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能分居
不管怎么说。
初步市场调查反应,算是不错就是了。
至少这位新娘子玩得不亦乐乎。
“那就好,就怕到时候太后不喜欢。”
“太后热情开朗,生性就活泼,想来不会有问题。”
赵安倾并未见过这位老人,她也从没有入宫过,可是有所耳闻。
沈顾点了点头。
活泼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沈顾这是益智游戏,这一点才是重点。
“行了,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想来清荷她们饭菜,应该都快备好。
正常每天三餐都是会做的。
都是到了时间就做几个菜。
眼下应该是属于刚到饭点的时间,但不知道他在睡觉,所以并没有来问他要不要吃饭。
“我更衣出去吃。”
赵安倾心知吃饭,必定不能穿着这么单薄的睡衣出去,里面就只有一件内衣,作为女眷,自然不可能如此穿着出屋子。
刚才桌上还有一些甜点可以吃。
所以她准备随便吃点,就睡下得了。
现在沈顾起来吩咐安排好一切,她自然要重新更衣。
“不用,等下我们俩就在这儿吃。”
沈顾有心让她习惯改变,以免凡事都不变通,双方婚后生活未免过于拘束。
像这种冬天刚过的二月末,晚上又是停了雨水,这个时候在换衣服走出去吃,实属没必要。
赵安倾将手放到衣服扣子上面。
沈顾坐在那不动。
赵安倾见他无动于衷,无奈道:“你怎么又来了。”
他竟又如此随意。
“眼下已是入夜,外面又天寒地冻,前厅空旷冷清,又无此地热乎,在这儿吃也一样。”
冷是一定冷的,屋外二月寒风,又是雨后之时,如何不冷。
但还是那句话,沈顾要尽量让她的生活方式,不会跟自己太过于背道而驰。现代人和古代人的生活要想融洽,必须从生活上面开始互相理解才行。
“你这人真是随意得很,眼下走几步路,不至于冻着。”
房内用餐是可以,只是正常都是要到厅堂吃饭,以免主次不分。
该在哪里吃饭,就在哪里吃饭才是。
“大家都知道我六皇子沈顾,向来随心所欲,闲来无事独乐。”沈顾笑了笑。
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改。
但自己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样一个人。
以后她才能习惯自己的生活方式。
以免往后生活,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摩擦。
一开始就确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让她心中有个明确的概念。
赵安倾只得不在说话。
总不能真的在他面前脱了衣服。
就算是有屏风,同样让人羞涩不堪,而且总觉这屏风薄得很,怕是外面也能看到一些模糊情况,她自是会有羞臊之心,
赵安倾叹了口气。
“你就是故意要拉着我随心所欲,被人知道还不知道怎么议论。”
这人怎么总想带着她随心所欲。
他生活方式如此,偏偏还要带坏自己。
她一个千金世家小姐,总有种被拉下水乱来违背纲常的感觉,偏偏自己总没有办法拒绝,或是被胁迫而为。
只希望他别再让她做太过于惊心动魄之事才好。
“我本来想说,让你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目光,过好自己,自己过得舒服,身心健康最重要。可我也知道,如今时代,女子不易,你却是不能乱来。”
沈顾非常有自知之明,有些糟粕甚于妖魔,他虽还没有见到,可也略有感觉,就吃饭这件事就足以看出双方理念。
自己不吃,她就不能吃。
这还只是开始。
以后少不得会有一些其他所不知道的礼节。
为了避免自己暴露,也为了让二人生活不要如此束缚。
现代化思想,一定要尽快普及……
赵安倾红着漂亮的脸蛋,松了口气道:“你既知我为女子颇为不易,为何还如此随意,传出去不仅仅于我有损,对你亦是会说你娶了这么个不知礼数的女子,损你颜面。”
这人心细如九瓣莲花,总能想到别人的难处。
考虑到她的不容易。
这话说的,如果都顾虑别人,那岂不是诸多事情,都难顺心顺意。
何况,更多的时候,是两个人在一起,而不是跟外人在一起。
而且沈顾也没说,就是要在外人面前胡来,何来担忧外面的人会胡说八道?
“我所说的,只是你我二人在一起时罢了,并非是在其他人面前。”
“很多规矩,若是我无所谓,而你还坚持,那么必定会有一定的隔阂与摩擦。”
“暂且不说吃饭你要等我,就是另外一些事,同样本身也不合理……”沈顾动了动脑子,想起来这个世界,有女子来例不宜出门的规矩,当即道:“比如女子有些特殊时期,不能出门的规矩。”
赵安倾红着脸碎了一口。
“你这人凭的跟我说这些做甚。”
“我这人就是想要生活过得随心一些,那你很多时候不开心了,郁闷了,束缚了,那肯定也会影响到我的心情,所以我也说了,平常时候爱哪里玩去哪里玩,爱吃什么去吃什么,困了就睡,睡了就玩,玩累了就吃,我府上又不是没钱,房子也大,又有侍女陪着你……”
“谁爱玩了。”赵安倾红着俏脸,美眸瞪了他一眼。
“你这人倒是怪得很,你是皇家出来的,正常想来更应该更注重礼仪规矩才是,还唆使我跟你胡来。”
无论如何,礼仪规矩,向来是她心中为首。
女子不易,才需声名。
哪能天天如他所说,胡吃海喝,抛头露面,不像话。
“你一个六皇子,自幼宫中礼学,应比别人更懂规矩才是。”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你凌侯府出来的,岂不是能翻跟头。”沈顾翻了个白眼。
六皇子规矩肯定是懂。
问题是大家都知道以前的是个随心所欲之人。
既如此。
那我就更随心所欲一点,大家生活上也不用过于拘泥。
当然,沈顾是知道对方,在外面必定难以如此随意,他也只是想让对方跟自己在一起时,别那么束缚拘泥。
反正别人看不到。
“翻什么跟头。”
赵安倾美眸再次狠狠剐了她一下。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自不能如你这般随意,我一个女子,如何能无视法礼?若让人……”
沈顾一拍手。
“我刚才也都说了,便是你我二人,也就是以后在家里,无需如此多的规矩就行。”
“你看可好?”
本来沈顾就是想让对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随意一些。
因为两个人是要一起天天生活。
而不是跟别人生活。
赵安倾见他已如此温声细语,且所谓的不顾规矩,都是对自己作为女子的便利,乃是普天之下极为少见。
心中不免柔和几分。
她刚想软声说好。
却想起来自己如今,初来府中。
“不行,我刚嫁过来府上,若是如此随意,岂不是让人说我这女主人不懂分寸,我还没跟大家伙打好关系,便先留下了坏印象。”
赵安倾神色焦急。
若先落下坏印象,接下来如何还能和清荷她们好好亲近?
怕是府中下人都觉得,她是不知礼仪之人。
“赵夫人,我的头好痛。”
沈顾两手抱头。
怎么如此冥顽,做一个现代化女性不好吗。
赵安倾噗嗤一笑,如三月花开烂漫,春情缭绕。
“头痛你就别跟我说这些。”
只是,想到他三番几次,都是为了让自己随意一些,皆是考虑到她为女子的不易,便也是低下头来。
“这样,我就先在房里听你话便是,你让我做甚,我便是都在房里听你的,其他地方便看着点。”赵安倾说着,脸蛋都是不由得一阵绯红。
本并非意指那方面男女之色。
自己说出来,竟有几分淫糜。
沈顾心里一喜。
在屋里和在家里,不也差不多。
自己还是考虑不周。
家里毕竟还有侍女。
而另外的其他人,都是不可以入内院,所以也就不存在发现或者看到。
“那行,就在屋里,你我随意一些。”
二人大多数情况下,不就是都是在屋子里碰头的时间多过于其他时候?
“我说的在屋子里听你的,可不是那方面,你可不许乱想。”
赵安倾急忙补充道。
说起这些,她眉目如画,酡红遍布,白嫩的胸口竟也都是染上了绯红。
“我知道。”
沈顾怎么都不至于误会到孔雀开屏的程度。
大家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会故意解读。
赵安倾稍微松了口气。
这人想要休了自己,亦不愿跟自己厮守终生,我却是不愿和他缠绵恩爱。
否则他和自己缠绵之时,心中却是有着其他女子,岂不让人难受得很。
沈顾见到她松一口气的样子,也知道她心中依旧有所顾虑。
沈顾笑了笑,心情大好的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何况女人不都是感性,能有此顾虑不足为奇。
眼下见她大松口气,沈顾本就心情不错,索性宽慰她道。
“我说了我不会强迫你,便不会强迫你,若不是我担心分居,更会落人口实,引起皇帝猜测,我与你分开居住,便也可以。”
他同样担心自己万一不小心,做了阿强。
大家本来就不认识,对方心中不愿,自己真强迫了,她诚然无处可说,但也同样天怒人怨。
只是如今京中情况不明,皇帝对凌侯府有所戒备,他如何能在此时多生枝节。
赵安倾听他说本想分居,急忙道:“分居那可不行,你若和我分开,定会让我父母担心,让他人奇怪,更别提我初嫁你六皇子府,你不与我恩爱也就罢了,竟主动和我分居而住,不知道的怕不是以为你我二人怎么了。”
赵安倾心中着急,不免呼吸起伏,那本就隆起来的胸脯,此刻更是随着呼吸带着弧线。
沈顾见她着急,那对坚挺的小笼包跟着上下起伏,当即安抚道:“我这就是说说而已,你我二人皆是瞩目,但凡有些许举动不对,定会让人奇怪,就没不透风的墙,我自不会在此时给我自己添乱。”
皇帝对凌侯府不满。
自己的分居,定会引来关注。
到时候皇帝寻个油头,说你凌侯府行事怪癖,与皇亲分居而住,在针对凌侯府也不是不可能。
眼下当然是和谐为主,相敬如宾,方是正途。
赵安倾听罢,不禁松了口气,红着脸道:“那就是了,你可不要和我分居,便这样你我二人住着就好。”
此时皇家对凌侯府心有不满,六皇子在与她分居,恐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沈顾点了点头。
很可能他的一个举动,就会引来不可逆转的灾祸。
“眼下成婚只是开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自然不会轻举妄动,徒留把柄给别人做手推车,给我二人引来灾祸。”
到时候可能给二人,都引来灾祸。
赵安倾只觉得这人,当真是心细如发,谨慎入微。
外面那些刀兵阴影,他所考虑的,安排的,尽是深谋远虑。
“你这比喻倒是有趣,给人做手推车。”赵安倾抿嘴一笑。
沈顾抖了抖眉头,见她语笑嫣然,眉目春情,长发轻轻垂在胸前,媚态横生,不由得心中感慨。
“手推车人人都可以做的,我可以做,你也可以做。”
赵安倾笑着道:“我才不做人的手推车。”
沈顾并没有继续下去这个问题。
就此女这弱柳扶风,细腰嫩肤,随随便便都能做手推车。
身材匀称,笑语嫣然,媚态横生,谁能不心生摇曳,百般晃荡。
没多久,二人用完餐。
沈顾和对方进一步介绍了一下
说出了房门,廊下有个水缸,就可以打水起来洗脸洗脚,一应俱细,尽说与她听。
以免她在生活中有不懂之处。
他安排事务,向来有一手,主打小心谨慎,妥当无忧。
听沈顾说起来洗脚,赵安排下意识缩了缩自己的粉嫩脚丫,红着美丽的俏脸,如三月桃花,美艳不可方物。
“还有我等下可能要熬一会儿时间,会影响到你的话,我先去其他地方画。”
灯肯定没办法熄灭,否则如何画画。
今天晚上还要再熬一下,否则后天就是太后诞辰,恐怕来不及。
赵安倾怔了一下。
对于她来讲,这样的情况她习惯了,因为几乎每天都有军情和一些问题上报给他父亲处理,家中经常都是三更半夜还点着灯火,她母亲都未曾休息。
她自然而然,有时跟着熬到很晚。
“不会,我往常本来就没有那么早睡过。”
赵安倾轻声道。
“我家中常过了亥时方睡。”
这人凡事总能替别人考虑,从今天他牵着自己入府遮伞赏花,再到吃饭和画画因而掌灯,尽是如此。
赵安倾脸蛋绯红。
“更何况,我今天过来,白天已经睡过,精力好得很。”
这倒是……
她白天同样睡了一觉。
“那我晚上亥时睡下,若是你困了,知会我一声,我就熄灯睡下。”
亥时这个时间点,大概是晚上十点。
古代人,大部分早上四五点就会起床。
所以所谓的熬夜太晚的情况,非常少见。
沈顾也不想多打扰对方。
后天才是太后祝寿,明天在加把劲并不会有问题。
实在不行,明天还有一天晚上可以熬。
“好。”
赵安倾也清楚,若是熬到太晚,于身体同样有损。
本就不是好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