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50年02月18日（农历正月初二日），

    经历过十余年战争的洗礼，钢铁硬汉石门：已经三十岁了。

    那个曾经懵懂的少年，由于战争他的脸上写满了仇恨。他痛恨日本鬼子的侵略，仇视蒋介石反动派发动的国内战乱。长达十四年的抗日战争，和三年的解放战争。我们的祖国和人民饱尝战争之苦生灵涂碳。

    这次！

    石门：因为没有时间的限制边走边停，给马保存体力。一天晚上，石门宿进一家旅馆。来自四八方的人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因为没有了战争。

    这家旅店一楼是一个茶水厅，楼上是木板搭建的客房。石门让旅店老板派人给马喂上饲料，来到一楼茶水房喝水吃饭。

    茶水厅中间放一个大火盆，周围摆放着几张茶桌。旅店的小伙计见到客人到来、便前去招呼、嘘寒问暖、问需要什么。

    石门说：小伙计，贵店有羊尾油烧麦茶吗。小伙计说：客人从哪里来，单要喝羊尾油烧麦茶。石门说：我从四平街来。小伙计说：好的。客人稍等，我去给您取来。

    石门又说：贵店有什么特色小吃。小伙计说：有四平熏兔、大饼夹熏肉、大碗煮酸白菜。

    石门说：来一张大饼、来一只熏兔、煮一碗羊尾油茶、加一碗煮酸白菜。小伙计说：客人稍等。

    一会儿工夫，小伙计端上一碗刚煮的冒着热气的羊尾油烧麦茶。小伙计说：客人，您先唱一碗热茶暖和暖和身子，饭菜一会儿就好。

    不到半个时辰，小伙计端来了一张大饼、一只熏兔、一碗煮酸白菜。

    石门问：小伙计，有酒吗。小伙计说：有，家族陈酿来二两吧？石门说：来半斤吧。

    酒菜上齐后，石门看着这些曾经熟悉的饭菜，看了半天。这是干妈经常给他做的饭菜，让他思绪万千。

    过了一个时辰，小伙计来收拾碗筷时，见客人什么也没吃，脸上淌满了泪水且睡着了。小伙计见状，轻轻地说：客人饭菜都凉了。石门轻轻地说：我喝了羊尾油烧麦茶，感到身体很暖和就睡着了。请把饭菜收起来吧，我睡觉去了。小伙计说：客人那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个郎中。

    石门说：不用了，我没病，想早点赶路回家。小伙计说：客人从四平街来，听说四平街四战打得伤亡严重。还听说四平街最后一战，我军的一个团在四平街打主攻，差点被国民党军给覆没。后来，这个团的团长带领全团在两天两夜没下火线的情况下。一夜撤出四平街，到敌后刀刺岗哨，把敌军的十几门大炮全部缴获。并转移到四平街二十公里以外与师部会合。黎明前对敌军合围全歼敌军，在东北一代传颂。

    小伙计接着说：听说这一位团长，当年在黑龙江岸拾贝、挖到四颗夜明珠，这个人真是一个神话。

    小伙计又说：客人从四平街来，看你不像本地人，客人心事重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石门说：多给我的马加些草料，我大早赶路到黑龙江老街口小镇探亲祭祖。小伙计说：我这就去吩咐。

    小伙计吩咐后，回来又说：我一会吩咐灶上给您早点煮饭。

    石门说：好，多加一碗热汤。小伙计说：吃什么您尽管吩咐。小伙计问：客人，您是哪里人。石门说：我是太行山麓南部的河北人。小伙计说：怎么到黑龙江祭祖？

    石门说：小伙计。我就是当年东三省传说中：夜明珠的挖掘人。这时，小伙计惊讶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客人！您就是夜明珠的挖掘人，为逃避外出求学，遭到父亲狠狠地一脚，迷失方向到火车站的车箱里避寒。被火车一路北上，一觉醒来来到黑龙江，被一位黑龙江边的一位老大妈，从门口的雪地中背回家救活的人：小驼子？石门说：是。

    小伙计激动地说：您的三叔为送您回家乡、在火车站用自制的火砂药猎枪，打烂了日本鬼子安检员的脑袋壳。石门说：是。小伙计又说：后来，您到哈尔滨读书，又弃笔从戎。石门说：对。

    小伙子说：客人！请允许我称呼您驼子大哥吧。石门说：可以。

    小伙计说：驼子大哥。

    我祖上也是黑龙江岸边的人，为谋生计祖上南迁到四平街以北地带，经营一家旅馆饭店至今，已有几十年了。石门说：这么说咱们也算是老乡了。小伙计说：驼子大哥，您等会儿，我去把爷爷叫来，让爷爷给英雄免费。石门说：不用。小伙计不等石门说完，就跑去把爷爷叫了过来。小伙计给驼子大哥介绍说，这是我爷爷，负责经营这家旅馆。

    这位爷爷六十多岁、身体高大、标准的东北大汉。石门急忙站起来说：爷爷您好。爷爷：细细打量着这一位东三省的神话人物，半晌说不出话来。爷爷拉住石门的手说：英雄无量、英雄无量、真是传奇人物。石门说：不敢。爷爷又说：英雄住宿一切免费。石门说：爷爷不用。

    小伙计好奇地问驼子大哥：夜明珠现在在哪儿呢？石门说：我只有一颗，一直带在身上。现在，我要让夜明珠回归黑龙江母亲的怀抱。待我到了黑龙江，第一个任务是将夜明珠投进江中。

    然后：祭祖，看一看族人和乡亲们。

    然后：骑马一路南下，回到我阔别一十八载的家乡。

    爷爷说：驼子、为什么要将夜明珠投进江中？石门说：夜明珠虽价值连城。但是，我们在抗日战争中，一次打得粮尽弹绝。我和首长商量：把夜明珠卖掉换一些粮食弹药。于是我和两个战士：就到周边村子里去换粮食。一位老乡说：夜明珠在富人眼里价值连城，在穷人眼里不如半袋子米粮。部队缺粮食，我们筹备给部队送去。

    后来：

    我和两个战士又拿到弹药厂：想换一些弹药。

    弹药厂的领导说：部队缺弹药还用换。需要什么武器，写一个数字加上你的名字，我负责派人送到前线。在关键时刻不是夜明珠，而是全国人民的支持。那一次，我们在人民的支持下打了大胜仗。

    这时：

    我作出了一个决定：夜明珠是黑龙江水孕育出来的孩子，让夜明珠回归到母亲的怀抱。爷爷笑了，点了点头说：好啊。

    小伙计说：驼子大哥，您能让我和爷爷观一下赏夜明珠吗？石门说：好。石门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个精致的绣花小布袋，这是干妈亲手给缝制的。石门说：爷爷您坐下，小伙计你把油灯熄灭。

    石门从绣花小布袋里掏出夜明珠：放在桌子上。不足半个时辰：只见桌子上的夜明珠发出一点点翠绿色的微光、一会儿比一会亮、一会儿这颗夜珠发出了奕奕的光环……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天快亮了。

    爷爷：给石门精心准备了早饭，送石门北上。爷爷说：驼子，爷爷给你准备了午饭，和一些喂马的草料装进了袋子里。回来时爷爷等着你。小伙计说：驼子大哥回来时一定来住店，我和爷爷等着你。

    石门：

    又经过两天两夜的行程，一天大早，来到他久违的黑龙江岸。来到了，自己和狍弟拾贝挖掘夜明珠的地方。石门下马：掏出干妈缝制的精美的小布袋，取出跟随他一十八年的夜明珠。这颗跟随石门南征北战、走遍千山万水的奇世珍宝。饱受战争的洗礼和无数人的爱戴。夜明珠的惊现人世，给人们留下了传奇。

    石门：

    带着夜明珠征战千里，每当夜深人静时拿出来看一看。看一看这精美的小布袋，就像看到了干妈一样。石门把夜明珠攥在手里，就想起平缓、流凌、冰封、汹涌不息的黑龙江水日夜东流。想着自己是在第二故乡喝着黑龙江水长大。那乡愁、那思绪翻涌、彻夜难眠。

    此时：

    石门对着一江神圣的龙水跪下了，大声对黑龙江水说：夜明珠是您孕育的孩子，今天我把夜明珠还给您。石门说完，将夜明珠向江中抛去。夜明珠回归到孕育它的黑龙江母亲的怀抱，世世代代永不分离。石门将这个精美的小布袋，装进自己的上衣口袋中。

    此时：

    石门朦胧的看到：一条黑色龙巨龙腾空跃起，将夜明珠一口吞进肚里，再也不肯吐出来。石门会意地笑了！

    这时，石门拿起身边的一块小石头，砸下一块结了冰的江水，含在嘴里还是原来的味道。

    石门：

    拜别了黑龙江。跃身上马，一路野骑来到了第二故乡，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上午十点。石门到干妈家的门口，大声喊到：干妈！小驼子回来了。干妈！小驼子回来。干妈！小驼子回来了……

    石门的呼喊声惊动了四邻。一位年遇半百的大婶出来说：你是小驼子吧。石门定睛一看，大婶是我。

    此时：

    石门一头扑在大婶怀里失声痛哭。大婶说：驼子！咱回家去，石门跟着大婶回到家里。大婶说：驼子。你走了十年，我和你大叔放心不下你。这次解放了，你回来了，我们放心了。大婶给你煮羊尾油烧麦茶暖和一下身子。一会功夫大婶端来一大碗油茶，驼子先喝下大婶亲手煮一碗油茶，和干妈煮的一样。

    石门问大婶：我大叔、三叔、狍弟在哪。大婶说：驼子。你弃笔从戍后，大叔和三叔都参加了地方武装，在你走后的第二年大叔牺牲了。你三叔后来参加了正规部队，一直还没有回来。小狍子在你走后的1941年入伍，途中回来过一次，狍子说他很想念你。

    现在，咱家的老九马队、纯种马场还在，为地方武装提供了很多优质纯种马匹。

    老族长和老村长，在前几年过世了。

    石门涕不成声地说：我大叔、我大叔、石门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大婶说：驼子不哭了，你回来了，大婶高兴。

    石门说：一会儿大婶和我到干妈、大叔坟前看看。大婶拿了一些供品、香纸，二人前去祭拜。

    石门：

    来到干妈的坟前跪下说：干妈！小驼子回来了，祖国解放了。儿子杀敌十年，给您老人家报仇了。报仇了、报仇了……

    石门：

    又到妻子和儿子的坟前跪下说：瑞美请您和儿子原谅我没保护好你们，来世再续前世之缘再做夫妻。儿子，父亲有罪啊。没能让你来到这个光明的世界，来世再续父子之情。

    石们：

    来到大叔坟前跪下说：大叔！您英魂有灵，请大叔看我一眼，我是你的小驼子。此时，坟前刮起一阵微风，石门顿时感到毛发耸立，是大叔来了，是大叔在摸我的额头和小时候一样。小时候，大叔经常抚摸我的额头。我想家了抚摸、委屈了抚模、是父亲般的抚模。

    石门：

    在几个亲人的坟前整整待了一个时辰，他不想离开，他要守护着亲人，心里难过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战争给人们带来的创伤，今世无法弥补，最终会带到另一个世界。

    大婶说：

    驼子，我们回去吧。吃过午饭到咱家马场看看你的红鬃小马，他已经十八岁了。

    石门：

    再三跪拜了几个亲人后，随大婶回家了。大婶给小驼子做了最爱吃的饭菜：烧薰兔肉、烙饼卷肉、一碗酸白菜、两碗羊尾油烧麦茶。

    大婶和小驼子：

    吃完午饭后，去了马场，还是以前的样子有三十多个村民在经营马场。

    大婶说：哎你们看谁来了，几十个乡亲一看，是小驼子一下子围了过来。一位家族的叔叔说：小驼子。石门说：六叔。石门说：几位叔叔，一别十年过去了，我回来了。

    顿时：

    一位叔叔跃身上马，到村子里边跑边喊，小驼子回来了。小驼子回来了……

    乡亲们听到喊声，一齐涌向马场。

    此时，小驼子被乡亲们围了起来，问寒问暖。石门说：我从戎十年有幸看到解放、看到亲人、看到我生长长达六年的第二个家乡，我无憾了。

    乡亲们说：

    小驼子，这次回来要多住几天。石门说：我复员了，要回到阔别一十八年的故乡。乡亲们说：是啊，快给父母报个平安吧。

    说着，大婶：给小驼子。牵来了他的红鬃小马。石门一把抓住红鬃小马看了又看，红鬃小马一看就认出了主人，伸头贴住石门的脸，这是红鬃马和主人的熟悉动作，石门抚摸着小马的额头摸了又摸，摸了又摸。

    石门说：

    一会儿，我就启程回故乡了，各位亲人、各位乡亲、多多保重！

    六叔：说小驼子，带着红鬃小马回家吧。石门说我复员时，军首长特批送给我一头彪悍的高头大马，我是骑着马回来的，这匹红鬃小马就留在家乡吧。

    石门说：大婶。一会儿我就走吧。大婶说：我就不留你了，早些回到家乡吧。

    石门：

    对大婶和乡亲们万千不舍。

    从马背上取出：一个包裹递给大婶，包裹里有一百俩白银留给婶娘用。一个背包，里面装有我的书写日记和几个本子，留给狍子弟弟。

    石门拥抱了婶娘和每一位乡亲，又抚摸住红鬃小马的头轻轻的告诉小马：我们是伙伴，我要回到家乡再见了。

    石门：

    拜别了婶娘和乡亲们，跃身上马，一步一回头直至视线横糊了……

    石门：跃马扬鞭，朝着一别十八载的家乡奔去。

    这是公元1950年02月22日（农历正月初六日）。

    曰：

    滚滚红尘

    举步为艰

    一十八载

    终于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