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魃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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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本君更衣

    亦安上前几步背对着南卿,身子一靠斜,懒洋洋的靠在南卿怀里。

    “本来是要用法术的,既然带你来了这大漠伺候,那便你来伺候本君更衣吧。“

    南卿没有推开主动靠在怀里的亦安,甚至有些想笑。如梦中那般,她总是这样不肯认输,嘴硬如铁。

    南卿抬起双手抚上亦安光滑的肩头,颔首前倾,用刚才亦安对他使的战术,嘴唇贴近亦安的耳朵,比亦安更嚣张的是,他的嘴唇微微触碰着亦安的耳尖。

    “既是亦安吩咐,我自是唯命是从不敢违抗。“

    说话间南卿一只手划到亦安背后,摸到那条裹纱的带子,轻轻一拽,亦安胸前的裹纱便是一松。

    这边的亦安满心想着,这南卿一定会心慌意乱,就算不逃走也会僵尸一般无所适从。谁知道两肩却抚上了一双温热的大手,自己的脑袋倒是嗡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来自一股陌生男子危险的气息,喷洒在耳朵和脖领之间。耳尖若有似无的唇瓣触碰,撩拨暧昧夹杂着危险的气息让整具身体崩的笔直。片刻的僵硬还没等她适应,胸前的裹纱一松,亦安的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慌乱的抱住胸前蠢蠢欲落的裹纱,亦安兔子一般跳出了南卿的怀抱,飞一样的跳上床榻挥手施法盖下窗幔。急促的呼吸让亦安的心跳也乱了章法,这男人,这男人竟……

    南卿怀抱一空,还有些许失落。转而笑着走近床边,伸手拉开窗幔。床上的亦安受惊似的看着自己,仿佛是遇见了怎样的恶霸,正欲轻薄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南卿仍旧笑意盈盈,伸手一把捉住床榻上光溜溜的脚踝轻轻一拽,亦安脚踝上的铃铛顿时叮铃作响。这一拽,亦安和南卿瞬间贴近,四目相对。南卿一手撑着床榻,单膝跪在亦安腿边,亦安双手紧紧环着胸前。这姿势,暧昧至极。

    亦安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眼前似乎只能看到南卿那好看的唇瓣。他口腔中好闻的男子味道尽数充斥着自己的鼻腔。那嘴唇微微张郃,喉结滚动,亦安凌乱了。

    “原来亦安喜欢在床上更衣,是南卿会错意了。既然南卿错了,那便由主人随意惩处吧。“

    南卿背上铺开的长发很合时宜的从背上滑落,冰凉的发丝掉落在亦安胸前的手臂上,冰凉的触感,温热的气息,瞬间升温的言语,亦安吞了吞口水。这这这这……一瞬间的回神,亦安要逃!猛的转身往前一窜,没料到脚踝还在南卿手里,转身的膝盖推倒了南卿支撑身体的手臂,前窜的用力带倒了自己反爬在床榻,转身时怀里扯着南卿的头发,南卿便也顺着这力道整个身子压在了亦安的背上。这这这这……亦安更乱了,这个时候她要是顺她不是故意的,这男人能不能信?应该能吧……可为啥她自己都不信呢!

    “你……你你,你起来,我不是。你弄疼我了,不是,你压,不不不,你快起来!“

    亦安惊慌失措语无伦次的说着,话音里带着颤抖,脸胀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南卿被这突然的力道带倒,以这极其危险的进攻姿势压着亦安,他心里也乱了。不着寸缕的光滑脊背就这样贴在自己胸前,亦安发间的香味弥漫开来充斥着他的每一寸毛孔,身下微微火热的气息蠢蠢欲动。不行,现在他们紧贴着,若是……南卿慌张的收回手,松开亦安的脚踝快速起身。趁着亦安还没反应过来,背过身子整理着自己的衣袍。

    “咳咳……抱歉,南卿也没怎么伺候过更衣,怕是弄疼了你,不如我先去给你烧些水,这几日奔波劳碌,沐浴一下也好解解乏。“

    南卿说完便撩帘出了房间。

    亦安一动不动的趴在床榻上,心脏咚咚咚咚的跳个不停,自己怎么也稳不住这狂乱的心神。该死,这家伙根本就唬不住的,自己干嘛非要招惹他,这下好了,脸都丢光了!好气,烦躁,啊啊啊啊!

    南卿靠在房间外的石壁上,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气,他不会告诉她这数千年来的梦境里,他和她早就已经熟悉到如同情侣,可梦境外的她对自己还是一如陌生。如此真实的触感和扑鼻的清香,每一种都在呼唤着他自己内心如同巨浪一般的爱意和思念。他不愿再纠结自己究竟该是谁,也不愿再紧抓着替代品这个角色不放。他的心告诉他说,他爱亦安,毒侵入骨,他要在她身边,哪怕……死在她身边也好。

    南卿平稳了自己的心绪,转身一步一步仔仔细细的观察洞内每个房间。长长的走廊上,右边洞壁上有一条光滑的直线,从直线的高度来看,应是长长久久的岁月里,亦安每每孤独无助的时候总是用手划着这洞壁走过才留下的痕迹。南卿同样摸着这条光滑的痕迹,他的亦安孤独太久了。

    有几个房间都是空的,就连亦安住的那间也是,除了床榻和矮桌也没有什么别的物件。即便是堆放宝物,也堆放的没有什么章法。这么多年,兴许她也没有什么把玩的兴致,洗漱也就是用上些清洁之类的术法,一个人的日子,哪里会有什么讲究。南卿的心有些疼,自己倾心珍视的女子,如今被束缚在这片大漠黄沙,她的心该有多凉啊。

    南卿走出洞外,天水湖边许多高大的胡杨树枝繁叶茂。这湖水倒是有趣,看似应该是天水,永不枯竭。南卿摸着大树转了一圈拍了拍,嗯,一颗足够了。总是要弄些用具的,自己法力可没那么实在,幻化不出实体,只能借颗树来幻出实体用具了。

    南卿凝法力于指尖,对着树轻点,大树瞬间消失不见,幻化出了木桶,妆台,衣柜,木箱,床榻,桌椅,书柜之类的东西。想了想,南卿又在洞口不远处幻出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木屋,木屋旁还有厨房。这里有结界,加上两人都有术法,自然也是不怕刮风下雨电闪雷鸣,木屋有术法加持,在这松软的沙地上更是稳如泰山。可惜南卿无法弄到土壤草地,只得又挑了颗小一些的树,铺了一小片有木地板的空地,给亦安做了一个木架秋千椅子,秋千上搭着架子,引了天水催动法力让这湖边的爬藤植物加速生长,攀上秋千架。秋千架旁还有一方小桌,桌边一把摇椅,闲了自己也能陪她在这儿说说话。

    木屋有窗,左右两间,亦安的那间与他的相对,两门打开便能看到对方屋子。左边屋子能看到右边屋里的书柜和书案,右边的屋子便能看到左边屋子里的小桌圆凳和妆台一角。

    亦安的屋里右边是床榻青帐,左边桃花屏障后面便是浴桶。南卿很满意,他晓得梦中亦安的所有喜好,她一向厌烦复杂,这样简单的布局,她最是喜欢。她那样害怕孤独,一开门便能找到自己,她也定然是欢喜的。那山洞,他的亦安定然不能再睡了,那样牢笼般的地方他怎么舍得。

    亦安最终还是用术法换了衣服,收回到另一间屋子的木箱里。走出山洞,这家伙大半日没动静,也不知道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