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驻岛
听着阿古娜用一长串听不懂的音节代表一个简单的“准备出发”后,刘旬心里对学习阿古娜的语言有了一丝抵触,不过暂时还不需要主动学。
说不需要主动是一些简单的词汇在与阿古娜交流过程中不由自主就记住了,这就是道士的记忆力。
学累了两人思维非常跳脱地聊起双方了解的不同的风俗习惯,两人都是当听故事一样听着,也许有些习俗一时有人难以接受,比如让野兽秃鹫吃了家人的尸体作为丧葬仪式等,但了解背后原因后又肃然起敬表示尊重。
在妄海上生活经验相对丰富那么一点点的刘旬提议轮换守夜,两个人都睡着的话万一被发现了又是一件麻烦事。
虽然提及睡觉这个话题时刘旬被阿古娜上下打量了好一会,似乎在评估着什么,刘旬也不是傻子,和疯乞丐“云游”的时候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这点小心思还是能猜到的,当即退让:
“你觉得怎样能让你觉得放心,你尽管提,我尽量照做。”
阿古娜思忖片刻,用针刀在两人中间的船板上划出浅浅一道:
“没人睡……按你刚刚教的计时方法,两个时辰,期间不能超过这条线,你先睡,我做示范。”
刘旬本来也没这个心思乱动,功利角度来想,这是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同伴,一起并肩作战的朋友,一个战力,因为自己管不住自己导致被嫌弃讨厌甚至憎恨怎么想都是亏的。
感受到眼皮的麻木,刘旬点点头就睡去,不过他一直攥着紫晶眼,要是身边来人或者阿古娜说了什么他都能感觉到,增加一丝自己的安全。
就这样一晚上换了两三次,两人也都觉得有些多虑,平平安安度过夜晚,终于等到了船队靠岸,根本不怎么被人察觉的两人神不知鬼不觉摸下船,来到了这个应该是叫驻岛的地方。
在这个荒凉岛屿上,零星几户人家孤独地散落在各个角落,仿佛是被遗忘的孤岛遗民。
天空总是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云,仿佛永远也散不去,让岛屿显得更加阴郁诡异。
岛上的房屋破旧不堪,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和藤蔓,屋顶上的瓦片残破不全,随风摇曳。窗户紧闭,仿佛里面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偶尔有几声狗吠或鸡鸣从屋内传出,但很快就被海风吞噬,只留下空荡的回音。
岛上的人们行色匆匆,脸上总是带着几分惊恐和不安。天还没有大亮,岛上的灯火便显得异常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海风呼啸着,吹动着岛上的草木,发出阵阵诡异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片荒凉岛屿上,人们瘦骨嶙峋,仿佛被生活榨干了所有的精华。他们的脸庞上没有了生气,只剩下麻木和空洞。双眼深陷,目光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期待和希望。
他们的皮肤因为长期的阳光暴晒和海风侵蚀,变得粗糙而干裂,像是被岁月无情地雕刻着。头发蓬乱,沾满了尘土和盐粒,显得异常狼狈。他们的衣裳破旧不堪,沾满了污渍和补丁,却无法掩盖他们瘦弱的身躯。
在岛屿空旷的街道上走着的两人脚步越来越慢,都有些迟疑,觉得这岛屿很是古怪,气氛上的古怪,两人没有选择进入人多的地方,沿着小路漫无目的地走着,寻找有没有去往东岛的方法,如果没有找到,也要给自己找到一个栖身之所。
岛屿上除了那几户勉强维持生活的人家,还散落着许多空房子。这些房子静静地伫立在海风中,仿佛被时间遗忘的角落。
这些空房子有的门窗破败,墙壁斑驳,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有的则还保留着一些家具和生活用品,但却没有了生气和温暖,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回荡的海风。
作为临时的栖身之所已经足够了,两人挑选了一间看着还坚固的空房子作为临时住所,记住位置后继续游荡探索小岛。
虽然为了不让紫晶眼持续抽取法力,刘旬已经控制自己攥着紫晶眼的时间,但还是被抽取了许多法力,岛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刘旬刚一松开紫晶眼就一阵头晕目眩,简单向刘旬了解了一下原因,刘旬再度勉强用手语和教过阿古娜的一些简单词语表达了自己的情况,阿古娜扶住刘旬,用带着奇怪口音的声音说:
“憋逞强。”
刘旬点点头,凝神闭气调整起自己状态,看来短期内不能使用紫晶眼了,正好,少了方便的工具正好可以快速提高两人用同一种语言对话的能力,两人在不多的简单词汇的辅助下,继续探索着岛屿。
岛屿上大部分地区都十分荒凉,就和他们之前在的那个岛一样,除了那些船队卸货时勉强有一些人气,拿了货后都闭门不出,刘旬就很纳闷,这些人就这么窝着,收入来源是什么,难道这些货是哪位好心人慈善送来的?
今天还不止这一个奇怪的方向,阿古娜问刘旬,当然是用简单的词汇表达:
“旬,死人,应该这样吗?”
刘旬顺着阿古娜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双眼深陷,目光呆滞的几个人拖着一具干瘦的尸体走到了海边,用生锈的刀在尸体上划了个小口,刘旬离得远,不知道这是干嘛,只见持刀的那个人叹了口气,其他人就把这尸体扔进了海里,那尸体就像木头一样在海面上漂着,迟迟不沉,越漂越远。
“不对吧,倒不是说尸体不会沉很奇怪,不管是他们拖着尸体还是扔进海里,都感觉轻飘飘的,不仅是他们动作轻飘飘的,就好像被扔掉的尸体也轻飘飘的。”刘旬觉得奇怪,但现在的词汇量不足以给阿古娜解释他发现的奇怪,所以只做了内心猜测。
他对着阿古娜摇了摇头,示意这事不正常,阿古娜点点头,看来这段交流没有问题。
交流是没问题,但岛上的人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