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乘船
次日巳时,林峰向着码头走去,红尘烟火与林峰隔开仿佛两个世界。
林峰拱手道:“林大哥,小弟前来乘船。”
说罢从身上拿出一两银子递过去,便登上船。
船长约十丈,宽约四丈。很是简陋,甲板各种货物堆积在一起。
乘船的人很少,甲板上,只有零星几位商人低声交谈。
不过最让林峰瞩目的是一个坐在角落的女童。身高一米上下,观奇年纪不过七八岁,身上衣服有些破旧。满脸污迹,唯有双眼清澈明亮。
林峰见船上的货物已装载完毕,便站在甲板独自凭栏远眺,附近海面上停着零零几艘船。
片刻便听到一声大喊:“开头,扬帆”便见船缓缓启航。
林峰移步至张稳跟前,拱手作揖,言道:“张兄,小弟首次乘船,对船上诸般规则及习俗皆不甚了解,还望兄台不吝赐教。”
张稳缓声道:“船上严禁蹦跳,勿在船上背手、吹口哨,勿穿木板鞋等。船舱内设有休息床铺,此行半月可达。”
“多谢张兄赐教”说罢林峰拱手向船内走去。
林峰进入舱内便找到一个无人床铺,便将身上包袱放下,将银两和匕首放于身上。取出几张大饼和一些腊肉,便拿着向外走去。
刚刚走出船舱,一眼就看到张稳正对着那个坐在角落里的女童说着些什么。林峰见状,迈步朝他们走了过去。
“张大哥,现已午时!我这有大饼和腊肉。”林峰边说边把手中食物递给张稳。
“你太客气,林兄弟”张稳大笑道,便伸手接过。
“咕噜”
林峰低头便看到小姑娘正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大饼,还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小舌头。
“给”
林峰将手中的大饼和腊肉分出一些递了过去。
“谢谢大哥哥”。
林峰便拿起手中大饼缓慢吃了起来,看见小姑娘吃的飞快,害怕其噎到便将身上水葫芦递了过去。
“张兄,你可了解云城景象?”林峰边进食边询问。
“云城,乃云国之京城,繁荣昌盛,玉宇琼楼高耸,金碧辉煌,绚丽夺目。”身旁的张大哥不禁感叹。
“竟然如此繁华,张兄可曾听闻仙人?”
“仙人?不知林兄弟为何如此问?”
林峰拱手道:“张兄,我本于山中求道治学,但有一问,数年苦寻不得其解。念人生短暂,不过百年而已。既无所得,不如下山访仙问道。”
“原来如此,我虽于云城听闻过仙人之说,但仙人何等高贵,凡间从未显现。”
张稳当即拱手问道:“林兄弟可是读书人?”
“愧不敢当,我只不过跟随师父学习了数年罢了。”
林峰话刚说完,就听到“谢谢大哥哥,葫芦还你。”
林峰见小姑娘递过葫芦,便伸手接过,挂在身上,然后接着问道:“此姑娘是何人?”
“唉,我也不知是何人,只是数月前遇到,见饿的昏迷过去,便将其带于船上。”
且闻张稳言:“我曾寻问她,只知家人死在兵荒马乱中。一人孤苦伶仃,我见其可怜便带于身边。”
“唉,当真可怜”
林峰感叹道:“国家混乱、战火连天,我又有何用。”
张稳弯腰拱手道“:林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张兄不必如此,但凡我力所能及之事,兄但说无妨。”林峰言罢,便将张稳扶起。
“我乃粗人,向来不懂照顾人。林兄可否帮我照顾这女童几日”
还没等林峰回话便又听见:“我知林兄乃是读书人,可否帮我教导几日。”
林峰有些为难,便看浑身污秽的小女孩可怜兮兮地眨着大眼,仰头看着他。
“唉,既如此,那我且照顾几日吧”
林峰伸手摸了摸小姑娘脑袋问道:“你叫何名?”
女童轻声说道:
“我叫灵儿”
“以后便叫我林大哥”
数日过去
“林大哥~林大哥”
转头便见,灵儿扑上前抱住林峰的手臂。
“慢点,莫摔了”林峰将其扶稳。
林峰问道:“我教与你的千文经可有不懂?”
“嘻嘻,并无不懂”灵儿脸上满是一副快夸夸我的表情。
林峰诧异道:“果真如此,那我可要考考你
“林大哥,随便问”
“天地玄黄是何意?”
“天是黑色的,地是黄色的”
“那…………”
林峰伸手摸了摸小姑娘脑袋说道“不错、不错,灵儿真聪慧”
“灵儿,你说人存于世,意义何在?”
“林大哥,灵儿不懂。”
林峰感叹道:“是啊!是我着相了”
“灵儿只知道能跟林大哥在一起便好。”
林峰有些诧异道:“为何?”
“父母去世后,从未有人对灵儿这么好过。”
林峰抬头望去,天边隐约能看到陆地。再过数日便要到了。
数日后,林峰站在甲板上,看着远方的陆地转头问道:“张大哥,船何时能靠岸?”
便听张稳大笑道:“林老弟,莫急、莫急,还需数个时辰。”
“林大哥~林大哥”
林峰听道此言无奈转头,便见灵儿飞奔过来。
“慢点”将其扶稳,刚要训诫便见小姑娘眼睛通红。
林峰伸手摸了摸灵儿脑袋问道:“怎么?谁欺负你了!跟林大哥说,莫哭。”
灵儿听到此言,便立刻扑入林峰怀里哭泣起来。
“莫哭~莫哭”林峰有些束手无策的安慰起来,便转头看向张稳见他目光有些躲闪,便苦笑起来。
张稳连忙说道:“唉!就算我不告知,等你离开后这小丫头也会知道。”
林峰刚想开口,便听见怀里的灵儿问道:“林大哥是不是要离开了?”
林峰苦笑说道:“是啊!等船靠岸我便要离去。”
“林大哥,能带灵儿一起走吗?”
便见小丫头可怜兮兮地眨着大眼,仰头看着他,眼睛泪光闪过。仿佛在说,不带我走我就哭。
林峰抬头向张稳望去,见他目光躲闪。又低头看着灵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不行!绝对不行!我此去路途遥远,且不知有何凶险。”林峰立刻坚定说道。
“呜~呜~呜”
听见哭声林峰更加手足无措,抬头望着张稳,便见他一副你自己看着办。
林峰沉默道:“唉,总是要离别。莫哭~莫哭”。
数个时辰过去,船靠岸。林峰牵着灵儿的手,将身上的葫芦摘下。
“灵儿,我身上已别无它物。只有这个葫芦带在身边,今天便送于你吧”
看着眼睛通红的灵儿,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便将手松开,将葫芦递过去。
灵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问道:
“林大哥,我们还有相见之日吗?”
林峰摸着灵儿的脑袋说道:“会的!一定会有再见之日的。”
说完林峰便转身下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