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褚燕此子只看重眼前蝇头小利，殊不知他已将其发展困死于房子县以北，井陉以南！不出两年，国相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知是想在下人面前找回颜面，还是真心认为褚燕乃有勇无谋之辈，甄举竟然没有丝毫犹豫认可了门客们的看法。

    褚燕在得到甄举肯定答复后，选择了安心发展自身势力，与甄氏保持了相对稳定和谐的状态。

    不知不觉间，年关已过。

    刘顺也在新年第一日听说了一件有趣之事——赵四新近成亲的老婆马氏乃刘弃的女儿，扶报的前妻！

    “还有这等事？”

    刘顺不无惊讶地说道。

    前来汇报消息的夏侯兰也是有些难以置信。

    “说来也是巧了。这刘弃之女先前应是提前逃脱，藏身山中，一路难逃。后来饥寒交迫之下，不得不下山。刚一出山，就遇见舒兄弟的施粥队。赵四之前在山寨里就是个守寨人，也没见过刘弃女儿。一打眼瞧见那马氏颇有几分姿色，立马就动了心。”

    刘顺其实很爱听这种“绯闻”，示意夏侯兰继续讲下去。

    “你是不知道啊！那赵四对马氏可谓百般宠爱，马氏很快便有了身孕。前阵子过年，马氏时常在夜间啜泣。赵四很是忧心，询问其原因。马氏念在赵四为人踏实，对自己温柔体贴，这才吐露真相的。”

    刘顺恍然，“原来如此。”

    “赵四也算是‘忠心不二’，得知马氏乃刘弃之女后立刻将此事报给了舒兄弟，然后我就知道了。”

    刘顺倒是不怎么在意此事，他更关心为何马氏不姓“刘”，难道是改成母姓了？

    “那这马氏怎地改姓了？是随母姓了吗？”

    夏侯兰摇头，微微歪头，神神秘秘道：“这马氏还真姓马！因为刘弃他原本就不姓刘，而姓马！”

    “哦？还有这事儿？”

    刘顺知道落草为寇之人多会更名改姓，但也只会改一个字，或者变成同音字。

    如刘弃这般完全重起一个看似非常合理名字之人可是不多。

    “我已经仔细盘问过了，马氏全都交代了。刘弃原名不知，但确实姓马。听马氏说，刘弃乃开国功臣全椒侯马成之后。他们这一支出了一名戍边将领，遂定居上谷郡。后来刘弃家中有人随护羌从事马玄叛变，全家受牵连。刘弃的父亲带着一家子逃到中山地界，还是被查捕了，刘弃这才上的山。”

    刘弃听说过马玄叛羌之事，后来还出现了雁门太守窦统叛逃匈奴这等恶性事件，且二人皆为开国功臣之后，不禁让人唏嘘。

    窦统叛逃匈奴就发生在刘弃出生两年前。那年窦武被发动政变的宦官诛杀，士人领袖陈蕃也遭灭族。

    窦统想都没想就举家逃到匈奴处，后又出塞成为没鹿回部落大人，拥众数千落（一落约二十口），成为塞外势力最为庞大的汉族首领。

    夏侯兰见刘顺久久不语，问道：“你看这事儿是何说法？”

    刘顺一挥手，“能有怎么个说法？让他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呗！”

    夏侯兰听刘顺说完，立马笑了出来，“你是不知道啊，那赵四这几日跟丢了魂一样，生怕自家媳妇被......哈哈哈。”

    “你去告诉他，不要因为此事苛责马氏。这样吧，你去给他家送几只羊，让他们宰了吃，给马氏好好补一补。”

    “嘿！真让赵四这家伙掏着了！我这就去办！”

    “快去吧！”

    在夏侯兰离去后，刘顺独自呢喃道：“刘弃，刘弃......被刘氏所弃的意思吗？不知马氏之人有没有逃到塞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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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时节，是春耕开启的前奏，刘洪也选择在此时南下。

    “师尊，天气还凉，不如再多待几日。”

    刘顺不舍道。

    刘洪望着南面，“为师再多待几日，怕是就过不了大河喽！”

    每年四月，春雨降临，黄河水位高涨，想要安全通过就得赶在第一场春雨之前。

    刘顺虽心有不舍，但也不愿老师冒险。

    “请恕学生无法侍奉左右。”

    刘顺拜倒在地，向刘洪叩首。

    一旁的甄香也同样动作。

    刘洪将二人从地上扶起，“顺儿啊，你聪慧无比，为师入京后，你要继续教导香儿学业，万不可松懈。”

    “学生明白！”

    刘洪又对甄香语重心长道：“香儿，你要听顺儿的话。他虽年幼，却比寻常年长之人还要成熟稳重。”

    “香儿明白。”

    “再者......罢了！”

    刘洪摇着头不再多说。

    甄香却明白刘洪想要说什么，肯定是想劝自己少习弓马，不要像个野娃子一样成天外出纵马狩猎。

    刘洪之所以没有嘱咐此事，乃是因为甄香每每出城狩猎，都是在完成课业，并在刘顺陪同之下。

    想到有刘顺这么个靠得住的存在，刘洪也懒得多嘴，徒惹人嫌。

    刘洪想起之前自己训斥甄香时，刘顺说出的反驳之语：“白鹭立雪，夫愚者见鹭，儿聪者观雪，智者赏白。偶知其然，井口谓天，知所以然，方觉浩瀚。长者观香儿所行，知其谬也。顺儿观其行，爱其性也。异志者鄙，同道者羡，此诚人之有异，故所见亦有异，何加彼身乎？”

    从那以后，刘洪再没有批评过甄香，甄香的母亲听说刘顺之言后，也再未反对过甄香外出狩猎。

    至于甄香本人，她觉得，小小的师兄，却为她撑起了大大的一片天。

    就在刘洪离开元氏县不到一个月后，连绵不断的春雨引发了一次山洪爆发。

    刘顺在山洪爆发之前的几天里，命舒曜反复派人入山提醒山民要往高处迁移，不出五日山洪必将到来，山体滑坡不可避免。

    果不其然，山洪果然爆发。有不少没听劝的山民葬身其中，但更多的人或是依靠经验，或是听舒曜劝说成功躲过一劫。

    从那之后，舒曜因为能够预测灾害爆发而获得了“上仙”的称号，威名更胜以往，归附教徒也成倍增长。

    而这会儿，刘顺正在元氏县中招待被大雨困在当地的刘备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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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刘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