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妖武世界加点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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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全副武装

    “你且慢等!”

    陈秀秀从竹编的抽屉里取出青铜钥匙,往楼上走。

    方辰现今耳力惊人,听到她正在翻箱倒柜,一边小声嘀咕:“一个个就像窝不下的鸡,又留我在死人镇无聊。”

    方辰微笑,心里暖暖的。

    有一种要出远门,母亲在唠叨埋怨收拾行李的错觉。

    这时,一只狸花猫从窗外窜进来,躺在软垫上,舔大腿根的毛。

    “咪咪——来让我摸摸,”方辰笑着伸手。

    狸花猫警惕地起身后退,跳到茶几后,眼睛瞪得老大。

    不一会儿,陈秀秀双手捧着东西下来。

    她跪坐在地,一一介绍。

    “这是异兽精粹——青牛妖皮制成的软甲,唤做青牛甲。你贴身穿着,能防武将级别的刀枪剑戟,”陈秀秀将软甲摊开,说道:“夫君神功大成,已经不需此物。”

    方辰发现这软甲像高领毛衣,一直护住脖子到下颌。

    手指摸上去,微微发热,颇为奇异。

    “诺,这是一套异兽精粹——元骨制成的冰锥,可以破甲,比市面上的骨箭效果更好,”陈秀秀解开一个囊袋,取出纱布包裹的冰锥。

    方辰看去。

    物如其名,纱布上躺着青白色的细长锥体,食指般大小,确实很像冰溜子。

    陈秀秀:“听夫君说,你会使神木道的飞叶手。此物正适合你。”

    “不瞒你说,”陈秀秀笑道:“家祖曾是神木道的记名弟子,也会飞叶手,但我不曾学会。总想着来日方长,慢慢地学。不曾想,锦衣玉食地生活十几年,一朝就又沦为阶下囚,要学着伺候人。”

    方辰爱不释手地把玩这九根冰锥,听陈秀秀说话。

    在陈秀秀的叮嘱唠叨下,方辰临近傍晚才下山。

    ……

    秋芒山外,芦苇荡里。

    年家村。

    张汾在发愁。

    村里的流民一天少几个,报告金吾队,往往只是来验尸,加强巡查,但仍抓不到人。

    想起田家村的失败案例,张汾皱眉:不会当着守村统领,又把一村子人守死了吧?

    “水哥,快来打马吊。”

    因张汾的名字带水,众人便以此称呼。

    院门外,一个浓眉青年喊道。

    张汾叹气:“说了以后不玩了,又喊我。哎,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浓眉青年嬉笑:“咱们值夜不能睡,啥事不干又犯困,不如玩一玩提精神。”

    说着,三个武夫一个武师齐聚小院。

    四个人在八仙桌上打马吊,门口大开,观察村子情况。

    子夜时分。

    “啊——”

    村里传来一声惨叫。

    张汾当即提刀就走,快步寻着声音来源,找到出事的草棚。

    走入草棚,见到一个干瘦少年,身上一股腥臊味道,应该是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张汾捂着鼻子,看到干草铺上躺着一具流民尸体,眼睛活生生被剜除,留下血红的黑窟窿,能看见脑组织,极其恐怖。

    干瘦少年瑟缩着怀抱身体:“我睡着呢,闻到奇怪的味道。一股很浓的血腥味,正对着我往鼻子吹。我揉着眼睛一看,借着月光,就见他面对面看着我。我当时就怕破吓破胆了,喊不出声,好一段时间后,嗓子才能出声。”

    一个武夫问道:“你们都没听到动静?”

    草棚里,十几人表情麻木地摇头。

    张汾叹气。

    他环视草棚,发现凌乱的地面上,有一串脚印。

    一串特殊的鞋印。

    草棚里的流民几乎没人穿鞋,要穿也是草鞋。

    而这一串鞋印,显然是华贵的靴子留下。

    张汾寻着鞋印走向草棚外。

    “水哥,你干什么去?”

    唯一的老武师问道。

    张汾指着鞋印:“王叔,这——”

    老武师摇头:“你看到的,是凶手想让你看到的。何必送他们一条人命?不必追踪,明早报告金吾队即可。”

    张汾叹气,回到草棚安抚众人情绪。

    四人带着尸体回到居住的小院,各个表情沉重。

    那杀人狂魔的本事很大,可以轻易杀死草棚里的流民,甚至是武夫武师。

    但偏不,杀人狂魔在享受猫捉老鼠的快乐,慢慢地消磨众人的精神。

    老武师沉吟片刻:“来,继续打。”

    张汾点头:“不错,接着打。不然也是胡思乱想,自寻烦恼。生死由天。”

    四人接着打马吊。

    正打得火热,浓眉青年眼角瞥过,察觉到异处。

    “尸体呢?”

    闻言,三人去看。

    原本尸体裹着草席,放在门口的杨树下。

    他们四人在屋檐下打牌,抬头就可以看到。

    老武师去看,发现草席里空空如也。

    “眼皮子底下弄走尸体,专门来逗咱们玩?”

    张汾也四处打量。

    抬头见到那尸体居然挂在树杈上,不仅眼窝空洞,舌头也伸得老长。

    “你们快看,”张汾大腿都在发抖。

    老武师饶是见多识广,依旧被吓得惊出一身冷汗。

    这杀人者,最爱玩阴间行为。

    “王叔,我们要上去搬尸体下来吗?”浓眉青年问道。

    老武师捻须说道:“此事蹊跷,待我细细寻思。”

    张汾拉着老武师袖子:“王叔,快别寻思了。那尸体飞下来了。”

    “啊,鬼啊!”

    浓眉青年当即跟另一个武夫搀扶着逃跑。

    老武师拖着张汾往回退。

    夜色深沉。

    四人躲在门缝中看。

    只见尸体缓缓躺下,露出一个剑眉星目的锦衣少年。

    原来是他将尸体带下来的。

    “张哥,好久不见。”少年说道。

    浓眉青年问道:“水哥,你如何惹到杀人狂魔?”

    张汾没好气的敲了下他脑袋:“这是我兄弟。他前段时间去南麓斩妖,听说崭露头角,显露不凡。怎么会是杀人狂魔?”

    显然,老武师也不信。

    “我已是武师,刚才都未曾听到他的动静。你确定他活着从南麓归来?”

    “我——呃,确定,”张汾犹豫。

    屋外。

    方辰用草席将死者盖住。

    他一下山,就往张汾守护的村子赶。

    孟鸠派自己出马,起个打辅助的作用。

    方辰就不便喧宾夺主,第一时间到金吾队露面。

    “方兄弟?”

    张汾走出来说话,见老武师们紧闭院门,哭笑不得。

    “是我,”方辰点头,仰头看天。

    “张哥,南麓鸦王死后,硕鼠逃窜。咱们北麓的老鼠和乌鸦也少了。”

    “谁说不是呢,”张汾望着方辰,恍若隔世。

    他一时恍惚。

    在最深的印象里,方辰依旧是田家村里,那个皮包骨头的九等仆从,风一吹就死了。

    但方辰却像是暴风中的火星子,也许会被吹灭,但在不起眼的蓄势后,燃起熊熊烈火,暴风再刮,也只是助其成长。

    只见如今的方辰脱胎换骨。

    身披崭新的锦绣华服,头戴朱缨宝饰之帽,腰间系着白玉环,左边佩剑,右边挂香囊,光彩夺目,有如神人。

    “我来晚了,”方辰说道:“杀死他的是一个年轻武师。”

    张汾后知后觉:“你——你成武师了?”

    方辰微笑点头:“南麓之行,让我成长很快。周录大人说得对,生死搏斗才能成就武艺。”

    “老赵呢,活着吗?”张汾问道。

    方辰笑道:“他呀,他到南麓光顾着睡觉了。”

    “此话怎讲?”

    方辰便把其屡次三番败给醉仙香的事迹透露。

    张汾哈哈大笑,说是要找赵辛吉讨教一番。

    两人说笑间,门缝打开。

    老武师说道:“水哥,你不介绍下?”

    张汾拍着方辰肩膀,骄傲道:“我的好兄弟,如今是黄泉堂的人,这一次来专门调查杀人狂魔,咱们能睡个好觉了。”

    黄泉堂!

    老武师疲惫的眼眸亮起希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