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我成大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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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茶楼

    宁皓最近有些烦躁,上次找到女主角让他的感觉好了一丝,但这回又复发了——原时空里他现在应该还在改剧本,但由于某人的参与,剧本进度提前了,这会儿他开始考虑演员的事情——这原来是副导演李凯的活儿。

    李凯这哥们履历惊人:《荆轲刺秦王》、《卧虎藏龙》、《七剑》、《满城尽带黄金甲》、《追风筝的人》,《赤壁》好家伙,他全参与过;《无人区》副导演也是他;他也独立拍过电影——《八月未央》。

    选角过程颇为痛苦,最直接的痛苦就是:没钱。

    在这个时代,片酬还没膨胀到后世那么离谱,二三线的实力派,一般开价也就二十三十万。而宁皓的预算,只有十万。要演技,又要便宜;最后还得有一定的名气——不求家喻户晓,但求看着眼熟的那种。

    陈燔暂时没打算帮人开天眼,无他,唯怕蝴蝶效应。他隐约记得,原本正是因为前期选角的不顺利,才有了后来郭焘的加盟。

    先顺其自然吧,还不如帮宁导做个“话疗”。做人嘛,开心最重要喽。

    “你确定这老掉牙的东西能缓解焦虑?”宁皓抬头看看眼前的茶楼,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票。

    “就当给自己放半天假,我跟你说,现在这票已经越来越不好买,以后估计就得有黄牛了。”张承算熟客了,这回就是陈燔给的建议,他负责具体落实。

    “小军确定不来么?”宁皓继续,看看手里的票,又看看眼前的茶楼。

    “军哥说要闭关,不把出轨和拷问那段戏整通透了就不出门。还有,皓哥你先别看票了,先进去!”陈燔轻轻推宁皓了一把。

    “头前正当中的位置别坐,那一般是给人亲朋好友留着的,待会儿方便互动;两边偏暗的角落也别选,那是给搭茬的‘托儿’留的。”张承说得头头是道,仨人挑了个座儿,等着节目开始——得亏人提醒,赶了个大早过来,怕没座儿。

    离演出还有好一会儿,又讨论起了剧情,张承还拿出个本子写写计计。

    “杭州~美景盖世无双~西湖岸~奇花异草四了季的清香~”终于,台上有了动静,一个还带着尖锐童音的少年来了段太平歌词。

    “这是相声自家的唱曲,一般都是开场用来。”张承门儿清,小声向同伴介绍。

    “这孩子,长得也太有特色了!”宁皓瞅着台上的人,也小声回话。

    唱词的是朱云峰。白面无眉大圆脸,脸庞上还嵌着不少雀斑,难怪人外号叫烧饼,这气质,说不定真能把狗吓一跳!

    唱完词,换报幕的上场,也不知道这位是不是高峰后来的媳妇。

    报幕的很快就下去了,又换俩人上场:左边是一小黑胖子,长得跟煤气罐似的;右边是一干瘦老头,歪斜着肩膀。

    小黑胖子一开口:“来了不少人,我替张先生感到很欣慰。”

    瘦老头:“干嘛替我呀,你先自我介绍下!”

    “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我叫郭德纲,相声界一个小学生;这位,张文顺张先生,了不起的老前辈,刚出狱不久。”

    “我犯过法了这是?那叫病愈!”

    “对,病愈。医生说要多锻炼!”小黑胖子双手做跑步状,“这不,前些天他仨徒弟带着他爬山去了。”

    “对,他们也是孝顺。”

    “仨小伙子腿快,噌噌噌就上去了,张先生最后一个上得山。”

    “哎,岁数在这儿不是。”

    “但下来,他是第一个。”

    “喔,这怎么回事儿?”

    小黑胖子一甩衣袖一叹气:“没站住呗!”

    “我这是摔下来哒?!”

    台下观众集体,咦~~

    几个小段子,见场子已经热乎起来,两位开始“入活”……

    随着一阵叫好声,台上俩人鞠躬下台。这段戏叫《卸瓦》,大概内容就是因为房客与房客、房客与房东之间的矛盾引发的一堆破事儿,只要涉及邻里纠纷的就可以往里头装。后世在网上,光德云社,有好几个版本;除了底基本一样,前头的或多或少都有各自的不同。

    这边仨人也跟着鼓掌,张承冲着俩人还给介绍:“这是个老段子了,反正我小时候广播里就听过,全靠戏撑着;不过今天这段儿,好几个包袱都是新的!”

    陈燔接口:“久瓶新酒呗,时代总是要变化的,但总有些东西是不会过时的。”

    宁皓:“还真是有所得了,嗯,没白来没白来!”

    “没白来啊?看见那边没有?那有卖花篮的,五十一个,一对起买,一会儿买俩给人送台上去。”张承冲旁边一指。

    陈燔秒懂,这就是后世直播送大火箭呗?回头说相声的与卖花的分账,花篮还能循环使用。

    三人一人一百,送了六盆。

    几段相声过后,报幕员又出来:接下来是一段新新相声《我要幸福》!

    陈燔一愣,这是新相声?喔,现在才05年。回头我现身说法,给人写一段《我要穿越》咋样?

    正胡思乱想呢,台上小黑胖子已经开始絮叨,身边的人却换成了个卷毛白胖子。

    台上包袱一个接着一个,台下乐得前仰后伏。

    宁皓也跟着乐,之前的节目他还感觉梗有些老,现在是完全投入其中了。什么加油站送地图、城市执法队,那都是眼下才有的事物。

    相声听完说完,天光已经偏暗。宁皓对张承耳语几句,张承点点后,起身离开。不一会儿领着一大高个回来,又冲宁皓点点。

    陈燔无语,不就想去后台跟人聊聊么,这整得黑社会接头似的。

    大高个在前头领着路,仨人在后头跟着拐弯抹角。陈燔走在张承后头,拍着人家的背:“承哥路子够广啊,这都有熟人?”

    没等张承说话,那大高个主动开口:“承哥是我师哥。”

    “嗯?”陈燔与宁皓俩人一前一后,一起盯着张承。

    张承进退两“男”,赶紧解释:“别误会,这是我大学学弟——刘义。”

    刘义,就是刘云天,他最广为人知的身份,是曹云金搭档。

    几年后俩人一块出走后,成了大家口中的“叛”徒。这里要简单说明下,严格意义上他并不算“叛”徒。人家正式拜过的师傅是孟凡贵,属于郭老板口中的主流相声。如果说何云伟曹云金是背叛师门、李菁是合伙人散伙儿;那刘云天更接近是员工离职。

    七拐八拐来到休息室,发现里头人正准备吃盒饭呢。黑白二胖,还有个双目巨大骨骼清奇的选手。此人叫李菁,刚才与一位矮个子说了段《报菜名》,效果不错。

    这屋里就这仨人儿,年轻一辈的都在外头吃;张老爷子年纪大了,则在单间歇着。

    按常规套路,这会儿几位应该是将遇良材相见恨晚斩鸡头烧黄纸,诸如此般。

    统统没有!

    几人就是作为文艺界的朋友互相简单认识下,随便聊几句——人家晚上还得接着演,没那么功夫闲聊。几人互相交换名片,没陈燔什么事儿。

    那年十九,德云后台,站着如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