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万山的示意之下，武鸣跟着他走进了育英堂的会客厅。

    “有些事我必须提前告诉你。”

    一进门金万山直接了当的说道：“为师我的目的跟资助你那个李铁龙执事几乎一样，都是想通过培养弟子博一个未来，为我已经断了的武道之路搭一座桥，迈一道坎。”

    “还请师父明示。”武鸣神色不动。

    “且听为师慢慢给你道来。”

    金万山示意武鸣坐下，然后缓缓说道：“武道一途前期分为一次洗髓、二次洗髓、三次洗髓，三次洗髓之后可凝聚武道真体，武道真体圆满，则有望突破养气境。”

    “养气武者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威能，如百步神拳，一拳轰出，真气似犁庭扫穴，百步之内化为齑粉。”

    “又或者真气外放御空飞行，日行万里。”

    “养气武者更是生机旺盛，寿元足有三百春秋，可笑看人世红尘灿烂与腐朽，我自长春乐逍遥。”

    “养气武者。”这是武鸣之前不曾了解过的领域，单听金万山描述都让他一阵向往。

    “但真体境界突破到养气武者与前面几个境界不一样，不只是单纯的气血积累就行，而是需要技艺的境界达到人器合一才有希望，要不然即便是武道真体大圆满，气血积累雄厚，依然没有突破的希望。”金万山说到这里遗憾摇头。

    技艺是境界成为养气武者的大槛，更重要的是技艺的提升全靠悟性，外力几乎起不到作用。

    他就是被卡在了技艺的门槛之上。

    “人器合一？”武鸣闻言心中一惊，那可是技艺极高的一层境界啊！

    技艺的第一层境界是举重若轻；第二层境界是举轻若重；第三层则是轻重自化；第四层才是人器合一。

    “没错，就是人器合一。即便是你这样悟性方面的天才正常也得修炼三、四十年才有希望达到那种境界，所以修行越到后面悟性越重要。”金万山神色复杂道。

    他虽然是顶尖根骨，但在悟性方面并不突出，因为根骨和悟性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根骨好，不一定悟性也好。

    “师父你的意思是想培养弟子为养气武者？可弟子虽然悟性还算可以，但根骨实在太差了。”金万山说了这么多，武鸣不难猜出他的目的。

    但成养气武者还有另一个硬性条件，那就是必须凝聚武道真体，气血积累到武道真体大圆满。

    要知道顶尖根骨在充足的武道资源培养下，才有把握凝聚出武道真体。

    自己一个中下根骨可能凝聚出武道真体吗？

    “这个为师自然知道。除非有绝世大药炼制的绝世大丹服用，不然中下根骨几乎无望凝聚武道真体。”金万山说道。

    “那师父的意思是…”武鸣以询问的目光看着金万山。

    “二十年前为师有过一次奇遇得到过一门奇特传承，名为内练，内练奇功可助你将来凝聚武道真体。”金万山神色郑重，那是他此生重要的一次奇遇。

    “内练？”武鸣闻言若有所思。

    “内练奇功修炼的门槛最少是天才一级悟性，为师得它20年来多次苦修都无果，甚至让你的师兄们也试过，但都无法入门。”

    金万山摇头，然后道：“而且修炼内练奇功还存在未知的风险。”

    “有风险…”武鸣听到这眉头紧皱，看来这亲传弟子也不好当啊。

    “为师不愿隐瞒你，修炼内练奇功确实存在未知的风险，但这是你的机会，也是我的机会。”金万山神色郑重的看着武鸣。

    凝聚武道真体难度极大，以金河帮的武道资源根本无法将中下根骨的武鸣培养出武道真体。

    至于绝世大药？养气武者都会出手抢夺，不是金河帮可以染指的。

    武鸣并没有立马回应金万山，而是问道：“师父想培养我成养气武者究竟需要我未来去做什么？”

    “做什么…”

    金万山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你可知为师为何是金河帮的帮首而不是帮主？”

    “这…”

    武鸣闻言沉思一会，说出了自己的理解：“所谓帮主的意思是指金河帮的主人，而帮首仅仅只是表示师父你是金河帮的首领，地位最高的人…师父你不是金河帮的主人？”

    说到这里武鸣一个念头划过脑海，随后神色非常震惊的看向了金万山。

    “没错，金河帮从来就不是为师的私人财产，为师又怎么可能是金河帮的主人呢？”金万山摇头道。

    随后他表示这是一个金河帮很少有人知道的秘密，仅限于少数的高层。

    尽管他在金河帮拥有极高的地位，但他只是金河帮的帮首而不是帮主。

    用武鸣上一世的话说，金万山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罢了。

    “那金河帮的真正主人是？”武鸣声音都不由压低了。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要接触到寻常武者都无法接触到的秘密。

    “元清武圣大人！我们金河帮就是为‘太上圣地’的元清武圣大人效力。当然据为师所知，为元清武圣大人效力的武道势力或者说仆从团不止我们金河帮。”金万山神色无比复杂的说出了其中的秘密。

    他这个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金河帮帮首居然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甚至整个金河帮只是元清武圣麾下的众多仆从团而已。

    养气武者终究不是饮露餐霞、清心寡欲的谪仙，他们需要红尘中的物质供应，需要有人为他们效力，这才有了金河帮等这种扎根世俗的武道势力。

    “太上圣地…元清武圣…仆从团…”这些关键词不断冲击着武鸣，让他深刻意识到这个世界背后的主宰者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养气武者。

    养气武者的地位之高，远远超出了他之前的想象。

    “为师的目的就是培养出一尊养气武者，为太上圣地立下大功劳，求得成为伪养气武者的造化…”金万山吐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伪养气武者。

    这是一个人为干预造成的特殊境界。

    超脱于武道真体范畴，拥有部分养气武者的威能，比如寿命同样有三百个春秋等等。

    只是成为伪养气武者的条件非常苛刻，消耗的武道资源巨大。

    唯有为太上圣地立下大功劳者才有可能求得成为伪养气武者的造化。

    “看来如师父金万山这种武道真体大圆满的高手心甘情愿的为养气武者效力，背后还有这等因素。”武鸣听完之后心中了然。

    单单就一个伪养气武者有300个春秋的寿元这一条，就会让无数武道真体境界的高手趋之若鹜了。

    “即便是圣地要想培养出一名真正的养气武者难度都非常大，甚至如果圣地的养气武者数量不足，会有被挤出圣地行列的危险，所以为圣地培养出一名真正的养气武者乃是大功劳。”金万山则继续道。

    “原来如此。”武鸣点头，心中犹豫要不要答应金万山的要求。

    “这就是为师当年得到的那一本内练奇功，练不练由你自己选择，当然不管怎么样为师都会把你当亲传弟子培养。”金万山从怀里掏出一本紫金色封面，巴掌大小，大概有两厘米厚的小册子递给了武鸣。

    “你先看看，自己琢磨一下，为师有事先忙去了，在修炼方面你有什么问题或者要求可以找武夫子。”金万山把小册子递给武鸣后离开了。

    “师父慢走。”

    金万山走后，武鸣打开了内练奇功，好在前身从5岁起就在村子里的私塾先生那里学习识字，因此阅读倒不是问题。

    可是一看武鸣就麻了，心中吐槽道：“原来修炼这一门奇功不仅可能存在未知的风险，而且即便是天才一级的悟性，修成这一门奇功的把握都不足半成。”

    半成？那就是5%的几率，并且还伴随着未知的巨大危险。

    内练奇功开篇就是创始人的遗言，根据遗言所述，这一门奇功是根据创世人自己的猜想开创的，在他弥留之际才真正开创出来，事实上根本就无人修炼成功过。

    他推测修炼这一门奇功很可能存在未知的风险，所以劝后来人谨慎修炼。

    并且天才一级的悟性只是理论上有不足半成的把握修炼成这一门奇功，最好是顶级天才甚至更高一级的悟性天才来修炼这一门奇功把握才更大。

    但顶级天才悟性甚至更高一级何其稀有？妥妥的养气武者种子，各大圣地宝贝还不来不及，怎么会让他们冒险去修炼这一门内练奇功？

    真要有那一级数悟性的弟子，高高在上的圣地各种绝世大丹咣咣砸下去，压根就不会为凝聚武道真体发愁。

    总的来说有把握修炼这一门奇功的天才不需要它，需要它的人很难修炼成功，并且还存在未知的风险。

    “两个字‘鸡肋’。”武鸣摇了摇头，心中对于便宜师父金万山也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认知。

    便宜师父金万山很明显是突破无望，又没有机会立下大功劳求取成为伪养气武者的机会，这才病急乱投医，费劲巴拉找一个天才一级悟性的弟子来试着修炼内练奇功。

    成了，他养气武者有望。

    败了，对他也没有什么损失。

    几乎是万无一失的买卖。

    好在便宜师父金万山为人还算光明磊落，没有欺骗或者强迫武鸣，把是否修炼内练奇功的选择权交给了他。

    “恐怕这一门内练奇功在圣地的眼中也不算什么，如果真的有大用，便宜师父直接把它献给太上圣地或者那个元清武圣大人，不就直接立下大功劳了？没准他都已经把内练奇功献给过太上圣地了，只是不值得人家重视罢了。”武鸣心中猜测道。

    “但我有‘勤能补拙，必有所获’的能力，倒也可以试一试，如果遇到什么风险停止就行了。”武鸣心里想着开始翻看内练奇功的正文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