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寻医问药
刘长安垂头丧气地回到刘府,第一时间去看祖父。房门外的刘长安强打精神,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爷爷,我回来了。”
病榻上,老将军缓缓睁开眼睛,单单一个睁眼似乎就要耗费全身的力气。
“安儿,回来啦。这几天你跑哪去啦?”
刘长安趴跪在床边,尽量靠近祖父,“孙儿给爷爷寻名医去了,那人说了,过几日就来,到时您肯定就能好起来了。”
“好,好,爷爷等着。你吃饭了吗?爷爷都听见你肚子咕噜咕噜叫啦。”
“孙儿这就去吃,待会再来给爷爷送药,您先睡会儿。”
刘长安怕自己在爷爷身边待久了,按不住难过的情绪,待了一小会儿就离开。
爷孙俩,不知该算谁陪谁演戏,明知对方是在骗自己,却也愿意在仅有的日子里陪对方演完。
夜里,添喜在柴房院子里劈着柴,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就不见了呢?
添喜爹看到院子里的添喜,便想唤她进屋,“喜儿,劈好的柴火已经够明天用了,余下的明天再弄吧。你再劈下去,管家该来斥责你扰人清梦了。”
“这里离内院那么远,他们听不到的。我再劈一些,这样爹明天就不用劈了。”
“好了,好了,快回来睡觉啦。”添喜爹见只动嘴皮子叫不回女儿,直接出来拉着添喜进屋。
“你这一晚上,嘴里嘀嘀咕咕的,到底在念叨什么啊?”
“爹,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进山的时候,遇到一个小水坑,里面冒出来的水可好喝啦!喝完整个人特别舒服。”
“第二次去的时候,就想给大伙带点回来,可就是怎么也找不着了。您说奇怪不奇怪?”
添喜爹宠溺地笑着,“说明啊,你跟那水坑缘分尽了,可遇不求。”
“咦,您怎么跟云辰大哥说一样的话,他也是这么说的。”
“云辰?他是谁啊?”添喜爹本能地戒备起来。
“这几天,你都跟这叫云辰的待一块了?他可有欺负你,或是跟你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爹你说啥啊!云辰大哥人挺好的,没欺负我。他给我讲了好多药材的故事,可惜,您女儿我一句也没听进去。”
“罢了,罢了,快睡吧。”添喜爹想,这云辰大概是个只认药材的傻子,又看了看没有半点女孩样的添喜,“估计到现在,人家连你是女的都不知道。这是该高兴的事吗?”“不想了,睡觉。”
刘府里,刘长安又是一夜无眠,“少将军这是一夜没睡啊!”孙志坚都替刘长安感到难受。
“睡不着。”
“东木镇里可有靠谱的药行?我以前得过一张药方,开方的人说过,此方药效凶猛异常,不得轻易使用。现在或许可以让爷爷试试。”
孙志坚想了想,说:“这镇里就一户药商,开的药材铺遍布全镇,最近的一间,叫平安堂。只是?”
“只是什么?”刘长安问到。
“只是这药商正是隔壁街的马家,马家少东家就是前阵子被少将军教训的那个泼皮无赖。”
“强抢民女那个?”刘长安皱了皱眉。
“正是。少将军虽说是在东木镇长大,但那马家少东家自小寄养在外祖家,这两年才回的东木镇。少将军也是两年前离家跟随大将军,时间正好错开。少将军不认得此人实属正常。不过那马老爷倒是远近有名的大善人,所以药铺应当没有问题。”
刘长安想了一下,“派个生面孔去。”
“是。”孙志坚接过药方,唤来一暗卫。
暗卫领了命令便离开了,找了个无人处,摘了面具,换了另一张人皮面具。
平安堂大堂里的伙计接过客人递过来的药方,一脸茫然,又唤了一人过来看药方,变成两脸茫然。
“客人稍候,小的去请掌柜。”
伙计拿着药方急急忙忙去大堂后面寻掌柜,“掌柜的,您快来看看,这方子太奇怪了,我等不敢擅自抓这药啊。”
掌柜此时正在查看昨日新送来的草药,他接过药方,“我看看。”
伙计指着药方里的药名说到,“您看,这几味是毒药啊,这几味呢,咱这没有,也不知道是谁开出这么怪异的方子。这不会是害人的方子吧?”
看着这熟悉的字迹,熟悉的用药习惯,掌柜双手不自觉抖动。
“是他!”
掌柜收起药方,问伙计,“来人你可认识?年纪几何?”
“不认识,是一个年轻男子,我敢肯定之前没有见过,肯定是外乡来的。”
“那就不是他。”掌柜自言自语到。
掌柜亲自来到大堂,在伙计的指引下,掌柜看到来人,确实看不到一丝故人的影子。
“让贵客久等了,老夫多嘴一句,不知阁下的药方是给谁用,治的何症啊?”
男子面无表情,盯着掌柜,说到:“不该问的别问,只管抓药便是。”
“那便恕老夫无能为力,这方子平安堂抓不了,相信整个东木镇也没人抓得了。”
言语间,男子不知从何处掏出的匕首抵在了掌柜脖颈处。
大堂里来抓药的人见此状,纷纷逃离。
“你就是杀了老夫,也是抓不了!除非老夫亲眼见到用药之人,否则,免谈。你若是伤了老夫,官府也会拿了你,事情闹大了,无法交待的人,是你,并非老夫。”
掌柜人见多了,眼前的男子,分明就是跑腿的。
男子稍作思考,收回匕首,“药方还来。”
掌柜从袖中取出药方,男子拿过药方,一个闪身,人就走远了。
孙志坚来到书房,将药方交还给刘长安。
“少将军,暗卫来报,平安堂的掌柜不肯按方抓药,更扬言,整个东木镇无人能抓这方药。”
刘长安目光冰冷,若眼光能杀人,孙志坚现在应该已经身中多箭了。
“这种事情,还需请示?”
“回将军,那掌柜就一不怕死的主。末将也抓了几个伙计问过了,方子里有几味药实属罕见,他们那里也没有。”
“去外地抓药,一来路途遥远,二来这药也不一定就能找全。末将听那掌柜的口气,觉得他有药。”
“你敢肯定?”
“末将不敢肯定。”
刘长安送了他一个大白眼。
“但一试又何妨?末将等就在旁边守着,量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招。”孙志坚向来说话直率,时间长了,刘长安也习惯了。
是啊,一试又何妨。
“去把那掌柜请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