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金蝉,但是在嘉靖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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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鸿门赴宴 商斗鸿门

    城街庆丰搂内,正是饭点时分,但楼下不见得几个客人,想必生意也清淡得很,不过也得了这人少的好,不需预约便定了这雅间。

    堂倌见了马贵来人,喜笑颜开,连忙行了个礼

    “马爷楼上请!店内跑堂的少,有失远迎!还望马爷恕罪!小人自愿赔送上美酒一壶!劳驾您多等些时辰。”

    “免了免了,你这月钱多少我会不知?我马某从不干那些个白吃赊账之事,看不到这是两位道长作客?人家想必也是修心养性之人。你去拿了我那茶饼,今日开了罢。”

    别啊,马大!我喝得酒,我喝得酒啊!

    “马大哥,怎这庆丰楼,修得这般大气,三步一台八仙桌,十步一塑雕花灯,而光这开门大堂,光盘纹屋柱,就有足足八大根,且看上去都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但门可罗雀,食客跑堂,却这般少?”陈景昇意不在二人拉闲话,张望着酒楼布局。

    “陈小友有所不知,眼下情景说来话长,待入了雅间,再慢慢讲这避讳。”

    哟,隐情还得避讳,这内里乾坤多得很呐。

    三人踱步上了二楼,四通八面,穿堂风吹着冷清得很,排排间只有得这景台有一长袍老者和随身侍卫就菜吃酒,看来是位大人物。

    三人就坐,点了三凉三热,外加一盆热汤。

    “诶,你们这不是还作些甜点?正好今日有位小道长,给上两牒招牌点心吧,要是小道长心许,外带另装。”

    “马爷,这你可苦了我了!我这点心师傅前两日不刚辞工回乡探亲了吗,您这银钱我真没法赚啊,要不这样,我现在上街看看有没零嘴摊贩,选些糖果蜜饯,全当小的送的罢!”

    “你这小子!我马大适才还提过,不吃他人白食,怎地,特地来气我不是?”

    “马爷见笑了,您能来赏脸小店已是蓬荜生辉,掌柜特地交代得好,马爷来吃饭定要服侍得妥当,我等小工怎敢怠慢?望马爷成全了小的,许了小人这一回吧!”

    马贵也说不出拒词,掏了掏腰间口袋,摸出碎银几块,抛给堂倌。

    “这些个散钱,你且收好,赏你饭店的小费,是看你服侍得好,绝不是那定食餐费,若是再拒,我可翻脸了啊!”

    堂倌谢过马贵,备了大壶茶水便下楼去了。

    “马爷这面子可不小啊,吃餐午饭都有人前恭后倨,想必与店家主人有甚大恩。”

    “道长见笑了,想必道长少来往这京城,不知其中龙虎乾坤。来,吃茶吃茶。”

    “谢过马爷,这偌大酒楼却鲜少食客,莫是有大说法。”

    “大!大着呢,道长刚入店门,可见得这对门的鸿华庄。”

    “门挂红绸,牌匾镶金,张灯结彩,我顿是不想见得也难。”

    “这鸿华庄,是那朝廷饭庄哩!”

    “哦,这等稀奇,这朝堂上的青云大臣,怎个还特供于这来吃饭?”

    “道长有所不知,这鸿华庄是那当朝内阁张璁大学士家妾开立,而这坊间传言,过不了许久,就要坐上这内阁首辅之位,不免些个世家贵族巴结。吃饭事小,全来的十之有八,都是赠礼送财之人,开张不足月,坊间传得是没花一个铜板,便盈利白银千两有余。”

    广成子抿了抿茶,不甚在意。“她开她的,我做我的,人做生意那是豪门交际,这酒楼则是正经生意买卖,本就不相冲,何故夸张‘龙虎乾坤’一说?”

    “这便是我要后说的话,这朝中贵胄,添红送礼那确是本分开业的事,可那主事婆却起了劲,费大功夫,哪能只赚一波开头钱?便在那张学士床榻夜夜枕话,许是烦了,许是听了,大手一挥,写于书法一帖:‘凡来此饮食者,皆我张璁门客’。此话一出,小小的生意竞争瞬间成了朝廷站队,耳边收了风的大头主顾统统散去对面,我普通百姓虽是不喜参与这明争暗斗,可那婆娘又出两计,威逼利诱挖走做饭师傅,刻意压价只做赔本买卖。十几二十年的老字号,哪斗得过那看得清摸得着的实在金银。不出几月,这庆丰楼便四面通风,落了个凉快!有传的闲话,这月收入,还不如我那码头卖混沌的。”

    “这酒楼掌柜也是与我有大交情,我也常常来这吃饭,有时也得些兄弟热闹热闹,但终究是杯水车薪,这伙计走人的走人,跳槽的跳槽,眼下刚刚那堂倌,忙时还得给掌勺当小工呢!可惜这诺大饭馆,几度风光时,终究也得落个物是人非,我看再过些时日,这庆丰楼啊,也该换块牌匾,叫鸿华庄咯。”

    想来也是,这马贵也是重情人士,如不是八尺汉子,想必常人早已哀叹有余,得多附几滴泪。

    有鬼,必定有鬼!

    马贵叨絮叨一大段,怎会只是扯这些闲话家常,这从开始到现在,条条事句句话,看似顺利成章,环环相扣。但老觉着是撒饵钓鱼,你看这京城诺多酒楼,怎就偏偏选中这家?朝堂庙事,是个挑夫头头能够知晓?这马贵和这的堂倌明明如此熟悉,却怎个还演了些这般恭敬?

    要是寻常好汉,十有八九中了性情应了声,揽了这活打抱不平,但我广成子是何许人也?混了几十年的老江湖,还听不出你这话里有话?

    “我啷个晓得这些,我只晓得吃饭!饿得慌诶。”广成子丝毫不给脸面,推下茶杯,转身开了行李备的吃食填填肚子。

    “道长……怎能如此说呢,我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此行也就是与道长交个朋友罢了。”

    “我就一闲云野鹤,是无心无力,我与你无非萍水相逢,这朋友之交,就此打住!吃过这餐饭,咱俩认识认识就可以了。”

    “别啊,道长不是潇湘第一快剑吗?不说助力我等,来我这店内当个门客撑面也是顶好的。”

    好哇!果然在意这名号的,不止陈景昇一人!

    “马!掌!柜!今日不白吃你这饭菜,我就多说两句。首先,这是你的店,都是开店做买卖,无非是客人对半开,顶多少一半。商事之争虽也免不了低三阴下之事,可经营不善那也大半是你本人的原因。其次,我这潇湘剑客也不过是年少轻狂、浪行市肆的诨号罢了,马掌柜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像今日这般募交武人,你要与我这等善斗之人结交,其内居心不说自明。你费这番功夫讲于我的说辞中。其中真假,互有几分?”

    这一段话,确是点破了几个暗点,讽的马贵哑口无言,场合一度尴尬。

    可惜,你养了个娃,还是唤作陈景昇的娃!

    “马大哥,我师徒二人潜心修行,实在无意干扰俗世,亲身躬力我等不便出手,但是,我旁边推把手还是可以的。”

    广成子喝茶差点没噎死,你这黄口小儿,又要作甚?怎又来加戏?要上梨园当那小生吗?

    “陈小友有何说法?快讲快讲。”马贵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觉得事情有所转机。

    “不急不急,我想先见一下贵酒楼的掌勺师傅。”

    “有!有!有!”马贵彻底不装了!连拍三下响掌,雅间门立刻开开,进门的明显是厨子,手上端着肉汤,但锅气十之去八,明显候着久了。

    “此人名叫包叔唐,是我外甥,本来是来我这学个手艺讨个营生,哪想到最近大师傅全跑对面了,反轮到他成大师傅了。”

    陈景昇携上食盒,求得包叔唐领去后厨,马贵也好奇得跟了去,只剩下广成子在雅间喝着寂寞茶。

    半响没个动静,广成子也是茶水喝得肚饱,便也跟了下楼去看,哪知开了门,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豆腐!昨晚吃的辣豆腐!这鬼头小子!怎地还开始往外传菜了?

    “这确实够味,我从未吃过有如此瘾头的菜肴。”

    “这完全是一式新菜,马掌柜,我们店终于可以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马贵不搭话,冒着大汗喘着气,又猛猛干下几口饭。

    “此等关键佐料虽然难寻,但前往此时应当作为药材使用,你们只需向药铺大量订购,加上马大哥又在码头说得上话,运输想必不是问题,这酒楼也可顺道改变经营方向,此等重盐重味菜肴适合搬工挑夫卖力之人,庆丰楼这地段从来不缺这些我等平头百姓。至于菜式研究,我今日只是给你开个道,这接下来的路,还得看你家掌勺师傅的阅历了。”

    陈景昇向包叔唐投去期许的目光,让这位十五六岁的半大小伙感受到了认可。

    你这小鬼头,鬼点子倒是从来不缺,自己本已立言不管江湖事,谁知你今日使了这套法子,我广成子只想得到明枪暗箭,打打杀杀,你倒是连解决法子都处理得妥当,好极!好极!

    正当众人开心吃菜,期许未来,楼上下来了一青衣铜头束腰的汉子,摆手作揖。

    “小友,我家老爷二楼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