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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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潕水河上飞来山歌声

    2016年6月18日,芯怡从广州回来办事。她像一只春归的燕子,寻找自己的爱巢。芯怡住在三医院旁边的嘉义宾馆,等待谷粒子的到来。

    下午四点多,谷粒子乘高铁赶到鹤城。到了嘉义,这房子小,陈设简陋,洁净,一床红被被,特别亮眼,热烈。芯怡是一个朴素无华的女孩,一直保持农村姑娘的本色,从来没有奢侈享受的念想。也只有像她一样才会与情侣住这样不入流的宾馆。她说:“两个人的世界,不需要豪华,整洁温馨就行。”芯怡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每次与谷粒子在一起,都尽量不让老公为她花太多的钱,不要浪费。

    芯怡一见面,就是一个拥抱:“亲爱的,好想你。”

    谷粒子拥着芯芯坐在怀抱里:“芯芯,我也是。又有几个月没在一起,听说你回家了,我恨不得飞到你身边,陪着你。”

    “这不是陪着么。今天你要辛苦点,让小妹妹吃饱喝足,不然,等我回到广州又会如饥似渴地想你。”

    “好的,只要小妹妹喜欢,粒子一定努力,为你服务。”

    “那好吧,来,亲爱的。”

    芯芯如痴如醉地紧紧搂住心爱的男人,盖着一床红被被,有新娘子的感觉。谷粒子细心地品尝眼前着这尊精致的甆。这甆太美,线条细腻,造型艺术,就像观音菩萨手中的那只净瓶,水灵而充满仙气。谷粒子一边抚摸、鉴赏着。这境遇,就像普渡众生一样,把满满的甘露倾覆在芯芯的河流里。海棠含甘露,月落荷塘惊;娇滴滴,露晶晶,花心怒放不辞频,拍浪潮头乱纷纷。有词可鉴:

    玉人共处双鸳枕,和娇困、睡朦胧。

    起来意懒含羞态,汗香融。素裙腰,映酥胸。

    是夜月朗朗,星星点灯。爱情故事,演绎光阴。谷粒子深深地把芯芯爱在心里,含在唇齿之间,两人彼此分享着爱和甜蜜。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

    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锁动,惊觉银屏梦。

    脸慢笑盈盈,相看无限情。(唐·李煜)

    乘着月色,谷粒子来到三医院的园林里。他坐在溪边的石几上,欣赏着水中明月、荷下蛙鸣,心中填满对芯芯的感激之情,“谢谢你,芯芯,谢谢你的爱和温柔奉献。”口中不自由主地吟诗一首《一抹红》。

    落座的时候月儿翻过墙头,

    一池清水为之泛起涟漪。

    谁插一枝相思柳?

    你的那一曲小调,悠悠,

    在夜里念着邂逅相遇的风。

    起身的时候我把思念丢在玫瑰里,

    荷花如佛,聆听蛙声

    仅仅为一首诗,一抹红

    我把你写在日记里

    月光中流出血液

    染红了一个男人的情怀。

    第二天一早,雨后初晴,谷粒子有早晨散步的习惯,他俯身吻了一下芯怡的脸蛋“芯芯,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走。”

    “好的,老公,注意安全咯。”芯芯睡眼朦胧地亲了谷粒子一口。

    谷粒子出了宾馆,漫步河岸,雨后朝霞,烟雾楼栅,中山雾绕,潕水潺潺,两岸鸟语花香。好个美仑美奂滨江城。突然河上摇来一乌篷船,一位姑娘荡着双桨,船头站着一个中年汉子,口里打起山歌来:

    红被被,亲哥哥;

    为了爱,不啰嗦。

    妹妹提着红灯笼,照着哥哥过小河,

    那边日子亮堂堂,这边爱情红似火。

    我的那个妹呀,哥的心里荡情波。

    歌声悠扬,在江浪飞翔。谷粒子听后大悦,这歌词不是写给和和芯怡的么?这么真实、这么柔美,这么感人肺腑。谷粒子情不自禁地跟着唱了起来,心中充满对芯怡的爱和感激。阳光洒满天地之间,船到江心,那汉子打住歌喉,双手一甩,将一张手网抛进向天空,罩住浪花,也将余音、旋律网住,那摇桨的姑娘俯下身子,把一切都收获在自己的船舱里。

    船夫的山歌飞过,便是一幅画,画中有你的情哥哥在波涛中唱山歌,吟小调。经年若后,再回首,这些美,会更加妩媚,楚楚动人。会是嫦娥仙子手中的红线线,牵起一心曲的波澜。虽说这在你我的爱河中只是一段小小插曲。但这段情,终究经岁月的老验,发送一个密码,让我们去温习解读。

    那山歌,浸心入肺,如一枚芳香烃的分子式,线连线,无穷尽。曲终人去,小船消失在烟雾里,柳尽头,只留下一江微澜荡漾着。谷粒子心中唯有一曲离歌,还有余温,余音缭绕,紧紧系住爱的节拍,划上一个延长号。

    粒子回家后,写了微博日志发在空间,以纪念柔美的红被被之夜,潕水河邂逅的唯美早晨。他沿着那曲山歌的旋律,撰一个故事,现在还一直保留在QQ里。这是一封写给远在广州的芯怡的一封情书,是爱情里一枚鲜红的圣樱果。

    日志有载:开在夏日的爱情之莲,沐浴火热的阳光,花蕊异常水灵、妩媚动人,红艳艳的,出污泥而不染。如果可以选择,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将一叶小舟,载着你义无反顾地把爱歌唱,像渔夫一样豪迈不羁地宠着你——我心中的芯芯。爱字易写,一旦说出口,便需要和责任、幸福捆绑在一起。红尘虽乱,可我们有定力,我是你的牛郎,你是我的织女,两颗星星,永远相牵。打山歌,是我不够足够勇气,盖红被,是你的温柔的本性。只因我知道,迟到的梦,也是梦,更有紧迫感,无论夜长更短,都有美丽和繁华。只要至情至性的爱着,人生永远充满活力。

    往事依稀,温馨无限。爱如痴,别无痕,本就是人生重量,生活的恩赐。在红尘里,你是最懂得我的痴心爱人。你的执念是一枚舍利子,是织女星用所有的爱凝固成的一颗千年化石,对牛郎来说是稀世珍宝。

    牛郎织女的距离,是玉皇划定的,只要有红线牵着,方得始终。谷粒子与芯怡常在告别中相聚,在相聚中话别,填写着时间与空间里的一个不等式,解答多解的方程。他俩在方程式里不停地演算,求根,开平方,如小学答卷,学而不厌,孜孜以求,必将像愚公一样,移山不止,总会感动上帝,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