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睡蓑衣
虽然阿古娜给他讲过许多什么灵魂自然之灵之类的东西,但刘旬还是不是很能理解,但从肉体角度来说,那黑色长草应该是汲取了不少血肉生长,这样就能解释轻飘飘的尸体和人了。
“吱呀!”刚刚关上的门又打开了,那个本地人再度探出头来,说到:
“算了我也时日无多,不妨告诉你睡蓑衣的事,你要是有能耐,就去把睡蓑衣除了。”
他用的是你,说明他还是没有注意到阿古娜,刘旬没在意这个,不是啥稀奇事,点头示意本地人继续说,本地人用手捂住胸口,似乎疼了一下,继续开口说:
“睡蓑衣是一棵树,就在这个岛的东边,原本没长大,规模比较小,村子里还有会看事的定期去修剪树枝,说不让他扩张,结果前段时间看事的出了趟海就再也没回来,那些拉货的都猜他应该是被青晦那些什么逐犬司弄死了,这个不知道也和我没关系,反正没人修剪枝子了。”
刘旬大概猜到之后的展开了,但是不知道细节,就只能继续听。
“后来,村子里就有人陆陆续续被黑草缠身,村子里死了很多人才试出来,是他们吸进了睡蓑衣的种子,知道了已经来不及了,村里大部分人都去过那个树下。”
刘旬听到顿时在心理作用的影响下有些鼻子痒,但据这个当地大叔说那个睡蓑衣的种子只在那个树的范围内才有,倒也没那么怕。
“那大叔,这个睡蓑衣有什么弱点吗?比如怕火或者什么?”
当地人大叔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继续站立,扶着门板坐下,喘着粗气,摇了摇头:
“不知道,村里人都怕那里了,都不敢去,怎么知道,你可以去试试。”
刘旬这时突然想到那些黑草编织成的蓑衣状东西,问大叔那个是什么,大叔哼哼笑出声:
“那也是睡蓑衣,它们才从人身体里长出来,还要适应一段时间外界,适应了就会爬到树那里去。”
知道那小睡蓑衣也是活的,刘旬一点不意外,看了看当地人没有注意到的方向点了点头,便告辞了当地人大叔。
看着刘旬走了,当地人大叔又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倒下了,木门重重关上,仰头躺在地面,黑色的长草不断从他身上钻了出来,当地人大叔不断翻滚身体,但眼神紧闭,似乎失去了意识,一炷香功夫,更加消瘦的大叔被黑色长草组成的蓑衣包裹其中。
……
在树林深处的中间空地上,一颗诡异的树孤傲地矗立着,这棵树与众不同,它的枝干扭曲成奇异的形状,睡蓑衣的主树并不难找,怪不得说村里人几乎都会来,这树的位置几乎就是岛屿中心。
空气中弥漫着灰色的絮状物,想必就是它的种子,穿着缺了一块的衣服的刘旬用一块和自己旧衣服一样颜色的布裹住了口鼻,阿古娜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颜色都是刘旬身上衣服的颜色。
这次刘旬的计划没那么严谨,计划就是仗着这是一棵树,不能动,先尝试攻击,有危险就撤,树还能长腿追过来不成。
刘旬从蓝色布包里掏出一根黑色羽毛,是之前救一个书生时顺手弄死了一只人言鸥,从它身上薅的,刘旬又取出唤风符,将两个东西草草组装起来,激发了唤风符与那黑色羽毛,两个东西顿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被风拖着的实质火焰。
刘旬推着那火焰缓缓向前,靠近那树,阿古娜看得很认真,然后说了一句让刘旬抓不到头脑的事:
“你的火焰怎么不说话?不过你的风好像很喜欢你。”
那实质火焰在风的旋转托举下烧掉了不少灰色絮状物,不为风所动的样子确实像没说话,这难道就是和所谓自然之灵沟通,刘旬集中注意力倒是没怎么回应阿古娜的话,控制着火焰来到那睡蓑衣主树的树干。
“我来帮你。”阿古娜口中喃喃自语起来,那实质火焰似乎晃了晃,刘旬似乎从一团火焰的晃动中看出了它的一丝疑惑,紧接着疑惑消失,那火焰居然迅速拉长,奋力灼烧起树枝。
“厉害啊!这就是和自然之灵沟通吗?牛啊!”刘旬脑海里已经有很多配合方法,等待后续有机会实践。
睡蓑衣的主树什么动静都没有,好像就是一棵普普通通的树一样,被灼烧,冒烟,发出柴火点燃的味道,很快火焰蔓延到树冠,哔哩啪啦的声音传来,灰色絮状物顿时被点燃成灰烬。
“就这样?”
刘旬发出疑惑的声音,阿古娜也觉得有些简单,毕竟那些黑色长草又不像是普通的东西,制造它的主树平平淡淡反而让人觉得不平平淡淡,两人都不约而同猜测是不是烧错树了,刘旬还多想了一会,觉得又浪费了一张唤风。
总算,这个树表现出来一些邪异,让刘旬觉得自己没好亏,那树皮被烧到开裂,露出了里面一个巨大的好像黑色胃袋一样的东西,正在一张一合,每一次张合,都往空中喷洒一团灰色絮状物。
但在灼烧下,很快也萎缩干瘪了下去,不再喷洒。
由于这棵树周围没有其他树木,很快烧完了,就见原本是这个睡蓑衣主树的地方,现在是空空荡荡的一大堆灰烬。
刘旬和阿古娜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刘旬才上前走向那团灰烬,打算寻找有没有什么材料留下,当然出于谨慎,口鼻上还是被刘旬的衣服碎片包裹着。
就好像农家生火一样,刘旬用针刀在灰烬里翻找,但结果很是让他失望,真的都是灰了,不甘心的刘旬用针刀戳穿了一节木炭,尝试用法力激发,什么效果都没有,刘旬一阵无语,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为民除害了。
这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阿古娜有些焦急得往刘旬这边跑了过来,用手指着林子边缘,没被布遮住的眼睛里透着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