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海贸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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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刘宝良

    江雨嫣更气愤了,挥剑要砍死这二皮脸的癞蛤蟆。

    陆沐泽赶忙伸手拦住,不能真的让她当街杀人,哪怕打伤人,当街持械行凶说不定会惹上麻烦。

    “别冲动,别冲动,不能当街持械伤人杀人啊!冷静,冷静!把剑收起来!”

    好巧不巧,伸手一拦,直接把小蛮腰揽到怀里了,一抹幽香扑鼻,顿时令人神魂颠倒,轻飘飘的,晕晕的……

    江雨嫣前冲的动作一僵,大脑“嗡”地一下变的一片空白,脖子以上充血似的瞬间通红,保持举剑的姿势呆傻住了。

    刘宝良也被惊呆了,这特喵的谁啊,竟然敢抱我的女人?瞬间感觉头上绿油油的……

    “喔呦~”

    有看热闹的群众发出一声暧昧的声音,大家这才反应过来。

    “你放开~”

    “你放开她!”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前一声是江雨嫣发出的,声音娇羞柔软,似娇似嗔,有气无力。

    后一声是刘宝良发出的,声音饱含愤怒急切,像是心爱之物被玷污般,中气不足,以致喊出尖利的破音,很刺耳。

    刘宝良又补充喊道:“快放开她!你特喵的是谁?谁允许你抱她的?想死是不是?!还不放开?!”

    陆沐泽委屈道:“她要砍死你啊,我要是放开了,她砍死你可不怪我哦!”

    刘宝良:……

    好像有道理?

    但还是怒不可遏道:“……你特喵的赶快放开她!她是老子的女人,你个贱种,再敢抱着不放,老子弄死你!”

    特喵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是初来乍到,不想惹事,可也不怕事,三番五次骂老子,真当老子是泥捏的?

    陆沐泽骂道:“你特喵的制杖是不是?她要砍死你,你那细胳膊细腿的能挡住一剑吗?

    老子帮你拦着,好心当成驴肝肺,傻比玩意,还敢骂老子,制杖东西,老子也想砍死你!

    上,砍死他!”

    骂完不舍得地松开手,让江雨嫣上去砍死他。

    江雨嫣:……

    我要不要上?

    怎么感觉怪怪的?

    刘宝良被骂愣了,也被骂醒了,上次调戏江雨嫣,想抢回家做老婆,被江雨嫣暴揍一顿,他爹娘知道后也是这么骂他的。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色胚,怎么敢调戏手里拿剑的女侠的?真不怕浪荡惯了的江湖中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砍死你?

    江雨嫣忍住羞意,重新提起气势,娇叱一声,举着剑砍上去。

    吓的刘宝良赶忙躲,躲过一剑,看到剑劈在青砖上的火星子,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可能小命有危险,吓的边惊叫边躲,在地上连滚带爬,哭爹喊娘,狼狈极了。

    江雨嫣有能力一剑直接砍在他身上,但没有,或许真的不想杀人,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制杖玩意,让他不敢再打自己的主意。

    一剑接一剑砍在刚躲过去的位置,看似险象环生,实则有分寸把握。

    小厮抓住三次机会,才成功把刘宝良扶起来跑,一主一仆一溜烟跑远了。

    这小厮倒是个忠仆,有胆量,有眼力见,忠心护主。

    “好啦好啦,别追啦。”

    江雨嫣适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呼哧带喘,倒不是累的,体能好着呢,主要是气的,这种人太气人了。

    陆沐泽拍拍她肩膀安慰道:“哪里都有人渣,别太在意,就当他是个屁,放出去就完了,没事哈。”

    江雨嫣收剑入鞘,露出笑容道:“我没有在意,只是这家伙口出狂言,说的话太气人。

    你刚才骂的很带劲,骂的制杖东西是什么?傻比玩意又是什么?”

    见她真的没有太在意,还能笑的出来,陆沐泽放下心,尴尬道:“不是啥好话,骂人的,嘿嘿……

    你刚才也挺彪啊?一言不合就要砍人,够厉害!”

    彪?

    啥意思?

    彪悍吗?

    江雨嫣想到刚才忘了顾忌,句句不离老娘,举着剑追着砍人,确实挺彪悍,完蛋,形象毁了,怎么办怎么办?

    呜呜……

    陆哥哥不会害怕这么彪悍的我,从而远离我吧?

    亏大了呀!

    害羞的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低下头既懊恼又后悔,更尴尬,脚指头都快扣出三室一厅了。

    不怪乎江雨嫣这么快相中了陆沐泽,陆沐泽身高一米七九,身材还算壮硕,在这普遍一米六几的大明南方男人中,妥妥属于鹤立鸡群,彪形大汉,满满的安全感。

    加上现代男生标配的温柔体贴、男女平等观念,刚发挥出一点的油嘴滑舌、甜言蜜语,再加上长相还算英俊,进退有度,谈吐不凡,气质不俗,有眼力见,学习能力强,五好青年,混不吝的性子,哪个古代少女看了不迷糊?

    陆沐泽摇头无语,亲昵地敲她脑袋道:“又害羞了?你呀,总是这么容易害羞,走啦,买布去。”

    江雨嫣扭捏地跟着,陆沐泽问道:“小姐姐,刚才那制杖是谁呀,看着好像有些权势?”

    江雨嫣学着新词恨恨道:“那制杖叫刘宝良,他爷爷在外地当知府,他爹是举人,人渣纨绔一个,不知祸害了多少姑娘!”

    陆沐泽忐忑地问道:“额~他家是官家,还是大官,刚才这样打杀羞辱,不会惹事吧?”

    江雨嫣轻笑道:“不会,我不怕他,江家也不怕他家!”

    陆沐泽:你们都不怕,我怕啊!

    走到棉布铺子,江雨嫣选了很多张布,还是质量不错的细布,有白色,有蓝色,有青色,也有陆沐泽要的灰色,加起来已经一匹多长了,还有些棉花。

    “不用买这么多,这都能做多少衣服了?”

    江雨嫣笑着道:“不多啊,白布做里衣,蓝布与青布、灰布做外衣,边角料做帽子和腰带,鞋子有现成的。

    现在天凉了,得穿三四层,过些天得穿棉袄,顺便多买点做一身棉袄棉裤。”

    “好吧,我不太懂,麻烦你了,以后有钱了还你。”

    江雨嫣娇羞,声若蚊蝇道:“不麻烦的……”

    又害羞了……

    一整匹布长四丈,12米多,宽两尺半,75-77厘米,总共一匹加一丈左右,不到四斤,还有棉花,花了3钱零14文钱。

    巨贵!

    规格这么小的一匹棉布,要价200文左右,现代一匹布多大?

    更宽更长,起码5倍有余,现代一匹布多少钱?

    一二百,三四百,明朝一匹布200文钱,等于20-40,60-80块钱?

    买好布料向回走,不料被十来个拿着棍棒,身穿统一家丁服的家丁,光天化日之下在大马路上直接拦住去路,狞笑着要开打。

    不用想也知道是刘宝良摇的人,这回聪明了,没有亲自露面。

    有百姓见情况不对,赶紧去江记医馆找人,也有百姓中的男人让女人走开,和其他男人相互传递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