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和他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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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一

    清晨的树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金色的光斑。

    身体感觉暖洋洋的,徐憬轩鸦羽般的睫毛颤动,眼睛猛然睁开。看见云悠的头枕在他腿上,正睡得香甜。心不可遏制的遽然一动。

    察觉到身边的人醒了,云悠也睁开了眼睛。“憬轩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还觉得哪疼吗?”

    徐憬轩目光闪了闪,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我头好疼,可能有些脑震荡,也不知道会不会流下后遗症?”

    云悠顿了顿,轻声道:“啊!这么严重,都怪我让你陪我一起去冒险。那出秘境后,我来照顾你,你再好好休养几天看看。”

    “那你能在我好之前照顾我一段时间吗?”

    “嗯,当然了。”

    徐憬轩眉梢染上喜意,“那谢谢悠悠。”

    “师姐,我们该处秘境了。”周栖野走过来对云悠说,眸子上下扫了徐憬轩一眼。“就你那么矫弱,来一趟秘境,不是被人拐走了,就是被妖怪打伤了,你可真不让人省心。”

    “好了,好了,别吵了。这次是因为我他才受伤的。我们快走吧!”一群身穿淡蓝色法袍的道剑宗弟子,御剑向秘境出口飞去……

    云悠来到徐憬轩院门前,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拉开,她跨入院门。

    徐憬轩似乎情绪不佳,敛着眉,面无表情,带着股破碎的凄美感。

    云悠愣了几秒,眉目杨开。“憬轩,我来看你来了。”

    “嗯,师姐那么忙,还能想起我来。”徐憬轩边说边往里走,语气淡淡。

    云悠这才回过神,抱歉一笑。“对不起,说好了要照顾你几天,每天都会来看你。我昨天被爹爹叫去大殿被一群长老问了关于秘境里藤妖的事。那是一个变异的藤妖,从没出现过这么诡异的妖怪。我们讨论了很久,觉得很有可能是人为创造的藤妖。我们讨论了藤妖的事后,大家便设宴庆祝这次道剑宗得了云海秘境试炼的第一名,我喝多了,就回去睡了一天一夜才起来。”

    徐憬轩沉默了会,微微弯了腰,凑过身来,眸子盯着她,压低了声音。“可我听别人说你昨晚跟叶天辰约会去了,你们旧情复燃还彻夜未归。师姐,你说你们干嘛去了?”

    云悠双眸微微睁大看向他,“谁造的谣?太离谱了。我昨天是跟天辰师兄一起被叫去问话的,并不是单独约会。你不会吃醋了吧?”

    徐憬轩盯着她的目光移开,“才没吃醋……”说完觉得眼前恍惚了一下,有些头昏,一只手扶着房门前。

    “你怎么了?还在头痛呀?”云悠上前扶着他。

    “没事,睡一会就好了。”

    突然这一瞬间,云悠想通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和天辰师兄约会去了,气得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吧?是不是呀?”

    徐憬轩微微抿起薄唇,耳廓上染上一股淡淡的绯红,沉默半晌后别开脸,“才没……我只是睡不着。”

    “好好好,都怪我。说好了养伤这几天,每天都会来看你,我没有来,也没有提前传音跟你说,对不起。”

    听到云悠道歉,他声音柔和了些。“下次有约不能来,你要提前跟我说一声,免得让人担心。”

    “知道了。”云悠眨了眨眼睛,“我们明天一起出宗门历练吧!我今天去任务殿里接了一个任务,你跟我一起悄悄出去。不然我爹爹不让我出宗门,他说外面太危险了。等我们离开了再传音给他。”

    “好,你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

    云悠讪讪一笑,“那你去睡一觉吧!明天我们一起离开。”

    浓浓夜幕,辰星寥寥,星辉黯淡。

    徐憬轩与云悠来到卧龙城,两人走进了一家酒楼,挑了个二楼靠窗户的包间。

    两人面对面坐下,小二马上端了茶水和菜单过来。“你想吃什么?”云悠把菜单递给他。

    “我不挑食,选你喜欢的就行。”

    云悠拿过菜单,看到琳琅满目的菜品。“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来一份。”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说完小二就匆匆下楼了。

    不一会,一盆盆热气腾腾的菜摆上桌,云悠津津有味地吃着,她可是个吃货。

    对面的徐憬轩却兴趣淡淡,有一筷子没一筷子地吃着。他本已经是金丹中期修为,不吃东西也可以,只需要吸收周围的灵气既可。他本就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只是颇为配合地吃几口。

    从二楼窗户望去,对面有一栋名叫环彩楼的青楼,挂满了红艳艳的灯笼,灯火通明。

    门口站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衣着清凉,浓妆艳抹的女人。如街边小贩吆喝客人一样,挥舞着手中的丝帕,对路过的男子喊道:“大爷,快来玩呀。”

    男子瞥了一眼门口的几个女人,加快脚步,脚底抹油般溜了。

    “誒!走那么快干啥?这个傻逼,老娘又不是老虎,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一个穿橘色衣衫的女人喃喃自语道:“哎!这生意怎么这么差?我今天才招来几个公子哥,我这个月都没奖金了,赚的这些钱买了胭脂水粉我只能喝西北风了。”

    一个穿绿色衣衫的女人说道:“以前那么多来寻欢作乐的男人都去哪了?”

    又一个穿粉色衣衫的女人说道:“听说城东新开了一家妓院,男人都去那找乐子了,每晚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不绝于耳。有四大花魁,个个貌美如花,能歌善舞,床技一流。”

    “哎!真是压力山大,竞争咋这么激烈呢?”绿衣女人扶额说道。

    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老鸨从环彩楼内走出来,看着门口的几个女人神情严肃。“大家专业一点,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口号喊起来。”

    几个女人同时挥舞着手中的丝帕,齐齐喊道:“大爷,快来玩呀!”

    老鸨点点头,“嗯,就是这样。好好干,说不定环彩楼下任花魁就是你们其中的人。”说完跨步进入环彩楼内。

    环彩楼内响起了悠扬婉转的琴声。一个脊背挺直,杵着木棍,只有一条腿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环彩楼门口旁边,站着一动不动。他穿着一件洗得泛白地青衫,头发随意用一条绳子束在脑后,模样却依然显得俊朗。

    穿橘色衣衫的女人白了断腿男子一眼,碎了一口。“呸,又是这个来白嫖的残废,每次玉茗弹琴,他都站在门口白听。”

    “就是,不光是个残废,还是个穷光蛋。居然还想着姑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得行。”

    男子偏头看了门口的几个女人一眼,随后又转过头愣愣的看着地面,眼神飘忽,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呀!”声音尖酸刻薄,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好了,好了,别理他,过一会他就会自己离开了。”

    果然过了一会,男人又一瘸一拐地杵着木棍离开了。

    他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孤寂而凄凉,如同残阳下的秋叶,孤零零地摇曳在寒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