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个对策其实就是一句话
精卫前脚刚走,十巫后脚就来了。只见她们说说笑笑地登上望海崖,准备去通天洞中饲养和调教十瑞。见此情景,蚩尤不由得灵机一动,立刻面带微笑地大声对十巫说:
“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件事情想和你们商量呢!”
十巫听到这话,便立刻围在他的身边,不等他再次开口说话,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只听巫罗对他说:
“妈妈刚才还问我们呢!她说刚刚看到你回到家里,可是一转眼又看不见你了!不知道你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巫罗话音刚落,巫谢就接着对他说:
“是呀!我们对她说,你肯定是到望海崖去了!果真,我们一来到这里就遇上了你!”
巫谢话音刚落,巫抵就接着对他说:
“妈妈还对我们说,你最近劳累过度,身体不太好。如果遇上了你,就叫你赶紧回家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巫抵话音刚落,巫礼就接着对他说:
“是呀!你赶紧回家休息去吧!别一个人待在这里了!这里风太大了!你本来身体就不太好,在这里待得时间太长了,很容易被风吹病了!”
巫礼话音刚落,巫真就接着对他说:
“妈妈看到你回家之后,就开始张罗做饭。她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东西!都快把我们给馋死了!”
巫真话音刚落,巫姑就接着对他说:
“我们出门的时候,妈妈还让我们顺便采一些草药,带回家去制成药剂,给你补养身体。”
巫姑话音刚落,巫彭就接着对他说:
“是的!我们在这里忙完了,就准备去给你采草药。你看,我们把采药的工具都带来了!”
巫彭话音刚落,巫盼就接着对他说:
“其实不只妈妈想见到你,我们也想见到你!你知道你走了多长时间吗?走了都有三个多月了!”
巫盼话音刚落,巫即就接着对他说:
“是的!在这段时间里,我们给你做了许多新衣服。你这次回来,正好可以穿在身上试一试!”
巫咸听到这里,忍不住对大家说:
“你们不要再说下去了!人家还有事情要和我们商量呢!”
说罢,她就转过头来对蚩尤说:
“说吧!你想和我们商量什么事情?”
“在说这件事情之前,我想先和你们说一件事情。”
蚩尤听到这话,就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知道不知道,我已经爱上女魃了!”
“当然知道了!”
“你们怎么知道的?”
“妈妈告诉我们的!”
“妈妈怎么知道的?”
“她从你对女魃的态度看出来的!”
“她看得很准!”
“这是所有女人的本能!”
“你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呢?”
“我们的想法就是不想让她接近你!”
“你们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因为她是肥遗的化身,随时都可能伤害你!”
“用什么办法可以让她不伤害我呢?”
“只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什么?”
“让她去一个远离你的地方!”
“第二个办法是什么?”
“让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吗?”
“只要不让她过于悲伤,她就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我想她是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
“也许!”
“我听说黄帝把她许配给炎帝之子孟极了!”
“她同意了吗?”
“她同意了!”
“这样一来,她发过的誓言就作废了!她就不再是一个祭司了!”
“我还听说她的送亲队伍已经启程了!”
“启程又能怎么样呢?”
“启程意味着我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抢亲的机会!”
“你为什么想把抢亲呢?”
“因为我想和她结婚!”
“如果你不能和她结婚呢?”
“那我就一辈子不结婚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只好帮你把她抢过来了!”
“你们?你们十个人就可以把她抢过来吗?”
“当然可以!”
“为什么可以?”
“因为抢亲有明抢和暗抢之分。我们不去明抢!我们去暗抢!抢了也不会让人知道是什么人抢的!”
“好吧!”
蚩尤说到这里,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们去吧!我和妈妈在家里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女魃的送亲队伍是由一辆婚车,十辆嫁妆车和一队护送人员组成的。女魃与玄奴和昌仆一起坐在婚车里面,玄嚣和昌意则骑马带队走在婚车外面。一路上,女魃沉默不语,玄奴和昌仆泪流不止,玄嚣和昌意愁眉不展。每个人都在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女魃知道,她的这门婚事已经拆散了这两对情侣。面对这种情况,她只能深表同情,不能伸手相助。由于她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她也无力改变别人的命运。不管别人是否能够理解,她都不得不对发生在自己眼前的所有事情,采取听之任之的冷漠态度。更重要的是,她正在迎接一个严峻的考验,这个严峻的考验就是等待。她必须为此做好心理准备。于是,除了那些必须要说的话,她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这天清晨,女魃的送亲队伍走上了一条人迹罕见的山路。这条山路的路旁有一片枝繁叶茂的密林。这片密林就是十巫选择的抢亲地点。早已躲藏在这片密林中的十巫,看见女魃的送亲队伍正在风尘仆仆地赶来,就开始聚在一起对包括女魃在内的所有人员施展催眠术。很快,这些人员都倒在地上、马上和车上睡着了,女魃的送亲队伍也越走越慢停止不前了。于是,十巫就从这片密林中走了出来,走到女魃乘坐的那辆婚车旁边,一起动手把睡着的玄奴和昌仆及车夫从车上搬到地上,又一起施展隐身术驱赶着那辆只剩下女魃的婚车悄然而去。
直到黄昏时分,那些被十巫留在原地的人员,才一个接一个地从睡眠状态进入清醒状态,又一个接一个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见此情景,玄嚣莫名其妙地对昌意说:
“这是怎么回事呀?怎么走着走着所有人就一起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昌意听到这话,就迷惑不解地说了起来。
“我只是觉得当时越走越困,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一睡,可耽误了不少时间呀!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是的!咱们先别在这里说话了!必须抓紧时间赶路了!要不然,今天晚上就找不到过夜的地方了!”
就在这时,只见玄奴和昌仆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女魃不见了!”
玄奴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喊。
“不好了!我们乘坐的那辆婚车也不见了!”
昌仆也气喘吁吁地边跑边喊。
“什么?”
玄嚣和昌意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
“这是真的吗?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真的!绝对没弄错!”
玄奴听到这话,就接着说了起来。
“我们已经前前后后找了很长时间了!”
“是的!”
昌仆听到这话,就接着说了起来。
“我们实在找不到了!才不得不过来找你们!”
“不行!我们不能继续向前赶路了!”
玄嚣听到这话,就接着说了起来。
“因为现在的事态很严重,我们必须商量一下对策了!”
“还商量什么对策呀?”
昌意听到这话,就接着说了起来。
“咱们赶紧回去报告黄帝吧!让他来决定应该采取什么对策!“
“怎么报告黄帝?”
玄嚣听到这话,就接着说了起来。
“如果黄帝问这是谁的责任,咱们应该怎么回答?”
“是呀!”
玄奴听到这话,就接着说了起来。
“如果把责任追究到我们两人身上,我们两人可担待不起!”
“谁都担待不起!”
昌仆听到这话,就接着说了起来。
“如果把责任追究到他们两人身上,他们两人也担待不起!”
“既然如此,咱们是要好好商量一下对策了!”
昌意听到这话,就接着说了起来。
“依我看,咱们只有一个对策。除了这个对策,其他对策都有可能把责任追究到咱们四人身上。”
“是吗?”
玄嚣听到这话,就接着说了起来。
“那你就把这个对策说一说吧!”
“这个对策其实就是一句话!”
“什么话?”
“把咱们四人的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做法呀!”
“我知道这是一种很不好的做法。可是事到如今,咱们又不得不这样做!”
“你打算把咱们四人的责任推到谁身上?”
“推到女魃身上!”
“你怎么能推给她呢?这可不行!”
“不行也要行!因为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可以推了!”
“为什么没有其他人可以推了?”
“其他人都在,都可以为自己辩解。只有她不在,无法为自己辩解。”
“你准备用什么理由,把咱们四人的责任推到她身上呢?”
“这个理由就是她在送亲途中逃婚了!”
“逃婚?她不是已经同意结婚了吗?怎么可能逃婚呢?”
“怎么不可能逃婚呢?她不是还曾经离家出走过吗?”
“那她又是用什么方法逃婚的呢?”
“我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逃婚的!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我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你想一下,其他人都在,只有她不在。这种现象说明,其他人都睡着了,只有她没有睡着。其他人睡着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她故意造成的。因为只有在其他人睡着的时候,她才可以趁机逃婚!”
“那她又是怎样让其他人睡着的呢?”
“我觉得,她可能对其他人使用了巫术!”
“巫术?她怎么会使用巫术呢?”
“她怎么不会使用巫术呢?她不是在少昊氏当过祭司吗?只要当过祭司,就一定会使用巫术!”
“但是,如果她真的逃婚了,又会逃到哪里去呢?”
“我不知道她逃到哪里去了!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有一种猜测。”
“什么猜测?”
“我觉得,她从哪里回家的,就很有可能逃到哪里去!”
“这么说起来,把咱们四人的责任推到她身上还是很有道理的!”
玄嚣说到这里,就转过头来接着对玄奴和昌仆说:
“我们两人说的话,你们两人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玄奴和昌仆异口同声地回答。
“你们两人同意这个对策吗?”
“同意!”
玄奴和昌仆又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吧!”
玄嚣说到这里,就转过头来接着对昌意说:
“向黄帝报告此事的时候,就按照这个对策去做吧!”
昌意听到这话,就转过头来对玄奴和昌仆说:
“从现在开始,咱们四人就必须统一口径。你们两人必须为我们两人作证!”
“不过,我对你有一个要求。”
昌仆听到这话,就接着对昌意说:
“此事过后,你必须娶我为妻!”
昌意听到这话,就接着对昌仆说:
“如果我不娶你为妻呢?”
“我就不为你们两人作证!”
“你这不是逼婚吗?”
“逼婚又怎么了?不是还有人逃婚了吗?有人逃婚,就一定会有人逼婚!”
玄奴听到这话,就接着对玄嚣说:
“只要她不为你们作证,我也不能为你们作证!”
玄嚣听到这话,就接着对玄奴说:
“为什么不能呢?”
“因为我和她是一样的!”
“为什么一样呢?”
“因为我对你有一个同样的要求!”
“你不用说了!我同意你的要求!”
昌意听到这话,就接着对昌仆说:
“你也不用说了,我同意你的要求!”
玄嚣听到这话,就接着对昌意说: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昌意听到这话,就接着对玄嚣说:
“你有什么感觉,我就有什么感觉!”
“我感觉,逼婚比求婚好!”
“好在哪里?”
“可以省下彩礼!”
“你说得太对了!”
昌仆听到这话,就接着对昌意说:
“我补充一个要求,不能没有彩礼!”
玄奴听到这话,就接着对玄嚣说:
“我也补充一个要求,不能没有彩礼!”
听到这话,玄嚣和昌仆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见此情景,玄奴和昌仆也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
(二零二三年十一月十八日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