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爱与恨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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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残酷现实

    生活并没有因为我的不易,而放过。

    次日就是订婚仪式。

    我们提前预定了套房,可伯父非得和老朋友早茶后才愿意前往深圳,倔犟的无法沟通。峰哥没办法,只能留在广州,当天再出发。

    好在仪式安排在下午三点,不耽误。

    我终于盼到了最幸福的日子。

    九点,凌凌和阿洁带着礼物,先到达酒店,是一对黄金打造的婚礼娃娃。

    凌凌拉着我转圈,满脸开心:

    “香香,我说什么来着,守得云开见月明。恭喜你,心想事成。”

    阿洁也在旁边点头附和。

    我笑着打趣她俩:

    “学习学习,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

    阿洁还是特立独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可不想被婚姻束缚,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心中所爱。合就天长地久,不合就一拍两散,绝不拖泥带水。”

    凌凌急着反驳,说她可不愿意,恨不得用一张证把老瞿锁死,共享他的财产,摇身变富婆。

    三个人又打打闹闹一番,直到化妆师帮我做好造型,凌凌大大咧咧喊着要新郎一起合影时,才意识到峰哥还没有到酒店。

    看着马上就到十二点,我给峰哥打电话,想问问他们出发了吗。可电话通着,没人接。

    房间里气氛有些微妙变化。

    凌凌皱皱眉头,犹豫的问我:

    “香香,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让她别担心,估计是在高速上,接电话不方便。再说,他的几位好朋友昨晚已经入住宾馆,不会有变数的。

    凌凌这才缓和脸色,但还是提醒我别大意,多催催。

    穿着长不方便用餐,便通知前台将餐食送到房间,吃完中饭已近下午一点。期间,酒店对接人员再次电话确认现场布置及晚宴用餐人数,万事俱备,只等峰哥。

    两点的时候,司仪询问需不需要到现场走一遍流程,可我哪还有心思,心急如焚不断拨打峰哥电话,仍杳无音讯。

    凌凌让阿洁先去场地踩点,顺便招待到场的宾客,她则陪着我,让老瞿想法设法拿到伯父的联系方式。

    我奔溃的将手机砸在床上,却突然响了。我转身冲过去抓起,是一个陌生号码。迅速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来陌生的女声:

    “成小姐,黄先生原预定上午十点到店里取修改好的西装,但他一直没有出现,我们也联系不上他。请问这礼服是否需要送货上门?”

    我的世界塌了,天旋地转,峰哥没有取礼服?那仪式怎么办?难道他真的反悔了吗?可是为什么呢?

    我脸色惨白,跌坐在沙发上。

    两点半的时候,邀请的亲朋好友已在场地等候,阿洁见我们迟迟没有出现,心觉不安,赶紧返回房间。

    她推开房门,话还没说出口,看着我和凌凌的样子,心里也猜的八九不离十。走到凌凌旁边,悄声问:

    “出事了?”

    凌凌偷偷看了我一眼,重重点点头。

    阿洁还没来得及抱怨,凌凌这边终于拿到伯父的手机号码。我颤着手,可怎么都输不对。见状,阿洁一把抢过手机,快速按下数字,然后拨打。

    这会儿电话倒是通了,可伯父的话却彻底击碎我的心。

    “成小姐,你不用给我打电话,阿峰在新加坡,他不会过来参加订婚仪式。”

    “我不信,你骗我,他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实话告诉你吧,阿峰昨天下午就过去了,现在和小柔在一起。我说过,这辈子只认小柔一个儿媳妇,你好自为之!”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已是关机的提示音。

    是假的,一切肯定都是假的。

    我无助的抓着凌凌的肩膀,哭着问:

    “你告诉我,是假的,对不对?峰哥会回来和我结婚的,对不对?”

    她只是帮我擦过去眼泪,默默难过。

    我又转向阿洁:

    “阿洁,,是不是?”

    可是阿洁也不说话。

    看眼时间,三点到了。我拎着裙摆,直接冲去草坪,凌凌阿洁反应过来,忙跟在后边跑。

    到场地的时候,宾客都散了,偌大的空间,只剩下司仪、工作人员和峰哥最好的发小,严正。我拖着长裙,一个人走过散播花瓣的T型过道,原本应该幸福的,可为什么我一直在哭呢?

    司仪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小声解释:

    “成小姐,刚才宾客收到短信,订婚仪式取消,所以先离开了。你看,这费用?”

    凌凌推开他,斥责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谈钱,滚!”

    司仪见状,只好悻悻离开。

    看着舞台中间花团锦簇,曾是我无数次和酒店沟通,敲定的布置方案。原本想给峰哥一个惊喜,但现在,他不需要了。

    工作人员说晚上还有其他宾客预定的舞会,现在他们需要清理场地。我点点头,看着纱缦一把把扯断,鲜花一捧捧抬走,甜品一盘盘搬离,我的心好像也变得空荡荡。

    眼泪流的多了,是不是就哭不出来?

    很快,整个草坪只剩下我坐着的这把椅子,其他都如同昙花一现,消失的无影无踪。

    似乎老天爷也在怜惜我,落下大大小小的雨滴,砸在我的头上,裙上,身上,也砸在我的心上。

    凌凌和阿洁想拉着我回房间,可我不愿意。在这里再等等,说不定峰哥就能回来。

    雨越下越大,凌凌和阿洁见劝不动我,只好跑进酒店请人帮忙。她们刚走,一把硕大的雨伞就出现在我的头顶。

    我抬起头,原来是严政。

    我为什么把他给忘了?他是峰哥最好的兄弟,一定知道为什么。

    我哀求他,告诉我,好不好?

    可能是我的样子太过于凄凉,也或许他也觉得峰哥做的失礼,犹豫了一会,还是把他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我。

    原来,小柔的抑郁症一直都没好,厉辰带她去了很多地方散心,可无济于事。她既不肯接受治疗,又屡次伤害自己。厉辰无奈,只能把小柔的情况和详细地址发给峰哥。

    峰哥得知后,毫不犹豫预定最早一趟飞机去新加坡,虽然他知道这样会伤害我。

    之所以没有提前通知宾客,是怕我提前知晓,从而在他到达前刺激小柔。

    原来在峰哥心里,我一直是可以被放弃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