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远星从逃回来的蛮东军少将古力口中得知，帝国百万东征军竟然在几天之内就全军覆没的时候，惊得两眼一黑，差点站立不住。虽然白远星对于异迦国一直极力主张采取防守战略，也深知异迦军队野外作战的可怕，不过总统铁了心要进攻异迦国，帝国全体民众都站在了他那一方，白远星不得不顺从民意，采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态度，主动放下权力负责防守黑海要塞。为此，一直对白远星忠心耿耿的博军、宁川以及刚提上来的中将山野红（严坤上台后，要求各级军官必须有一名妇女，这倒是和尹川南的作风很像）还对他颇有微词，好在他们也只是背后偶尔发发牢骚，对待工作一直是兢兢业业，毕竟白远星在蛮东军盘踞多年，根深蒂固，威望颇高。虽然白远星对东征军最终的失败早就有了自己的猜测，可他依然想象不到败得竟然如此迅速，如此彻底，如此不可逆转，就像时光飞逝流过，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挽回过来的。

    白远星立刻将逃回来的古力及几千名士兵全部关押起来，采取单独审讯的方式，连夜审讯，他自己都亲自出马。其实刚刚审讯了三个小时，通过审讯记录对比，白远星已经猜到了大概情况，可他本着严谨求实的态度，依然将审讯走完了整套流程，第二天凌晨四点，白远星满眼通红地再次将所有的审讯记录拿过来对比，足足看了一小时之久。终于在一声惊雷过后，他才相信了这铁一般冷冰冰的事实。白远星慢慢将身体从这些文件中分离开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下起的冷冷细雨，白远星的头脑迅速被窗外吹进来带着湿润气息的冷风吹醒。他找博军要了一根汉宾烟提提神，吓得博军以为私藏汉宾烟的违规事情暴露了，要被惩罚呢。好在白远星显然没把这个当回事，从不抽烟的他熟练地打开汉宾烟包装，熟练的点着火，然后闭上眼睛，是真的在享受汉宾烟，那神情和一个几十年的老烟枪没有一点区别。

    连抽了两根过后，白远星狠狠把烟蒂踩在脚下，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声音，沉稳、有力、不容质疑地给身后站着的三位属下，下着一连串的命令：

    “异迦人大举来袭，规模至少三百万以后，绝不可能只为了保卫国土，肯定会进军蛮东。这是有史以来异迦最大规模的来犯，人类已经命在旦夕，蛮东首当其冲！”

    “博军、山野红听令，命你二人掌管黑海要塞一切防务事项，给你们留下十万蛮东军新兵，必须牢牢掌握黑海要塞在帝国军队的手中，如若放进一个异迦人进来，我会亲自带领军法处的人来砍我们的脑袋！”

    “是！”

    “宁川听令，立刻集结蛮东各地区所有的蛮东军士兵，明天晚上必须全部赶到塞瓦斯堡集合，随我前去边境阻击敌人。”

    “是！”

    “博军，几千名逃兵你安排人来负责关押至塞瓦斯堡附近的禁闭室里，但他们毕竟不是犯人，除了自由，要好好对待。你就不要去了，和山野红一心一意负责黑海要塞，这里不能出一丁点意外。军法处那边说说好话，他们能逃回来不是畏战，而是敌人太过强大，没必要做无畏的牺牲。但是军官级别的，必须公事公办，特别是蛮东军官，不要给人落以口实。”

    “是！”

    “山野红，你立刻派几名通信兵把情况如实带到伊京以及各大管区去，一定要说明敌人的强大，就说我的建议是立刻派军队来黑海要塞。好了，诸位，赶紧行动吧，离天亮还有两小时，赶紧通知下去，让士兵们有机会和家人告别，宁川你也是，刚生下儿子，你不会怪我吧？”

    “值此危难之际，大人你都亲自上阵，更何况我？要不要我派人把翘翘从学校里接回来？”

    “不用！我会在家里给她留一封信说明情况的，好了，行动吧。”

    三十万蛮东军士兵在紧急召令下迅速集合完毕，并一路不断向东前进。白远星更是单独带着十万骑兵马不停蹄急速向东奔驰着，把宁川带领的二十万步兵远远甩在了身后。

    虽然是急行军，但老辣的白远星还是派出侦察骑兵不断向左右两侧打探消息。还好前面几天一切太平，并没发现任何异常，蛮东居民也依然过着太平日子。但越往东走，白远星越觉得奇怪，都快蛮东边境了，竟然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迦人的身影。要说异迦人都躲起来了，可三百多万呐，怎么可能没有引起哪怕民众们一个人的警觉？侦查兵按照白远星的要求仔细询问过多名沿途民众，均说没有发现异迦人。难道异迦人不来进攻蛮东？不可能的，异迦人平时没事都跑过来打打小仗，这次集结了这么多的军队，不可能把帝国东征军消灭了又把军队遣散，白痴都不会这么做。更何况帝国一下损失了一百万大军，短时间不可能集结得起多少军队的，这个空虚时候异迦人不可能不利用起来。更何况，就是傻子带领一百万军队，都不可能在几天内就败光了。这么大的军队败亡，时间还这么短，历史上都不曾有过。罗明远虽然不是军事天才，但至少还是懂一点军事知识的，他的身边还有那么多其他军队的优秀将领。这更说明这次异迦主将的厉害，这么厉害的主将是不可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进攻蛮东的。

    白远星一边进军，一边不断思考各种可能性，直到他们到了离蛮东边境最近的一个小城——葳萊，都没有发现哪怕一个异迦人。这样的情况不但没有让白远星松一口气，反而更让他疑虑重重。他没有放松警惕，一边安排人驻防葳萊，一边派出大量侦查兵往方圆上百里地方打探消息。两天过后，返回来的侦查兵反馈的消息依然如故，就差没往异迦领土方向打探消息了。而当白远星尝试派出几十个侦查兵前往异迦领地打探消息时，却没有一个侦查兵能够回来，这些侦查兵可是蛮东军的精英人士。这更证实了在葳萊前方的异国境内，有着严密的军事力量在伺机而动，就像一只猛虎躲在树林里，找准时机就会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异迦人到底在等什么？一个完全捉摸不透的对手，这他几十年的军旅生涯都没出现过，一种巨大的、未知的、如迷雾般无法捉摸的危险似乎笼罩在小小的葳萊城四周，以至于几天后宁川率领的二十万蛮东步兵师进入葳萊城，白远星都更加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不过不管这危险有多么令人不安，白远星的选择也只有坚守住葳萊。一下损失百万军队，他要为帝国集结军队争取时间，他要为征召新兵训练新兵争取时间。帝国要组织起至少能和异迦兵力相等的三百多万大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更何况帝国现在的财政这么紧张。

    自从几十名侦查兵永久地消失在异迦境内后，白远星就没再往那里派过侦查兵了，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反正他知道异迦大军正在不远的地方窥视着这边就行了。只是想不明白异迦主将的意图，这让白远星一直惶恐不安，他无法击败完全不出招的对手。异迦人到底在等什么？他们不知道现在是进攻蛮东最好的时机吗？他们要等曼沙帝国再次召集足以和他们抗衡的大军想要一战而定吗？可是谁都知道曼沙帝国有黑海要塞，是不可能让所有军队都跑到蛮东地区和异迦人打一场决定两个种族命运的大战的，曼沙帝国即使在蛮东损失再大，也都能立于不败之地呀。不过不管异迦人如何打算，他们都必须要经过葳萊，白远星相信葳萊才是呃住异迦人咽喉的地方，即使他只有三十万的军队，即使葳萊城都算不上一座军事堡垒。

    葳萊再往前走就是一片空旷之地，然后就是异迦领土了。往后走虽然有更为高大紧固的城市，但可走的路线也就多了，三十万军队根本不可能再分兵几处去防守，任何一条路线被异迦人钻了过去，那他们这三十万就被异迦人完全包围住，根本没有任何活命的机会。有且只有葳萊，才是这三十万蛮东军应该在的地方。

    其实葳萊只是以前半罗人的一个小镇，方圆数十里的半罗人都跑到这里来赶紧。后来蛮东被异迦国占领后，这里就成了异迦国的一个小驿站，用来存放军粮的后勤地方，来往部队临时的休息点。后来蛮东叛乱，异迦人见半罗人来势汹汹，又主动放弃葳萊。当曼沙帝国的军队将蛮东地区划入版图后，葳萊又成了蛮东军的一处边陲前哨站。这附近一直是战火连连，葳萊在蛮东军与异迦大军手中反复易手不下于百次，曾经这里的居民早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了。只有附近一些顽固如岩石的原住民仍然坚守着故乡，毕竟这里才是他们祖祖辈辈出生、生活、埋葬的故乡。这里有他们所信奉的生命之神尤弥加，他们相信，他们必须待在尤弥加的法力笼罩之下，才能最终魂归天堂得到最后的安息。

    无所事事又忧虑重重的白远星，只有继续派侦查兵四处打探，然后安全人不断巩固、加高葳萊并不高大的城墙，不断加深、加宽城外四周又窄又浅的护城河，不断把城外的石头、火油、粮食等战略物资收拢进城来，并派人不断把周围村庄的居民劝进城来，不过收效甚微。这附近的居民已经不算纯正的帝国民众了，很大一部分都是半罗人、半罗人与异迦人结合而生下的后代，还有部分从异迦国搬迁过来的贫穷异迦人。这里的人们对两个国家都没有归属感，同样也不会被到两个国家士兵的敌视，毕竟他们随时都可以投降于任何一方并不会反抗。

    直到七八天过后，城墙已无法再继续加高，因为墙基太浅，护城河也无法再加深，因为地下两米全是坚硬的岩石，城外方圆几里地再也没有一块大点的石头了，再捡，小石头的杀伤力还不如弓箭。

    此时谨慎如参谋长宁川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和白远星讨论起育儿经来。

    “大人，翘翘小时候好不好带?什么时候才能学会走路哟?你是不知道，我在家这些天都没睡过好觉，来到葳萊每天才能睡满六个小时呀。”

    “呵呵，翘翘小时候可不好带，醒来后不是哭就是闹，还得抱着她到处走，你一停下来她就哭。你是不知道，我为了逗翘翘开心，硬是把我们那地方周围十里的街道全都逛遍了，哪家店铺换了主人，我比街道政务方面的官员还要清楚。”白远星也惭惭放松了警惕，毕竟每天有这么多侦查兵回来报告信息，一切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今天也拿了把椅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冬天难得有这么暖和的天气。而谈起女儿，白远星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他笑起来和白连翘简直一模一样，是那么神采生动，俏如精灵。

    “大人，我的孩子还没取名字呢，要不你给取一个？我文采实在是不怎么样。”

    白远星看着蛮东军大管家宁川，哪不知道宁川心里的小九九。宁川每天不知道要批阅多少文件，无论是军中还是政务方面，基本都是宁川一个人处理，只是最好拿过来让他签字而已。宁川自从十年前还是十五岁时，就来到蛮东军当了一名后勤杂务兵，十年前一步步稳步上升，坐到了如今的位置。当然和白远星的提拔密不可分，但更多的是宁川自己的自强不息。宁川没读过书，但他现在说的话、写的字不知道比大学那些老师要强多少倍。严坤上台后，不是没招揽过宁川，但他一直紧紧跟随着白远星的脚步，待白连翘比亲妹妹还要好。

    白远星难得心里感动不已，想了想说道：“既然我们在葳萊，你孩子的名字不如有一个葳字吧，草木繁盛，意喻生命旺盛，身体健康。如何呀？”

    宁川喜道：“好呀，就叫宁葳了，可男可女。正好我有一个川，我这河里的水刚好可以让宁葳这团小草长得茂盛。大人，宁葳以后可就拜托你多管教管教了。”

    白远星大笑道：“哈哈哈哈，现在我可不敢管教，累人的活还是留给你们夫妻二人吧。等他长大了点，我再来替你整一整吧。”

    “大人，翘翘快十六岁了吧？她现在长得和你真的太像了，不过身高可没随你，随她妈妈。”

    “哈哈哈，你这是变相在说我不高对吧？我看你越来越放肆了，我再不济也有一米七四好不好，已经达到帝国平均身高线了。不过一代总比一代强嘛，翘翘无论身高、长相、头脑、学识我都相当满意，她身上还有一股我年轻时没有的冲劲，喜欢勇往直前，敢闯敢拼。”

    “大人，我们这些人可都知道，翘翘喜欢上了你最得意的门生尹川南哦，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吧，你中意不？”

    白远星再次大笑，说：“怎么？你想要说什么？你不会也有推荐的人选吧？翘翘还小，现在说这事情太早了点。”

    宁川不好意思说道：“是呀，好多人都找上我想和翘翘说亲呢，你不知道翘翘有多受欢迎。”

    “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不过既然翘翘有了喜欢的人，就让她去尝试追求一下吧，人总要经历过一些挫折才会长大。”

    宁川大惊道：“不会吧？尹川南还看不上翘翘？”

    白远星叹息道：“不要小看尹川南，他天纵奇资，前途不可限量呀。人家仅仅带领十万军队就在异迦国来去自如，我国罗明远督领带领百万大军，几天就被灭了，这就是差距呀。当年我虽然没见过尹川南，可他在军校的事迹我可是从一些老师那里了解得清清楚楚呀。我自认算是聪明的了，可一和尹川南相比，就自愧不如哟。”说起尹川南来，白远星就滔滔不绝，大谈起他对帝国年轻一代将领的看法。

    “帝国别看这么多大将军大督领，可我看不出多久，我们这一辈就都会被年轻一代取代。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呀，我们蛮东军校出来这么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军官，只要给他们舞台，绝对就能顶起一片天来。其中最出色的，正是当年伊京三杰。”

    “无论是藤极还是霍相轻，都是百年难得的人才呀。”

    “而尹川南就有点让人看不透了，听说他很少亲临战场，却一直胜利不断。他可是从士兵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可见他的胜率有多恐怖。可是无论他手下的兵，还是他的几大部下，也都不明白胜利的原因所在。你知道原因吗？”

    宁川摇摇头道：“我也看不明白，尹川南好像天生好运一样。”

    白远星道：“不，没有人一直好运的。你不觉得这次异迦国歼灭我国百万大军的战役，有一点像尹川南在对面指挥吗？”

    宁川想了想，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相似。逃回来的士兵们也说不出溃败的原因，只是说下半夜时，异迦军队突然就进入切尔斯堡城里来，到处都是敌人，到处都是陷阱。而我军指挥系统不到一天就瘫痪了，好像我军方面就像白菜一样躺在地上，任对方砍杀一样。也许只有仍然活着叛变的罗明远知道答案吧，逃回来的士兵不是在城外负责站岗，就是在城外巡逻侦查，少部队在城里的士兵，也都是躲在军营外面偷懒而逃过一劫的。就连我们蛮东军的少将古力，都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好像得了失亿症一样。我是完全看不明白怎么回事，确实有点像伊川南的风格。”

    白远星说：“千年前，阳王朝的前身阳国的经济经历了大约半个世纪的快速增长后，突然陷入困境，银行超历史记录的不良贷款诞生，大量企业倒闭，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人加入失业者的大军，失业率达到了创纪录的25％，阳国又与波西国因一场边境纠纷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贸易战，波西国筑起了高高的贸易壁垒，禁止国内一切商人与阳国通商，导致阳国大量以出口波西国为导向的阳国民间企业不得不为生存而苦苦挣扎。之后，阳国北边的雪国内部政局又再度发生动荡，引发严重危机，造成粮价猛涨，而当时的阳国很多良田种的又是棉花、烟草等经济作物，这又使得陷入困境的阳国经济雪上加霜，大片饥荒在阳国各个地方出现，饿死的人现在只能通过一些书上的只言片语记载来推测，估计至少占了当时总人口的十分之一。对于长期生活在经济发达、就业福利有保障、生活持续富足环境中的阳国年轻一代来说，严酷的现实引发了他们激烈又愤慨的反应。此起彼伏的罢工潮和劳工暴乱从当时的冷京、坚汐、老堡等工业中心城市向全国蔓延。“

    “尖锐与激进取代冷静与理性，成为雪国政治的主流基础。当时年轻的阳国王子尹元甲应运而为，指责对阳国眼红的外国部分势力想把阳国人民推入无边深渊，他利用一切露面的机会猛烈抨击这些所谓的“经济犯罪“。尹元甲甚至还在当时阳国的首都冷京办了一场有数十万民众参加的演讲，强烈地呼吁必须在罗亚西边大陆建立新的秩序，他说‘我们不能坐着无动于衷，看着让我们的经济生命线被活生生地掐断，看着我们的民众在山野间被饿死，我们必须采取强而有力的行动’。尹元甲在国王任职典礼上，向全阳国的民众宣誓：‘阳国将自己主动满足她一切的需求，我们不会再依赖所谓的友好邻国或那些友好的外国商盟来保卫我们的经济利益。雪国经济效中的弱点是太过于依赖与别国的商贸。与波西国的贸易战以及雪国政治危机的影响，显示雪国对自己经济利益的控制力非常之弱。我认为阳国完全可以通过最原始、最直接的途径——武力征服，从邻国攫取资源，适者生存，我们完全可以建立一个罗亚西大陆的新秩序，更加合理的分配资源。’之后在一代英雄尹元甲雄心勃勃地带领下，阳国所有民众以从未有过凝聚力紧紧围绕在一起，阳国立刻变身一个庞大的军事国家，大规模扩军备战，军费开支大大突破了历史新高，巨额军事订单刺激了经济，许多企业又开始恢复工作，相当大一部分失业者走进军工厂，社会慢慢逐步趋于稳定，全体民众都为尹元甲叫好，尹元甲的威望也达到了一呼百应的地步。后来经过三代人的努力，阳国终于变成了阳王朝，一统罗亚西大陆，延续八百年之久。”

    白远星看着听得入神的宁川，问道：“我们不去评价尹元甲在战争中不少屠城的事实，至少在历史潮流中，他统一罗亚西大陆，使这片土地维持了长久的和平，至少在历史上他是一位英雄。你觉得现任总统严坤是尹元甲式的英雄人物吗？”

    宁川摇摇头说：“属下愚钝，请大人教诲。”

    白远星左右看看是否无人，小声地说道：“严坤上任前帝国经济正在蓬勃发展，严坤上任后野蛮将一部分人的利益抢过来，放到另外一部分人手里，以此达到他登顶的目的。他这是在制造动乱，而不是在拯救动乱。而且严坤并不懂军事，他没有尹元甲突出的军事才能，此前百万大军的灭亡就是最好的证明。”

    宁川好像有点明白之前白远星的选择了，忧虑地问：“大人你说这些，想要告诉属下的是？”

    白远星在他耳边小声耳语道：“严坤将帝国带入战火的深渊之中，他唯一的积极作用，就是让年轻一代提前出现在历史舞台之上。而我最看好的，正是他。以后我若有不测，你帮我把翘翘带到他身边，帮我委托他照顾翘翘，可好？”说完目光炯炯地看着宁川。

    宁川大惊道：“大人，你春秋正茂，怎地说如此丧气之话？”

    白远星笑了笑，聊起了其他话题。

    之后两天，宁川一直在反复思索与白远星的一番谈话，有时候白远星还和宁川研究起一些逃跑路线，弄得宁川也变得忧心仲仲的。直到一天凌晨，一则消息如惊雷般传来，惊得宁川目瞪口呆，他终于在葳萊城头上灰色的天空中，清晰地看见了白远星口中的战争深渊，张开了血盆大口，正准备一口就要把葳萊吞掉。

    一名伤痕累累的通信骑兵跑了进来，把口中的情报说出来后，就两眼一黑昏迷了过去：“报告，塞瓦斯堡出现大规模的叛乱，无数半罗人攻击我国政府部门，塞瓦斯堡两万警卫大队已经全军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