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没想到二师兄是这种人，左拥右抱还不够，年龄还得未满十八。

    江玄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暗号，暗号！”纳兰连忙低声解释，他可不是什么都吃的变态。

    而一个成熟美妇穿着红杉，扭着水蛇腰走了过来，一举一动，自带风情。

    她便是烟波楼的老板娘，勾玉夫人。

    她先是轻啐一口，“纳兰小子，你又跑我这儿打秋风了？呦，还带着个雏儿……”

    什么雏儿？

    别乱说，老子纵横花丛，片叶不沾身罢了。

    纳兰没答话，江玄策先跳了起来。

    男人不能说不行，尤其是那方面。

    就算是没经历过，也得吹嘘几个。

    然而他的嘴硬终究敌不过勾玉毒辣的眼神，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她见的多了，谁人风流成性，谁人未经人事，一眼便能看出来。

    “好啦！老板娘，不要再调戏我这个小兄弟了，这回过来躲几天就走。”

    行吧！勾玉夫人吩咐侍女将两人引入后院隐秘厢房之后便离开。

    这时，纳兰才说出真相。

    原来烟波楼虽是红尘之地，可比起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也算洛阳的一股清流。

    至少勾玉夫人从不逼迫，愿意接客的你自去接，挣够了卖身钱愿意离开的也不阻拦。

    卖艺不卖身的，也有。客人如要逞强，她自来周旋。

    而每月初一、十五，她也于北城门口施放五百碗膳粥救济，以此祈福。

    至于为什么勾玉夫人与他熟识，二人到来也不闻不问，纳兰并未多说，江玄策也识趣不问。

    行走江湖，最要紧的就是嘴巴紧。

    子时已过，鬼门大开。

    两人蒙着面巾，来到东南附近的一口水井，摇动幌绳，底下传来响铃之声。

    接着转动轱辘，嘎吱嘎吱，一个竹篮从底部拉了上来。

    纳兰先跳入，接着是江玄策，如同乘坐电梯一般，竹篮晃晃悠悠直往下走。

    来到枯井底部，一条地下暗河阻住去路。

    往右侧看去，一渔翁打扮的老者抽着旱烟，旁边还停放着一艘小船。

    若是轻功卓越之辈，自然可以凭借腿脚之力凭空渡河。

    然而他们两人没那么大的本事，只能乖乖掏钱。

    过了忘川河，便是鬼市。人流不像朱雀大街上那样众多，仅有的几个人要么带着斗笠，要么蒙着黑纱。

    初次来到鬼市的江玄策满心好奇，眼睛不住四下打量。

    然而纳兰紧拉着他的手寸步不离，鬼市不比寻常地方，稍微踏错一步、说错一句话，都可能面临危险。

    再往前走，幽幽绿光浮现，几米外摆着一个破烂地摊，一根竹帘插在旁边，上书几字“百晓斋”。

    “江湖百事，无所不晓。

    若有不知，不收一钱。”

    没等两人开口，鬼知晓率先出声，逼格直接拉满，右手的蒲扇还不断晃悠。

    真不知道为什么江湖里总有这种辅助性角色，真以为自己是诸葛孔明，上通天文，下晓地理？

    大冷天拿着个破扇子晃悠，怎么不冷死你？

    江玄策内心疯狂吐槽，而旁边的纳兰则是递出白花花的十两纹银。

    “算一个人的去向，此人名为卢风郎？”

    银子到手，眯着的眼睛瞬间放光，右手掐了几个法诀之后，他转身离去。

    “稍等一下，去去就来！”

    一段时间后，满头大汗的鬼知晓再次出现，手中多了一本薄册。

    “卢风郎，幽州生人，曾于石玉伯学艺……”

    念叨还未结束，便被纳兰出声打断。

    “我们算的是他的去向，不是他的生平，你不会是不行吧！”

    眼见怀疑的目光瞅到自己身上，鬼知晓不乐意了。

    长走江湖，他从来没湿过鞋。

    收费虽然贵，可品质是有保证的。怎会被两个毛头小子难倒？

    “等等……”

    “算了，不问这个，估计你也不知道。换个问题，塞北地形图在哪里？”

    纳兰双手抱胸，装作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另一边的鬼知晓却差点被气歪了鼻子。

    什么人都能怀疑自己的能力？

    刚想发火，江玄策跳了出来，好言安慰，“老先生别着急，我师兄就是这么个人，心直口快。您慢慢说，诺，这算是赔罪了。”

    只见他的手变了个戏法，又拿出十两银子。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是两人早就定下的计策，为的就是从他的口中多套些话出来。

    鬼知晓嘿嘿一笑，并未接过银子，眼睛如鹰隼一般巡视两人。

    “游侠头子，金牌捕快。石玉伯的两大得意弟子混在一起查塞北地形图，果真有意思！”

    他一言便揭破二人身份，红脸白脸的把戏他见得多了。

    “别诈老夫，收钱办事，天经地义。卢风郎的行踪老夫当然不知晓，但我知道一个卢二郎的苍狼门人曾杀死同门，判门而出。

    你们所寻找的塞北地形图也在他的手中。”

    卢风郎？卢二郎？

    还用想，他排行第二，行走江湖，自然使用化名。

    况且杀害同门，又能与师傅被杀一事联系起来。

    “敢问先生，他最后行踪落于何处？”江玄策不敢怠慢，果断递上另一锭银子。

    把玩着手中银子，鬼知晓嘿嘿直笑，过了一会儿，又将银子抛了回来。

    “你们似乎有些看不起老夫？

    哼，棍侠行走江湖之时也曾出手相助老夫。

    恩必报，债必偿。江湖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义气。”

    鬼知晓心口有些疼，既是被两小子气的，也是因为心情激荡。

    “卢风郎的最后行踪，本人并不太清楚。不过幽州的周监军来得蹊跷…”

    周太监？

    他与卢风郎又有什么联系？

    两人对视一眼，实在不明白。说一半的话最令人难以琢磨。

    “好了，额外附赠你们一个消息。本次蛮族打草谷声势浩大，动用了他们群落的精锐士兵，黑水营，一场硬仗不可避免。”

    没了？

    两人眼神中带着询问。

    没了！

    鬼知晓抿了一口茶，眼睛一闭，又躺在椅子上。

    没得办法，离开鬼市的二人商讨一番后，决定由纳兰前往苍狼门查卢二郎的历史，而江玄策先回幽州，秘密监视周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