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金蝉,但是在嘉靖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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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悟道执针救人

    深闺皇郡,自小养尊处优,要她于这掌握他人生死,也是难为人。

    “阿珠姑娘!别生了怕,谁人天生就是美玉良料?谁人后天不是受贤礼教化?现在他命全在你手,你让他死他便死,你让他活他便活!”

    是的,自小高居殿宫,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活得无虑无忧,却什么都自个做不了主,求得生母宠爱,跟去持道修法,却见得她坐上高庙,沉迷荣华。求得亲姐陪伴,日日熬药祈福,却见得她重病配婚,如似家豚。求得长兄回心,深造琴棋书画,却见得他不念手足,狠心放我与那什么猪狗鸡鸭,生人闲杂,就为他那朝百官,就为了他座下龙椅,就为了……他!何时谁能为了我?

    我许是没了这命,老天也不瞧得我,只当我是蛇虫蝼蚁,全为他人陪衬,既然如此,那我就顺了你这天,顺了你给我安排的命!不就是只做他人嫁衣,只为他人燃光吗?今夜有本事就在这把我燃了,小昇这人,虽有自己生死命数,但肯定不是今日!

    阿珠拭去自己眼角豆泪,坚毅得很,全无之前惧色,虽止不住呜咽,仍强吞嗝气,颗颗泪珠擦罢又接连,她也无心再管,只让它自个爱哪来随哪去便是。

    赵明松见这小姑娘如此神态,竟看得呆,心生得一丝敬佩……吗?

    “赵公子,你快些说接下来如何,别延误了时机。”

    “好,现取白头直击不容,即可止血,于脐上六寸,距前正中二寸。”

    一针至,效理现,陈景昇神色逐缓,相比之前有了好转。

    “现突发危情,臣难辅君,提民针奉臣,补臣助君,定白头激开云门、气户、中府、灵虚!”

    “后点神封,入体一寸,停!”

    神封一点,陈景昇肺腑通了气,终于不吐不咳。

    “怎个这腹腔有处血印,撞到什么硬物了?”赵明松看着那脐腹紫青淤血,疑惑得道。

    “先前遇到那黑衣,本已捆住我俩,却玩乐般给过一拳。”

    “哪来的乡野孽畜,品德这般低下!那再补一针章门,先止了痛。”

    这一套连针,周身回血返气,脉象顿时好转,心口处已听得到起跳。

    “现浑身阳血已全数供给心脏,激得反勃,但此下还没结束,人心虽已复生,但受不得如此浓血内转,得引血四肢,活化手脚,有借有还。”

    “取绿头针击手足三里,俗称‘六里’,此须君针刺法,方能加快回流。”

    “先前白头,是那净针,现这绿针,是何说法?”

    “绿头是淬过五毒中的腐毒针,寻常只会当做作封筋僵肉害毒用,眼下得亏此毒,才能封闭手足血脉,以君针刺法臣用于四肢,加快功用,不然此般针灸,早已让他破口流血。”

    “当真还是药毒同理说……”

    阿珠听得他令,在两手三里,两足三里分别下针,引得心头强血自高朝低流去,心率逐渐回常。

    “此下已十成九八,已引得全身气血循环一周,只道这最后两穴,定左右额中心点,下针白头,冲激阳白,发际上半寸莫,君刺神庭!他就是尸身死鬼都能给他救回来!”

    一针入神庭,颈动管脉缓缓逆流而上,当下时陈景昇睁了眼,血丝遍布白球,交丝铺满了整个眼白,好生吓人,但就是……不见得醒。

    “这道怎是?不是说死尸都能醒吗?赵公子?”阿珠怯怯地问,又没了之前底气,终是不敢说出那最坏结果。

    “倒是奇……我曾看过师祖也是这般用法,连效果都是一样,怎个他如丢了魂般,人醒神不醒呢?哪里出了错?步序是对,结果也对,是体质不同一说?”

    “赵公子,我刚学你把脉,心率已如常人,就是这腹腔不再起伏,应是只顾了血,没看得上气?”

    赵明松顿悟,怎个这都没发现,先前针灸聚血引血,止血散淤,针针离不开“血”字,却忽略了气!

    “你说得对!阿珠姑娘,小公子气血散尽,却只顾得活身,忘了提他一口真气!”

    “那现应该怎办,眼下白头不足,绿头还剩,要我再去寻些?”

    “不必不必,那气不会自将产生,需得外来引得,……就是怕你难办,我自幼习毒功,内气对常人百害无利,需你度他几口肺腑才行,你愿得吗?”

    “这有何难,不就口对接得,你道我是谁?我是那忌讳男女亲亲致人?且看我来!”

    阿珠深吸几口,就往陈景昇嘴中灌去,她是不嫌,倒让赵明松不知往哪处去看,只得闭眸,眼不见心不烦。

    莫是他有点酸?

    “怎个还不醒过来?莫非是你这小儿嫌得我气息少阳多阴?怎的这般挑剔?全给我进去罢。”

    阿珠又深吸几口,就要往里灌。

    “珠……姐姐,莫使了……喂饱咯……饱咯。”陈景昇面虚得无色,本来想就这样睡去,听得阿珠又要灌气,憋了气力答了这句。

    “啊!小昇弟弟,你终于活过来了,终于说得话了!你知我有多想你,我都怕你死了呜啊啊啊!”阿珠再也忍得不住,一把抱住陈景昇,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只顾自己一个劲地哭。

    “痛……痛……”陈景昇被这一抱,身上银针些些进肉,却又有气无力,喊不得应。

    “啊哇哇,你看我这粗枝大叶,我……我现在帮你卸针!”

    “阿珠姑娘先等等罢,此间针口未愈,待时一刻,再取不迟。”

    “好说好说!”

    约莫一刻钟后,阿珠将银针按序取下,将陈景昇放平在地,撕下身上白布作绑带给他缠身。

    “你别乱动嚯!我身上衣裙都快撕光咯,要是再破了伤口,我可只剩内衬了!”她脸羞得红,但可不是因为这地上的陈景昇。

    “阿珠姑娘说的是,此间还得多亏了你,才保小公子一命,我自没见过这么如此有能之人,只第一次下针便救活人命。”

    “哪有啦……是你教的好,针是你的,穴位也是你教的,最大功劳还得是你!我……我不是说我要靠你啊!这月光也有得功!不然我也看不得小昇身上穴位!是这月光也有五成功劳!”

    “啊,那不是月光,你看看后身,给你看清穴位的和这月亮没关系……”

    阿珠回了头,差点没被吓死,鸿华庄成了“红火庄”,顿生得道道黑烟,焰起三楼,何时走的水?自己刚才潜心救人,竟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