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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初见李林甫

    见骏马狂奔而来,杨钊吓得惊慌失措,“二郎,快躲开!”

    大喝一声,杨钊一把拽过杨时行,二人紧紧贴在道旁的墙壁上,犹如两条壁虎。

    二世为人,杨时行比旁人更加惜命,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心道:“堂堂天子脚下,哪里来的惊马!”

    刹那间,惊马从二人身前疾驰而过,随风扬起的马尾,擦在杨时行的手背上,让其手背一阵火热。

    揉搓着发红的手背,杨时行心有余悸的说道:“这马好生神骏!”

    杨钊啐了一口唾沫,没好气道:“能不神骏吗,这可是西域国的大宛马!”

    “哦?大宛马?汗血宝马?”

    第一次亲眼目睹传说中的宝马,杨时行双眉一挑,哪里还有先前的忌惮之心,眼下只想着跨马跑上一圈。

    杨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喃喃道:“快些走吧,在长安能养得起大宛马的,也就那几个恶少。”

    杨钊话出如风,他的嘴好似开了光一般。

    随着一阵叫喊声,一群穿着短打的小厮,便从朱雀大街上跑了过来,看样子分明就是来追大宛马的。

    小厮们拥着一名少年,风风火火的来到了二杨身前。

    “二位官人,可曾见到一匹惊马?”

    见小厮开口打听,杨时行指了指北边路口,“那大宛马拐进安兴坊了。”

    正当此时,人群中的少年噫了一声,似是认出了二杨。

    “杨二郎?唾壶!”

    见少年认出了自己,杨时行努力回想,终于想到了他的身份。

    京兆府法曹吉温之子,长安有名的恶少,吉祥,吉大郎。

    “吉大郎。”

    被当面喊了一声“唾壶”,杨钊倒也不恼,十分热情的向吉祥招手致意。

    吉祥挥了挥手,对小厮道:“你们去追汗血马,我与杨二郎叙叙旧。”

    闻言,小厮们追马而去,只留下两个心腹,在一旁跟随着吉祥。

    “先前王准曾说,二郎与唾壶混到了一起,我还不信。”

    吉祥笑语盈盈,走到杨时行身侧,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如今一见果真如此。”

    “我与兄长办了些小事,大郎的马怎会受惊了?”

    杨时行含笑答话,心中却泛起了一阵恶寒。

    历史上,李林甫、王鉷构陷杨慎矜谋反,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吉温,“罗钳吉网”中的吉网!

    既然李林甫准备对杨慎矜动手,那吉温这个马前卒自然是知道的。

    有其父必有其子,杨时行不信吉祥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一念及此,杨时行心中升起了许多防备,对吉祥也抱定了“敬而远之”的态度。

    吉祥不知杨时行的心思,一副笑脸的说:“先前从神鸡童那里赢了匹汗血马,这不我正准备在街上溜溜,没成想撞上了不开眼的菜贩,汗血马便惊了。”

    杨钊在旁插话道:“吉大郎不必担心,小厮们一定会将汗血马寻回的。”

    吉祥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说着,吉祥又对杨时行道:“既然在这里遇见,咱们去吃些水酒?”

    见吉祥一脸的热情,杨时行心下暗暗沉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且从吉祥口中探探他阿爷的态度!”

    打定主意后,杨时行叉手道:“恭敬不如从命了。”

    得到杨时行的同意,吉祥也不去问杨钊,转身对侍候在一旁的小厮道:“去平康‘温玉楼’订桌酒席!”

    小厮疾行而去后,吉祥带着玩味的笑容,对杨时行道:“杨中丞家教慎言,二郎可敢去平康坊?”

    闻言,杨时行轻笑一声,“平康三曲是龙潭虎穴不成?咱们现在就走!”

    望着稍有诧异的吉祥,以及欲言又止的杨钊,杨时行心中暗道:

    “平康三曲中的姐儿们,还能比得上‘雄狐’?我把握得住!”

    因为有吉祥的小厮在前开路,那些巡夜的武侯,便被轻轻地打发掉了。

    三人并肩徐行,有了官身的杨时行心血来潮,向身侧的杨钊问道:

    “兄长,你这右金吾兵曹参军,手下有多少人吗?”

    心知这是杨时行“官瘾”发作,杨钊暗暗觉得好笑,但碍于吉祥在旁,他哪里敢挑明杨时行已有了官身。

    若是被吉大郎知道,他们二人兼了营造“百宝大盈库”的差事,只怕这恶少会从中作梗。

    “我手下领着二十名金吾卫,平时有两名队正管着。”

    吉祥对杨钊很是鄙夷,管着二十名金吾卫?那算是官?

    他吉大郎手下的小厮,就不止二十个!

    杨时行微微颔首,“二十名金吾卫,若是用好了,能办好些事呢。”

    见杨时行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吉祥还以为他被杨钊唬住了,讥讽道:“二郎莫要听唾壶的,他手下那二十名金吾卫,也就只能在宫禁使唤,出了大明宫谁鸟他?”

    一路上,吉祥对杨钊多有嘲讽,出言必称唾壶。

    而杨钊却始终是一副笑脸,看起来甘之如饴。

    将杨钊的姿态看在眼里,杨时行只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不禁为吉祥的前途感到迷茫。

    杨钊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别看他如今伏低做小,但凡有一天被他逮到机会,吉祥怕不是会被整治的家破人亡。

    君不见历史上的李林甫,前脚刚刚下葬,后脚便被杨钊挖了出来,棺材都给劈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正如杨时行猜想的那般,杨钊笑脸奉迎的面皮下,两排钢牙早已咬了又咬。

    就这样,三人各怀心事,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平康坊。

    从北坊门进去,复行数十步,杨时行便看到了一处很是宏大的府邸,在残阳的照耀下,竟是一眼望不到院墙的尽头。

    平康坊寸土寸金,能占据如此大面积的府邸,杨时行思来想去,便只有一个人有这样的资格与权势。

    李林甫!

    “这是李林甫的宅子!”

    “难怪李林甫每天晚上都要换好几个房间休息,这宅子中的房屋只怕不下百间!”

    不止是初来乍到的杨时行震惊,就连生性桀骜的吉祥、见惯了大场面的杨钊,在经过李宅的府门时,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就在三人屏息疾行,即将走过李林甫家的府门时,朱红的府门恰时打开了一条缝隙。

    见状,三人全都一愣,朝着府门中看去,却见一位六十余岁,身形瘦小的老者,正在许多人的簇拥下,缓步从李宅中走了出来。

    在看到老者的一瞬间,杨钊与吉祥瞬间站定,转身对着老者恭恭敬敬的叉手而立。

    旋即,异口同声的喊道:“参见右相。”

    闻言,杨时行瞳孔猛地一缩,只觉一颗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

    “他就是李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