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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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行动

    简约、干净,靠窗的桌面摆放一盆百合花的房间充满安静、祥和的气象。

    在这样的房间内,无论做着什么事都会使人身心愉悦,活力焕发。

    脸颊瘦削,皮肤冷白犹如吸血鬼的海克尔那一双嵌在略显凹陷的眼眶中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弗兹。

    “别着急,慢慢说。”他的声音平静,心中却暗暗谨慎起来,因为弗兹的这种情绪必然是带来不好的消息。

    作为小队的主心骨,海克尔自然不能流露出担忧惆怅的情绪,他将所有的思绪掩藏在平静的语气下,用一双温和的眼睛为这个年轻人带来一丝喘息的机会。

    在海克尔这种平静情绪影响下,弗兹颤抖嘴唇也慢慢停止颤抖,心头那巨大像是怪物一样的身影逐渐弱化。

    弗兹没想到,那个名叫洛恩的魁梧年轻人竟然给自己这么大的心灵震撼。

    他不由的为自己的懦弱显得懊恼。

    海克尔看出他的懊恼,“没有人天生是勇士,这就是洛恩吗?”

    拿起素描,洛恩的形象栩栩如生出现在海克尔面前,看到这张素描时,洛恩给海克尔的第一印象是强壮,好比绿巨人的强壮。

    “是个笨家伙,但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家伙。”海克尔放下宣纸,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他的这种运筹帷幄的从容使得弗兹镇定起来。

    海克尔起身,穿着蓝白相间短袖的他头发干净利落,活脱脱是一个年轻富有朝气的小伙。

    “我们去妓院。”海克尔取下挂在床头的花剑,披上黑色长衫,着了一条黑色薄裤,踩着云纹靴子,又带着提起准备好的服装后走出房间。

    他轻轻拍掌,这条走廊的棕红木门纷纷打开,从门户走出一个个市民打扮的水手。

    “队长,出发了?”莫德伦摩拳擦掌,神色显得有些兴奋。

    其他水手也是带着几分期待和忐忑的情绪看着海克尔。

    “这可是最后一天,难道你们更喜欢惩罚?”

    “我们当然选择美食和美酒。”

    “当然,只是在这之前,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我们先要砍下敌人的脑袋,否则家族可不会让我们坐在软榻上摇着红酒,听着华尔兹。”

    海克尔向前走去,12位水手整齐跟随身后,等到出了夏利亚酒馆,这些水手好似鱼儿融入大海,十分自然的融入街道的人群,谁也休想从中找出他们的身影。

    海克尔戴着一顶圆檐礼帽,加上那身得体的黑色外套,如果再多一只精美的手杖,这样的风度和仪表一定会引来热情的波拿顿女人的欢迎。

    海克尔也臭美地打量自己的服装,他有着一点自己的小心思,服装、帽子、内衫都有考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条裤子,稍微有着不伦不类,但不仔细去看时不会发现这点瑕疵。

    “服装是一种时尚,更是一种生活态度。”

    人来人往的街道偶尔通过四轮马车,拿着手杖的先生,穿着衣裙线条繁丽的女士,在一座座尖塔下的古铜色建筑下宛如一副随手泼出的油画。

    海克尔融入这张油画中,等到他走过三条街道时,这里的画风又是一种极端,像极了一张黑白画。

    这个时候的海克尔已经换下新衣,露出掉了几个纽扣的外套,一顶前端破了个缺口的帽子维持最后的尊严。

    他将一只手放在右边裤兜,猫着腰用一种虚弱的步伐走向妓院。

    这么低劣的妓院,只有穷人和乞丐才会光临。

    海克尔充分的融入自己的角色,他知道这座妓院正是肖纳皮克家族的产物,伊姆是看守矿石的明面头领,实则上洛恩一直暗中操控。

    海克尔撸起袖子,露出被衣衫遮住的机械手表,时间刚好走在下午04:19,他心里默默读秒。

    从30到1的读秒,当海克尔轻轻说出“1”时,从小巷的街头拐角传来步伐稳健的脚步声,一个身影出现在那里。

    这个人穿着黑色西装,系着白色领带,右手捏着一根乌黑色的手杖,眼神阴冷,不苟言笑地走来。

    他的这身装扮与这条小巷显得格格不入,引来游离在街道上的乞丐和老赖的目光,海克尔自然也看了过去,并没有引起这个年轻绅士的怀疑。

    “伊姆·肖纳皮克,每周四的下午04:20总会准时出现在这条街,然后走入妓院,从另一扇门离去,这样的习惯已经坚持了两年半。”

    关于伊姆的情报在海克尔脑海中闪过,他退到污水横流的逼仄角落,为伊姆让开一条过道,看着伊姆从身边步入妓院。

    如海克尔这样的目光并不在少数,事实上假如没有这种目光反而会引起伊姆的注意。

    “他是去进货了,同时收纳租金,可惜落在他手上的子儿没几个。”

    完全掌握对方情报的海克尔用一种上帝视角看着伊姆的行动,心中产生一种运筹帷幄的掌控感。

    这座妓院充满污秽和罪孽,但在其中又有一种扭曲的圣洁,有许多迫于无奈而深陷其中的女人只为了赡养孩子,还有一些无权无势的女孩被拐入其中。

    伊姆进行的交货正是第二种,他们每年将其中的利润大头分给这条街的帝国人员,只要不闹出大乱子那些人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海克尔没空理会这些,他只是一个努力挣扎,想要一步一步变得强大的普通人,这次任务只是为了杀人。

    “他会走入暗室,里面关押着被调教的女郎。”

    海克尔摇摇晃晃向妓院走去,他那俊俏的面容引来女郎灼灼的目光,一个一个女郎主动迎了上来。

    海克尔张口吐在一个女人丰满的胸部,脸颊红熏熏的,以一种酒鬼口吻道:“嗨,瞧瞧你这,脏了。”

    “恶心,喂,你有钱吗?”那个“大”女郎脸色难看的要命。

    海克尔只是嘿嘿笑着,一口带着浓郁烈火烧的口气吹在女郎脸上。

    “他是真醉了,走吧,走吧,穷鬼一个,别理会他。”

    “我有钱,有钱。”海克尔大喊大叫,跌跌撞撞的颠入妓院。

    嗡。

    洪大热闹的声流猛的灌入海克尔的耳边,这座臭味熏天的妓院比他想象的热闹。

    海克尔爬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一会儿似乎肚子发涨,跌撞着走入盥洗室。

    察觉旁边没人时,海克尔轻笑一声,伸手撑住盥洗室的小窗,好似猫儿灵巧的翻到后面的庭院,他一个转身,俯身在高大的草木间,透过间隙看见步伐沉稳的伊姆刚好走向庭院的阴影处。

    那里有一条小路,很快伊姆的身影就融入黑暗的小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