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唯月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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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吃橘子

    “又是天白向绿水~”宋影继续唱。

    “咚咚咚!”青楼下面有车马停下。

    “青了山头白了人~”

    有人打开门,冲进来,刘夏背对着门,宋影看到这人也不惊,继续唱。

    “水向西流~人往回走~”

    那人抽出到砍向刘夏,刘夏脖子一歪,夹住刀,那人用力也抽不动刀,刘夏一掌给他打飞出门,人滚飞下楼,刀掉在地上。

    “官人,你不怕吗?”宋影听了。

    “我怕什么,我刘夏活到今天,不知道什么是怕!”

    刘夏看着宋影的眼睛:“你不怕吗?”

    “小女子回答过这问题了。”

    “哈哈,你继续唱吧。”

    “红叶化绿枝~荒草长新芽~”

    “天生万物犹有春~人过春去秋不回~”

    “奈何美景年年走,今朝人去不肯来~”

    “隆隆隆!”看样子,来了不少人。

    有一人穿铠甲上楼,腰着虎头铠,头戴白盔帽,手里钢锤不出手,出手必伤人。

    “你是何人?胆敢在此造次!”来人没有动手,他知道武馆的人被他一掌打飞,这位不是好惹的主。

    刘夏不理他,依旧听宋影唱曲。

    “末将乃千户常里龙,家父乃是南水郡水师统御官,不知阁下何人?”

    刘夏回头看他:“你是武官?”

    “是。”

    “那按朝廷的道理,你也会武了?”

    “是。”

    刘夏回头看他,和他差不多大,二十出头的样子,鼻子窄小,眉毛上调而长,眼睛也是有些瘪长,下巴很干净,没有胡子。

    “那你来找我是做什么,总不是比武来的吧。”

    刘夏吃了一口宋影递到嘴边的橘子,刘夏一开口宋影也停唱了。

    “寻个道理。”

    “道理?你就拿着刀,带着兵来和我讲道理?我可没听说过带刀讲理的事情?”

    “阁下说笑了,今天我就是来讲道理的。”

    “哦?那我们就来带刀论理。我这个人还是很讲道理的。”

    常里龙也一起坐下,宋影也顺手拨了一瓣橘子放到盘子里。

    常里龙自己拿起一瓣橘子:“这人与人就和着橘子一样,连在一起,就难以分离,根系不断。”

    刘夏又吃下一瓣宋影递来的橘子:“可是橘子总能剥开嘛。”

    “哈哈,是,是。”常里龙附和笑笑:“我想问阁下,今日为何要惊吓朝廷官员,打伤百姓呢?”

    “我没有呀,他胆子小,我吓到他也是我的错了?”

    “那为何还劫掠钱财?”

    “那不都是他自己给我的吗?不信你问问他。”

    “那为何伤人?”常里龙一说腰上的锤也跟着动。

    “小子,你是来找茬的吗?地上的刀就是他的,他还先砍我一刀呢。”

    宋影也说:“是有此事。”说完刚好又给常里龙递了快橘子。

    “你也和这橘子一样。”刘夏说:“分不开了。”

    “谁不是?难道你就一身清白?没有朋友,家人?”

    “我听明白了。”刘夏手一摊:“你来讲道理,讲的是你自己的道理。”

    “什么道理,在这里都是道理。”

    “出去吧,这里怪小的。”刘夏出门还不忘对着躲在门板后面的鸨母说一句:“大一点,好一些。”

    鸨母不知道是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在门板后面不敢动。

    刘夏从二楼一跃而下,常里龙不甘示弱也跳下来,刘夏落地轻盈如羽,常里龙落地砸飞扬尘。

    刘夏伸出手,对着常里龙勾勾手。

    常里龙卸下铠甲也摆出架势,刘夏双手背在身后,常里龙一拳冲头,又一拳打胸,两下都被刘夏两步躲开,常里龙再一个扫堂腿,刘夏一跳,一脚点在常里龙头上,常里龙头上赫然明显的一块鞋印。

    “士可杀不可辱!”常里龙一扑,刘夏被他抱住,常里龙用劲全身力气缩紧,刘夏一双手如铁钳一般夹开常里龙的手臂,常里龙手顺势打向刘夏头,刘夏也双手接住,常里龙手往下打腰,刘夏又轻松化解,还随意一推,给常里龙推得下盘不稳,差点摔倒。

    “呼呼。”三两下给常里龙弄得满头大汗,他在这个男人面前感受到了百里山。

    百里山是江南最高山,常里龙曾经爬到一半,看到山下的一切树,人,村是多么渺小。

    常里龙大吸一口气,从腰带里拔出腰间铁锤。

    “带武器了?那我继续和你玩玩。”

    刘夏双手拔出剑,横在身前。常里龙高举大锤,重重锤下,刘夏横剑挡住,“铛!”一声,剑居然被打歪了一些,刘夏惊讶,这就算是再次的剑也不会被他轻易打成这样,刚刚近战搏斗没发现,他这一身力气还不小。

    常里龙锤砸过剑,又转手挥向刘夏胸膛,刘夏不敢硬接,后弯腰躲了过去。

    这常里龙和牛犊一样,力气大,还用不完,连续两下又连锤五下,惹得刘夏四处躲闪,剑也被生生打歪。

    “好了,我玩够了。”刘夏往后一跳又躲过一击,常里龙再追,刘夏直接掐住常里龙的手腕,一用力捏,常里龙吃痛,手里铁锤也丢了劲,人也泄了气。

    刘夏松开手:“我是来听曲的,不是来打架的,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哪来回哪去。”

    常里龙打不过,也不肯离开,就狠狠看着刘夏不说话。

    “你的理讲完了,我的理还没讲呢。别说是你,就是你爹来了,我的理他也要让!”

    常里龙拿起铁锤,右手拿不起来,只好用左手拿:“末将知道了。”

    “走!”常里龙带着兵都走了。

    “啊啊!常千户!你怎么走了啊!”原来是那个县官啊,躲在不知道哪个角落,见常里龙要走还不死心。

    “今日之事,是你们私人恩怨,与末将无关。”

    刘夏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哈哈哈,没错,就是私人恩怨,不关朝廷的事!”

    刘夏走到县官边上,笑嘻嘻问他:“你说是不是啊。”

    县官先拿出一张一千两银票,递给常里龙,常里龙手一甩开,不理县官就走,县官拿出手帕擦擦汗,又拿出五千两银票递给刘夏。

    “请您喝茶。”

    “哈哈,你这人还怪好的啊。”刘夏拍拍他肩膀,吓得他抖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