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顾东阳还没来得及带新收的小弟雷大头去踹谁的门，他自己的门先被人踹了。

    “草……”

    被惊醒的顾东阳一句国骂还没出口，已经看清来人是自己亲妈。

    “妈？”

    “我不是你妈！叫我制片人——宋冬梅女士！”

    顾东阳揉了揉没睡醒的脸：“那请问制片人宋冬梅女士，你一大早所为何来？”

    宋冬梅冷笑一声，反问道：“人呢？”

    顾东阳四下张望一圈，合理怀疑是她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什么人？”

    “昨天晚上，跟你在一起的人！”

    “你说唐烟？她回去了。”

    “难怪，你的小皮鞭呢？”

    “哈？”

    顾东阳总算意识到不对劲。

    宋冬梅不至于在自己房间里装摄像头，何况就算唐烟在这里过夜，她都不会生气。

    “你怎么知道小皮鞭？”

    老佛爷冷哼一声，没好气地抄起顾东阳的衣服丢上了床。

    “快点穿好，外面警察叔叔还等着呢。”

    “什么情况，还惊动了警察叔叔？”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知不知道在你呼呼大睡这个晚上，外面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宋冬梅趁他穿衣服的事件简单介绍。

    “昨天晚上，唐烟在你说的那个微博上，发言称被你叫去打了小皮鞭，然后就下线了。”

    “虽然时间很晚，但还是被上网的夜猫子立刻注意到。”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引起轩然大波，网友解读为唐烟深夜遭遇导演潜规则。”

    “因为她发完之后就不再回复，还有人说她不堪受辱自杀的。”

    “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已经被全网关注，还起了个名字叫作【皮鞭门】！”

    “有粉丝担心唐烟的安危，很多人同时报了警，所以警察才会找上门来。”

    “你火啦，顾导！”

    宋冬梅并不跟组，也是临时接到消息，连夜赶来的。

    顾东阳都听呆了。

    他知道唐烟最近在玩微博，人气还挺高，不过没太关心。

    因为《繁花》才刚刚开机，还不到大规模宣传期。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不声不响就弄出这么大动静来。

    “走吧，先见警察。”

    顾东阳穿好衣服，抹了把脸就着手解决。

    他出门的时候，发现唐烟已经在那里跟警察解释着什么，旁边还跟着经纪人。

    显然，这也是赶来紧急灭火的。

    “这件事情不是像网上传的那样，我没有被强迫，更没有生命危险。”

    “是我没说清楚，网友们误会了。”

    “刚好我昨晚发完之后又比较累，没关注后面的反响，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样。”

    “总之不好意思，辛苦你们跑一趟了。”

    唐烟努力澄清，表明一切都是子虚乌有。

    所以顾东阳露面的时候，警察只是好奇地打量他几眼，甚至都没有询问。

    因为“受害人”唐烟都当面辟谣了，当然无从追究起。

    送走他们之后，事情还不算完。

    唐烟苦着张脸过来道歉：“对不起导演，我不是故意把事情搞成这样的。”

    “我只是一直想着你的任务，所以每天都要发几条微博。”

    “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的，发的时候也没有多想，我也不知道会被网友误解。”

    “总之，非常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她如此内疚是有原因的。

    早上跟顾东阳一样，被经纪人从床上揪起来，从后者那里惊闻前因后果。

    众所周知，这种消息是长翅膀的，一个晚上足以传遍。

    经纪人也很头疼，又怕唐烟被骂，或者得罪导演被换角，赶紧岔开话题。

    “不如我们尽快讨论一下，怎么危机公关。”

    “毕竟这种谣言，时间越久危害越大，必须尽早做出回复，以正视听！”

    唐烟想着亡羊补牢，连忙赞同。

    “对对对，我赶紧再去发个消息，跟网友们说清楚。”

    “这个不急。”

    经纪人尴尬地叫住了她，“那个叫微博的社交软件服务器过载，暂时无法访问了。”

    好家伙！

    唐烟原始信息发在微博。

    微博刚出，用户量还不大，由于消息过于劲爆，网友开始自发搬运。

    各大论坛、门户网站、聊天室，几乎都收到风声。

    相当一部分网友还不敢相信，纷纷溯源来查证，一时间微博涌入太多访客。

    然后服务器就罢工了。

    顾东阳感慨：“没想到我第一次上新闻，就享受到【微博崩了】这种最高级礼遇。”

    宋冬梅瞪了一眼：“你还骄傲上了是吧？这是丑闻！”

    没错，这是丑闻。

    从“皮鞭门”这个命名方式上即可看出。

    甚至还有不少网友在求图求种，痛骂“无图言弔”。

    顾东阳终于正经起来。

    几人商量了一番如何回应，对于网传的“潜规则”当然是全盘否定。

    顾东阳跟唐烟本来就清清白白。

    何况就算是真的，那也不能昭告天下呀！

    他表示没干过的事，不能背这种黑锅。

    不然下次还怎么潜规则别人。

    唐烟毕竟是个女明星，孤男寡女的对她不利，所以他们又拉了个垫背的。

    让工具人老胡出面作证昨晚同时在场，说导演在指导他们两个。

    老胡当然一口答应。

    无论是对《繁花》的支持还是跟唐烟的友情，他都责无旁贷。

    商量完之后，微博也恢复访问。

    于是唐烟重新登陆，果然发现自己昨晚发的那条，下面评论已经爆炸了。

    “糖糖，他对你做了什么！”

    “是谁！是谁！是谁！我要杀了他！”

    “报警！一起报警！”

    “就没有人关心一下糖糖的安危吗？她不会想不开吧！”

    “别做傻事！”

    各种反应不一而足，总体而言是粉丝群情激奋，混杂部分看热闹的乐子人。

    唐烟越看越汗颜，赶紧把准备好的声明发了出去。

    完事之后，她再次致歉。

    “对不起导演，我打算把微博账号上交给经纪人，以后不会乱说话，造成这种误会了。”

    “那多可惜啊。”

    “诶，可惜什么？”

    “你可是《繁花》的宣传主力，我还想趁着这波热度，让你多给这部戏打打广告呢。”

    顾东阳调出一个页面，“你看，你已经是微博名人榜第一位！”

    他还感慨一句：“昨晚的事情微博是最大赢家，用户量暴涨，他们欠你一笔代言费。”

    唐烟没想到顾东阳心态如此轻松，并未责怪自己。

    她感到了某种鼓舞，面露振奋道：“谢谢导演！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