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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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无血亦残忍

    周傕找到苏檀,苏檀穿着露骨,浓妆艳抹,一身迪奥香水扑鼻而来。周傕嗅到后,苏檀也在炫耀一番她新购的产品。

    “苏小姐,前几天你报的案件,关于一些信息,请你提供一下。”

    “哦,那天啊,我只是站在沿江路的石墩上,那个人突然把我抱了下来,我以为是流氓,结果是他以为我要跳江,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在未得到审理结果时,你却撤销了报案,你是一夜之间如何确认是一场误会?”

    “这有什么,晚上我又思考了一下,觉得当时场景不像是猥亵我。”

    “那请你还原一下当时场景。”

    苏檀有点不耐烦,点了一支烟,把当时的场景都一一说来。

    周傕听后,心中有疑:“李霏漠说到梦中终止,这句话你怎么理解?”

    “我感觉就是神经病,听他意思是以前见过我,还是在梦中一样的场景,这么LOW的解释,神他妈相信,我可不认识这种人。”

    周傕询问完原告,来到被告李霏漠家。敲门没人回应,只好又去了李霏漠公司。

    按照当时填写的个人信息,李霏漠所属的是经营分析部,也就是沈主任所在的部门。

    接待周傕的是黄蓓,黄蓓端来饮品:“警官同志,您稍等,我们主任正在开会,会议马上结束。”

    “谢谢,不用这么客气,我等会儿他。对了,你们这儿的一位员工,李霏漠他今天上班了吗?”

    “您是说李霏漠?他已经不在我们部门了,好像是调到项目部了。”

    “哦?是刚调走的吗?”

    “是前几天就调走了。警官,您要是想了解关于李霏漠的为人,我可以负责的告诉您,他虽然平时吊儿郎当、心不在焉,但是做人没问题,我相信他不会做出卑劣的行径的。”黄蓓很认真地给周傕确定。

    “这么说你知道他的事了?那么你们关系怎么样?”

    “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其实连朋友都算不上......他调走后,我们也没联系,他呢也不善于沟通和表达。”

    “那你知道他有什么朋友吗?”

    “我只知道他有个叫宁伟的同学,也在shi市,看样子是个科研人员,他总是提起这个人。”

    周傕看得出,黄蓓回答还是很诚恳。正说至此,沈主任走了过来,客气道:“你好周警官,让你久等了。”

    “你好,沈主任,我们好久没见。”

    显然两人认识。

    “你是找李霏漠了解他犯的事情吗?”

    “也称不上犯法,这件也已经结案了,我不代表我们所儿,仅仅是我个人对当事人确认一些事情。”

    “好吧,你要了解他,他现在不在我们部门,不过我可以问问现在刘主任那边什么情况。”

    沈主任很快拨通刘主任电话,得知李霏漠已经出差,便告诉周傕。

    “既然如此,我还是直接打电话吧,看他什么时候回来,也不麻烦你们了。”周傕拨通李霏漠电话。

    “哎呦,警察同志,我现在XJ出差,一时半会回不去,你要想了解什么等我回去吧。”

    李霏漠告知周傕他在XJ。

    周傕挂掉后,对沈主任说:“这次耽误你时间了,早知道我先和他联系了,他的确在XJ出差。”

    “XJ?他去XJ干嘛?刚才刘主任说他到上海出差的啊!?”

    “什么......?”

    李霏漠挂掉电话,望向周围厂区,都是忙碌的工人,根本没有时间能够让他去打招呼。忽然注意到厂区停车位停靠着的几辆越野车,其中一辆就是接机的普拉多,它旁边便是一辆吉普,这辆吉普看起来很眼熟。

    李霏漠正在回想在哪里见过这辆吉普,一个小孩子把球踢到了他的脚下,李霏漠顺势捡了起来。小孩子过来接球,她的妈妈很快走过来把孩子拽走了,并不时地说着当地语言,李霏漠一句也听不懂。

    李霏漠很是奇怪这个妈妈的反应,方呈看到这一切,也走过来,告诉李霏漠:“她是个单亲妈妈,因为是维族同胞,见到外人比较怕生,他们家离这远,所以带着孩子来工作。”

    李霏漠只能表示理解,也没再多问。

    ”霏漠,今天,你一会告诉司机路,准备一下就出发,找宁伟这事还是很急的。“

    方呈拿出一个书包,这里面有馕和肉干,路上以备急需。

    “你不和我们去吗?”

    “我还要看工厂,这事儿本来就是于总交给高昇的,我只是个‘后勤’,哈哈。”

    刚笑完,方呈严肃下来:“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向北部的戈壁,李霏漠无法意识到前方是什么样的景象。

    李霏漠,高昇,司机,三人行车在狂沙中,此时司机驾驶的,换上了刚才那辆吉普。

    “罗布泊湖心要走上5个钟头,那里是禁区,不过我们有行驶证明,这点是没问题的。不过到了你说的地方,再往西北走4个小时,不知道绕不绕路。这个泊的方向经常出现气眼,我们可能要减缓速度。”司机在路上解释道,李霏漠很是担心,但高昇却十分淡定。

    随着离厂区越来越远,手机信号从4G变到2G,从2G逐渐消失。现在他们无法用手机通讯,车里放着一部卫星电话,大概就是用来代替手机通讯的。

    行车三个小时已到晌午,司机决意停下来歇息,各自喝了口水,解了个手,坐车的李霏漠已经屁股麻木,便原地溜达放松。高昇向司机问道:“还要多久时间?”

    “起码两个钟头。”

    高昇环顾四周,体感升温,脱下外衣。“现在赶快启程。”

    “高总,前面路会颠簸,温度达到最高,不能这么快启动。”

    “师傅,这条路我也走过,不用担心,你尽管开,立刻!”高昇命令司机师傅。

    李霏漠感到奇怪高昇为何现在就要赶路。

    此时卫星电话来电。

    “怎么样,你们到哪了?”高昇接起电话。

    李霏漠感觉到,高昇似是有事情,想凑近听电话。

    “镇尼带齐了吗?”高昇对电话里问道。

    镇尼?这好像是......好像是那个穿皮裤的女子。李霏漠想起来这个名字了,就是在梦中遇到的其中一位。

    高昇:“很好,去往目的地,我们有两个。”

    高昇挂掉电话,再次要求启程,司机无奈只好听从。

    继续前行了一小时,司机缓缓停了下来,“这的确有危险,前方再继续就可能有气眼了。”

    “什么是气眼。”李霏漠问。

    “就是一种地陷,像沼泽一样。而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掉进去就完了。”

    李霏漠望向前方,果然有很多凹陷的沙坑。

    “要不我们去绕着走吧。”李霏漠道。

    “绕道就很晚到了,那时返不了程,危险就更大了。”高昇说道,“如果你们怕,我自己去。不过师傅你带我走上那个沙丘,给我指下路。”

    “高总,你要走着去吗?走不知道走多久呢,我们回去吧。”师傅说道。

    “这你放心,我在戈壁游历半年,无人区算什么。”

    李霏漠也劝道,可是高昇执意要去,只好司机师傅带他走上前方的一个高坡上。

    高昇踩了踩地面,确认地面踏实,正当师傅找地标时,高昇乘其不意,一把迅疾推挤那师傅,师傅一站不稳,大喊一声翻滚了下去,高昇快速转身,向后跳下沙丘。

    虽是松软沙堆,那师傅也不能立刻站起,俯卧在地,只听流沙声响,师傅大惊,呼喊救命,随即人身下陷,由慢转快,不过两秒,已被周围沙土掩埋,那沙丘也立即倒塌,如流水般涌入低洼,风尘四起,一片混沌。不一会高地不平的地貌已然变成了一片平地。

    高昇已经躲开沙陷区域,慢慢走回吉普,而李霏漠已经看呆,说不出一句话。

    “这下我们可以前进了。”高昇满脸冷漠,缓缓对霏漠说道。

    “这...这就是气眼吗?为什么!”李霏漠缓过来,对高昇斥道:“我看你是推他!你要做什么!”

    李霏漠向前跑去,“快报警救人,快啊!”,试图前去救援。

    高昇一把拉住李霏漠:“你要想和他一起长埋于此吗?”

    李霏漠抓住高昇衣服愤怒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挡我者死。”

    高昇推开李霏漠,坐回到了驾驶位置。

    李霏漠终于看透,这个道貌岸然的高昇,手段是多么残忍。

    第一次见到杀人,且不见血。李霏漠坐在后座上,定了定神,他并没有多么害怕,因为他知道接下来高昇为了找到宁伟,不知还要加害于谁,他现在做的就是伺机求救,可是在这茫茫大漠,又能求助于谁呢?

    李霏漠看到座旁的背包,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准备吃口食物,备好体力。

    在翻找包时,发现包里竟然有一把户外军刀,很快藏起刀,镇定下来。

    李霏漠作急切状道:“我憋不住了,让我撒泡尿。”

    “你不是刚方便过嘛?憋着,省点水吧。”

    “不行了,我喝多水,要不我尿车上了。”

    高昇无奈,只得停下车来,李霏漠拿着包下了车。

    高昇趁有功夫,打开地图参略,他听到李霏漠撒尿的声音,可是等声音停止,并没有李霏漠上车的动静。

    高昇感到奇怪,回头查看,见车的一侧无人。高昇下车找李,刚一下车,原来李霏漠蹲下身在车门前盲区,李霏漠立刻上前用军刀抵住了高昇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