殉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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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之火(六)

    “你觉得你理想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一轮盛世、或者一座炼狱。

    你可否期盼着,那些旧时代的荣光重归于大地?英雄的歌谣,人们的颂赞。

    在那个时代,在荣光至上的时代,在一切都还在那既定的道路的时候。

    颠沛流离、一文不名、又或者是纵横交错着的,衰亡的印记。

    总有一天人们会重铸高塔,总有一天,那些被迫承受屈辱与毁灭之人,他们会如此的复苏,他们将重新站在,那塔尔塔罗斯的彼岸。

    在剧院里...一切就像是往着最好的方向发展,许则言和齐郎平两个人坐在第二排手里拿着可乐,一只手拿着小零食吃着,他们一边看着那即将打上聚光灯的舞台。

    当地一束光打在舞台上的时候,并没有繁华的,光彩夺目的美丽。

    仅仅是清纯的白色,一抹无可挑剔的白色,是如此的朴素,如此的清亮,仿佛没有受过这嘈杂的,光彩夺目的污染所洗礼。

    最基础的音乐是最淳朴的小提琴以及缓缓的钢琴声,没有很快,并没有一丝一点的急促感,就好像一个长篇小说的开头一样,很多的故事都像是从这么一个平凡的奇点开始的!

    许苓穿着一身洁白的舞蹈服慢慢的舞入场中,伴随着稚嫩的童声还有悠扬的男中音的唱声,节目开始了。

    迫于某些原因,一只天鹅被迫放弃了她美丽的羽毛,他从此掩盖住自己的外表,尽管她失去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但是她因此保护住了性命。

    而等到她可以生存下去,等到她可以不用为生存而发愁而可以重拾自己羽毛的时候,她却要付出比之前更大的代价,去换回自己当初唾手可得之物,如今却需要用巨大的代价来换。

    “天鹅,你确定你要舍弃这身羽毛么?这曾是你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失去它你还如何见人?”小鸡向天鹅问道。

    “只有舍弃了这身羽毛我才能活下去,尽管我今天失去了羽毛并不代表我失去一切,我以后仍可以把我的羽毛拿回来。”许苓道。

    “讲真的,有些东西并不适合当作童话的剧情来写,则言...”齐郎平慢慢的喝了口可乐“不知道为啥...略微有点尬。”

    “谁知道呢,反正当初你也没想到人家会这样演不是么?也许换成英语,换成某种我们听不懂的外国语言,在把这些孩子换成一些剧目大师说不定你的评价就会和现在不一样了,对了,如果给其他的年轻点的人看了也许也不需要大师,他们也不认识,只需要长得好看的明星念着123456就可以了,成名不需要实力,艺术的成名与否如今已经取决于资本”许则言懒懒的笑着说“你看,c位那个是我妹,她跳的真不错,我跟你说,这是她第一次当女一号呢!”他有些骄傲的对齐郎平说。

    “嗯,确实不错!”齐郎平笑了笑,他慢慢的拿起第二瓶可乐“但是这个台词确实不适合这个年龄段。”

    “对了,则言,你觉得我这个人咋样?”齐郎平忽然期待的看向许则言说道。

    “哈?哥们你这个问法怎么让我感觉有点不祥的预感!”许则言有些皱起眉头。

    “快说快说,哥们可待你不薄啊!”齐郎平拍着许则言大腿,脸略微凑近了一些“痛快点!来个准话哥们。”

    许则言略微有些许吃惊“我觉得和你这人挺好啊!但是你不能对老子有非分之想啊!”许则言厌恶的推开他的脸“劳资卖艺不卖身,当1不当0。”

    “真的吗!我不信!”齐郎平逗了逗许则言“哥们,你看看你这老气横秋的样子!哪有一个年轻人该有的气质?你一点活力都没有,你应该去当老年人!你这个气概哪个女孩会看上你啊?除非他不喜欢阳光运动型男孩,喜欢干爹式男生!”

    “劳资最多算个帅大叔好不好,我尼玛老气横秋也不到那个份上,除非你喊我声爹听!”许则言没好气道。

    “你可真是个活爹啊。”齐郎平道。

    “小八嘎,找死!”许则言两手朝天似乎要使用佛怒唐莲。

    “啊!”齐郎平发出一声痛呼,尽管声音很低。许则言快速捂住他的嘴巴“大哥,别特么叫了容易让别人误会!”

    紧接着,坐在前排的许延明略带疑惑的回头,看到两个年轻人暧昧且和谐的一幕。

    许延明惊讶的张大了嘴,然后尴尬的摸了摸下巴,看着自己的好大儿沉吟了一两秒,然后露出理解的神情,好像在说“孩子,不用说了,爸爸都懂,爸爸理解你。”

    许则言的眼睛瞪得溜圆,他的怀里那个闷骚的男生还在那里犯贱“呀,言言别打了,哥们要被你打烂了。”

    “holyshit!”许则言看着许延明回过去的头,他此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证明自己真的不是弯的啊,你儿子是钢铁一般坚挺的大老爷们行不行,你要相信我啊!

    “则言,不要在乎他人的目光!我们继续,生命是自己的,你下手要轻一点呀!”那个闷骚男还在那里犯贱。

    “我真他妈想杀了你!”许则言欲哭无泪“那是我亲爹!你让我怎么回家?”

    “额...”齐郎平似乎并没有想到会迎来如此的结局。

    二人老实了,只说说笑笑,不带闷骚了,尽管两个人私下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久之后,齐郎平忽然手机响了,他疑惑地接起电话,紧接着他的眉头忽然皱起,神色严峻。

    大概用了不到两分钟,他就接完了电话,接着他看向许则言“则言,哥们有事,得走了...下次再一起玩。”

    许则言看着他严峻的神情,也没多说“好吧!你快去吧,啥事啊,这么急?能让你把你的心血制作的内容排在次要?”

    “有机会会和你解释的!”齐郎平慢慢的把饮料放下,里面又留了三十块钱“知道你平时没零花钱,哥们今天就带这么多,自己留好了!”

    “好嘞,齐哥,你真是我干爹!”许则言笑嘻嘻的把钱收起来,看着齐郎平,齐郎平的脸色很奇怪,像是无奈,也不知道他为啥无奈,就想要去做一件极为意义不明的事情,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的感觉。

    许则言的注视下,齐郎平慢慢的离开了。

    “嗯...”许则言叹了口气,然后继续看表演,过了一小会,许则言忽然觉得谁好像呢喃着他的名字。

    “许则言...许则言”那声音断断续续,像是求助,像是请求。

    像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许则言看向四周,忽然看见,在剧场靠后的出口的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人,他身上穿着银白色的袍子,他的目光慢慢的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对向了许则言,轻轻地摆了摆手,像是在和一个熟人打招呼一般。

    他的脸看不清,匿在剧场里最无光的角落。

    许则言忽然觉得有一股窒息感涌上身体,仿佛五脏六腑在此刻全部都要窒息一般!

    那个人发出一声笑,接着从出口出去了。

    许则言看着那个出口,脸上的神色慢慢的忌惮了许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有这样的情绪,他只知道刚才那股窒息感,以及心底那种难以言喻的愤怒,像是被挑衅之后一样充斥着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