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海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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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再度尝试

    “别动!”

    疯乞丐突然瞟见那用锚杖在野画皮上绘制的符箓,警惕起那晕开的红色。

    但刘旬已经用自己内在的法力撬动了一些符箓,所谓的“跑路”缓慢但不可避免的开始了。

    这时疯乞丐抢过那符箓,手迅速一攥,让野画皮符箓揉成一团,以便能抛远一点。

    他手一扬,将那团皮子扔出,几乎是刚刚脱手,那红晕迅速占满了整张符箓,忽然炸开,如果不是被扔出,威力足以将手指炸断!

    金石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破绽,摆好架势,上好另一只箭,扣动了扳机,这利箭迅速朝着收不回扔出符箓的手的疯乞丐。

    只听“噗”一声,疯乞丐的肩膀中了一箭,一朵血花溅起,其中有几滴滚烫的鲜血打在了刘旬的脸颊上,刘旬一怔,显然是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咬着牙的疯乞丐狠狠一巴掌拍在刘旬后脖子上,开口骂到:

    “愣着!不要命了!赶紧有啥用啥掩护我!”

    刘旬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听到疯乞丐的话语身体立刻条件反射般从蓝色布包里掏出法器。

    首先是掏出一个做的比较粗糙的法术笼,显然是疯乞丐做的,他立刻将其抛向金石。

    法术笼在金石和两人中间的位置落下,缠着符箓的长长短短树枝插在地面上,于此同时金石又射出一箭。

    那箭飞到法术笼上方时忽然静止,金石眼睛一挑,刚刚一切发生太快了,他要是早看见那小道狗扔出了法术笼肯定就不会继续使用弩箭了。

    疯乞丐也没闲着,从刘旬包里取出锚杖,蘸着自己肩膀上的血迅速在两张皮子符箓上书写咒文。

    几个呼吸间这符箓就画好了,疯乞丐迅速把其中一张揣进自己怀里,另一张则与一张用翡翠墨绘制的符箓往空中扬去。

    那是一张唤风符,那翡翠墨绘制的符箓迅速变成一缕青烟,随即是一阵旋风,裹着那鲜血绘制的符箓迅速飞远。

    “还挺顽强!”金石瞥见疯乞丐的操作,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那就是重新绘制“跑路”的符箓,让风把符箓带远,然后实现长距离逃跑,如果这让他们得逞了,自己再找到这两个道狗就要再花一段时间了。

    一想到这里,金石立刻从药箱里掏出一粒红色丹药扔向法术笼,红色的烟尘瞬间在法术笼范围内弥漫,那支静止不动的箭矢也同时找回了力量,带着力道插在刘旬脚边的泥土里,箭杆子抖出残影。

    疯乞丐感应着那团风与自己的距离,眉头紧缩,心想:

    “还不够远,还要再拖延一会,就一会!”

    他右手在蓝色布包里不停翻找,忽然抓到了一把有点油腻而且毛茸茸的东西,疯乞丐抽回手一看,是一把人言鸥的羽毛,是之前刘旬思考良久都没办法制作成法器的材料。

    “这东西能干嘛来着?能干嘛……能点燃,能冒烟!”

    疯乞丐念头电转,拉着刘旬跑动起来,躲避着不时从法术笼被破解产生的红色烟尘中射出的箭矢。

    疯乞丐回头看了眼金石,他们之间隔着那红色的烟尘,所以疯乞丐眼中的金石是模糊的。

    而这同样说明,金石看他们也是模糊的!

    疯乞丐把那油腻的羽毛洒出,激发了自己的法力点着了这些羽毛,这些黑色羽毛在半空中燃起宛若实质的火焰,仿佛坠落的星辰。

    但不多时这些羽毛就与坠落星辰这样美丽的词汇毫不沾边了,这些羽毛冒出滚滚黑烟,遮蔽了疯乞丐和刘旬,难闻的气味让两个人都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感受到之前唤出的那旋风已经超出自己控制范围,自行消散了,疯乞丐一把抓住刘旬,激发了那血绘制的野画皮符箓。

    与此同时金石看着眼前滚滚浓烟,只能往刚刚传来咳嗽的方向连射两箭,不多时,烟雾散去一些,金石小跑两步上前,被残留的黑色烟雾呛到轻咳两声,巡视起刚刚射中的地方。

    只有一支箭插在地面上。

    金石略感无奈,从药箱中掏出罗盘,原地踌躇片刻,选择了一个方向追了过去。

    ……

    距离刚刚金石与两人对峙的场景有一段距离的树林内,一张用血绘制的皮子符箓正挂在一棵矮树的枝丫上。

    忽然这树枝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弯了,不多时两个人影逐渐凝实,随即带来了实实在在的重量,树枝发出一声脆响,折断了。

    伴随着树枝的折断,两个人影摔在了地上,正是刘旬和疯乞丐,两人从矮树上摔落,一时难以起身。

    刘旬到底是年轻人,很快恢复了状态,爬起来踉跄着往仍然倒地的疯乞丐,他走到疯乞丐旁边又一次蹲下,用手轻轻推着疯乞丐的身体。

    疯乞丐仿佛已经昏迷了,正面朝下,一动不动。

    刘旬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也开始恭恭敬敬用师傅这个称呼:

    “师傅!师傅你醒一醒啊!师傅?”

    一连喊了十几遍,疯乞丐的身体才微微颤抖,艰难地用手撑地,让自己翻身躺下。

    这一翻身,刘旬喉头突然梗住。

    一只被鲜血染红的箭矢正插在疯乞丐腹部,而且因为刚刚从矮树上落下,让伤口不可避免被扩大了。

    “哭什么……好好看……好好学……”

    疯乞丐颤抖的手费力地拔掉了那箭矢,将之前裁剪野画皮时剩下的边角料覆盖在伤口上,这块皮子的形状好像一只小手,想必是某只野画皮的手掌。

    血确实很快止住了,效果立竿见影,刘旬擦了擦眼睛,心里暗暗庆幸,料想疯乞丐应该没事了,虽然疯乞丐脏兮兮的脸还是能看出隐隐约约的惨白。

    “用不了多久……那个逐犬司的畜生就会……就会追过来!你快走!我跑不快了……”

    刘旬听到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眼睛瞬间模糊,疯乞丐和他朝夕相处,早已经是父亲的地位了,疯乞丐说出这句话无疑是要刘旬体验一遍丧父的痛苦。

    “不!我不走!”刘旬的声音已经是夹带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