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虚又拿出一张新的在手里，也不知道隔壁怎么样样了。

    估摸着没事，不然他不可能感应不到。

    于是看向屋里瑟缩起来的女鬼，压低声音说道：“我问你答。可好？”

    虽是疑问，可也不容拒绝。

    女鬼连忙点头。

    “怎么称呼？”

    杨虚一边问还一边收起了手里的符纸。

    “小青。”

    女鬼放下手，怯怯回道。

    “大人，我们在官府报备过。”

    后半句声音有些小，不过杨虚还是听到了。

    “那你们晚上这是干嘛？”

    他有些不解，像这种在当地衙门报备过的，朝廷都有备案。

    可以正常生活。

    “我们这是正当生意！”好像是缓了过来，她说话有了些底气。

    杨虚都无语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嘴里啧啧：“你这大半夜的，也不像正当生意啊。”

    小青有些心虚的撇过脸，嘴上却是说道：“我们……我们不提供那些服务的。我们……我们虽然吸阳气，但都是事先商量好……我们是好女鬼。”

    她越说越顺畅，最后昂起了脑袋。

    杨虚也不知道她在骄傲些什么。

    “那你进门前说的那些，又是什么？”

    “剧本啊。”小青理直气壮回道。

    “姐妹们商量出来的。说是要有特色，我们虽然只是陪人聊天，但要有好的服务态度。”

    杨虚已经用手捂着了脸。

    他狠狠搓了几下，才抬头：“你们就陪聊天，那些人就愿意付阳气？”

    见他如此，小青也不再害怕。

    再一想自己又不是黑户，说话就更是理直气壮。

    “你以为那些很简单吗？我们要在有人诉苦的时候耐心倾听，还要安慰他；就算那些人吹牛，我们也要在一旁鼓掌……我们提供的是情绪价值好吧！”

    “我们还推动了当地的旅游业！”

    杨虚已经不只是想要捂脸，他知道为什么官府没人管了。

    能说不愧是繁荣地区吗？就连服务员都已经发展的这么超前了。

    他都不敢想，离这不远的府城，会是个什么样子。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继续交谈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还有不少火光。

    杨虚起身向外走去。

    只是听脚步声，就知道不是寻常人。明显不是善茬。

    小青也跟在他身后，兰若寺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多人。

    出门一看，原来是一群捕快。

    隔壁的房门也已经打开。

    宁摘君还好，衣衫整齐。

    可他后面的那位女子，可就有些衣衫不整了。

    不过就算衣衫整齐，以这位的身段，也够诱人的。

    她一出来，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

    杨虚也是叹为观止——没想到宁摘君这家伙，衣服还这么整齐。

    还未等他继续感慨，就听见那边传来声音：“各位捕快来的正好，这兰若寺经营不法生意。”

    说话的是宁摘君，要不是他衣衫还算齐整。就看那女鬼——他就得是从犯。

    “哦——居然有这事？你可不要污蔑好鬼啊～造谣是要吃官司的。”

    为首的捕快一脸正气，板着脸一顿教育。

    就是演技不行，略显浮夸。

    其余一人二鬼看得眼角直跳。

    这两人不认识——杨虚是一点都不信。

    “在下也以为这里是正规场所，可谁知道她没过多久，就问要不要特殊服务。”

    说着指向妖娆女鬼。

    “在下一读书人，哪懂这些啊。稀里糊涂应了，可慢慢她就动手动脚。身为读书人，还家有贤妻，怎可如此……”

    见他慷慨激昂，杨虚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被夺舍。

    这话要是杨虚来说，就很合适。

    可宁摘君嘛——只能说有些出戏。

    看那些捕快板着脸，一个二个没有表情……

    也是为了维护形象，都不容易。

    妖娆女鬼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看向宁摘君的眼里满是错愕。

    指着他：“你……你……”

    这个男人经常到这兰若寺来，且每次都是她接待。

    以往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喜闻乐见的事情，都是正常的舞蹈、奏乐之类。

    前几次她也主动试探过，看情况，就要成功了。

    于是今天她继续努力。

    平时那些项目才能汲取多少阳气？

    她们虽然不正规，但为了不被衙门找上门。都是多劳多得，等价交换。

    虽然不是每个女鬼都有特殊服务，但她是比较积极的那种。

    与她熟识的那些人，有不少被她发展为了投喂关系。

    见宁摘君来的这么勤，原准备发展一下。

    可现在这样子，好像要翻车啊！

    “大人，我冤枉啊！”女鬼声音凄苦，把脸偏向一边。

    她倒不敢反抗或是直接逃跑。

    干这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大周律》。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女鬼遵纪守法的原因。

    大周国，居不易啊。！

    她现在犯的事，最多就是被抓到某个有高僧的寺庙。被关个十几二十年。

    对于一个女鬼来说，这也不算太久。

    因为没有直接抓到现场，目前还是未遂。

    还会轻判。

    捕快没有多说：“带回衙门。你们慢慢辩。”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自然不会耽搁。

    这就让杨虚有些看不明白，这些女鬼与捕快怎么起了冲突。

    这里不是应该是当地衙门故意维持的吗？

    杨虚和小青也被要求跟着一起。

    他们是人证。

    不过看小青表情，没有多少害怕，也没有多少担心。

    “你不怕？那不是你姐妹？”二人走在后面，杨虚问道。

    小青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哪年不来几次扫黄除恶？我都习惯了，况且我做的正经生意。”

    至于姐妹情——有那东西吗？

    说白了，这兰若寺就是个人员构成比较特殊的工作场所。

    大家平时还会有竞争，哪有那么多感情。

    私底下拉着这个说那个坏话，表面上好姐妹的事情多了去了。

    说不定小青现在就在心里偷着乐。

    ……

    一些人来到了府衙，才把那妖娆女鬼送进监狱。

    例行公事走个过程，问了一下。

    可她直接就认罪了。

    一路上她想了各种方法，还回顾了一遍相关的律法。

    发现主动认罪居然是最好的选择。

    她的情节不严重，就算以前被倾囊相助过，但没有证据啊。

    所以，第二天一早。

    杨虚就准备离开，他的身边还有宁摘君。

    小青在夜里就已经回返，她毕竟是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