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们
“可恶的魔女,她们操纵天空,释放巫术,使民不聊生,婴啼失母,我们要用最炽烈的火烧死她们,以求上帝拯救我们,那么,开始吧!不必再等待,让这些害人的魔女体会我们的苦痛!”
——戏剧《魔女》
一出讽刺的中世纪戏剧,不是吗?
追根溯源起来,魔女刚开始只是教会编的一种谎,为维持教会权威所作的“义举”。
可他们自己都没想到,原来从轴心时代开始,就有许许多多隐藏起来的神秘“女巫”“男巫”使用着他们歪打正着杜撰出的“巫术”。
而更加巧合的是,在他们需要一些可怜人作为教会应对天灾灾祸的挡箭牌时,“魔女”们暴露了。
这些“魔女”原本是些魔法师,只是天赋异禀,久而久之便不适合做普通的魔法师了,她们大都沉浸于自己的魔法世界中,将自己的成果单纯地展现,从不与人对比,不断自我完善,而在等到她们被一众魔法师推上台前,她们每个人这时才反应过来:
“啊,原来我已经在走在魔法前沿了。”
也正是这时,她们才意识到彼此的存在。
她们...也被称是“天才”
不过,这些事情有或无都无所谓,她们仍保持着自我的学术研究,从来不被他人所打扰,善意地与世界保持距离,成为魔法师中最神秘也最受人尊重的一个群体。
正所谓,天才就是有着超越常人的超人之处才能称之为天才。
漫长的岁月过去,她们却容貌不改,眼中也一如百年前那般清澈无暇。
这些走在魔法历最高舞台的“她们”,这时才反应过来,魔力...远比魔法更加神秘。
生命的不死,是魔力的代价,“天才”们这时才从各自的研究中脱身,聚集一处,商谈现状。
而最开始的暴露就是在这时,当时的人们还不在意,只是自以为是的以为是一些疯女人的聚集会罢了。
等后来,他们后怕了。
...这,也被世人称作“魔女们的茶会”,看看,字里行间透露着西方里对魔女们的恐慌。
只可惜,没人明白这些“魔女”不仅不是他们眼中的“天才”,她们只是一群妄图触碰神这一概念的高度的人类。
而这时,黑暗的“魔女狩猎”开始了。
最先被伤害的是底层魔法师与学徒,那些人用折磨,逼问等方法从这些魔法师身上了解到其他魔法师的存在,最后将其烧死,这就是教会。
做尽恶魔之事,却打着上帝的名义,将上帝的伟光击得粉碎。
就在这种背景下,最万众瞩目的“天才”们彻底暴露,“魔女”由此诞生。
接受了本不想要的称呼,同时又因为这一称呼而四处流亡...
故事很长,最终结果仍是悲剧,多年流亡下,五人四散,纷纷终得百年封印。
当最后一个“魔女”被抓住,她谨记另一位“魔女”的话语,向天控诉着命运,终看透人世间丑恶,完成了灵魂至身心的一切觉醒后,沉入寒冷之雪。
“魔女们”难逃一死,不过,她们将希望丢出枷锁,魔力是她们最后的手段,也是命运最后的绳子。
她们抓住绳子,在悬崖峭壁中自救。
但...一根绳子怎么能拯救所有人?
所以,有人再也抓不住绳子,迎来了不愿迎来的宁静。
一人,又一人。
直到...绳子上只剩一人。
那人,便是最后一位被抓住的人,也是苦苦支撑至濒死之际的人。
当黎明来临时她哭泣,当望向悬崖深渊时她愤怒,当抓着绳子的手颤抖时她绝望落寞,她似乎要撑不住了。
...直到有一个人从悬崖上的陆地,抓住了这命运的交织,赋予她重获温暖的权利,给予她不曾感受过的人情。
而她,成为了最后一位魔女,最后一位“天才”。
曙光似乎因为此人的到来而迸发希望,早已习惯的冰冷似乎被此人的温暖所融化,他是她重获新生的恩人,也是她在这如寒意贯彻云穹,无边暴雪席卷大地般的残酷世界里,愿意为她打伞,披上外套,向她微笑的唯一一人。
她的世界里,从此无人再胜过此人光辉。
——“天才”...或“魔女”
...
也许这些魔女们,只需要一丝慰藉就能温暖彼此呢?
...
晚霞很美,依着一点温暖的干燥。
“丽洁妲尔,想到了什么吗?”
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人突然开口,我平静地回应他:
“没有哦?怎么了?”
“看你一直望着天空,手托下巴,我还以为你在思考。”
他一脸认真的表情,让我不禁想捉弄他一下。
“哎呀,你看这么细致?”
“我们都认识多久了,说说?你在想什么呢。”
“...”
晚霞很美,衬托着风吹动的林间,篝火燃烧的声音,不时传来的鸟叫声,这一切令我动容。
我——丽洁妲尔,如今正感受着这种百年来不曾奢求的美好。
景物会变化,而正是变化才造就了景物。
可不论景物怎样变化,他的目光终究都会落在我的身上。
所以我禁不住希望他再多看我一眼。
“你猜?”
“好吧好吧,我也猜到你会这么说了。”
他摆了摆手,又是那副让着我的样子。
“你总是在这种地方猜到我的想法。”
“...我就当夸奖了。”
晚霞很美,仅仅只是不经意的一点飘动,都有些令我目不转睛。
“威尔,你会写文章吗?”
我扭头看他,他正在烧火,几点尘埃被风沾走。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想问问。”
“你忘了?我可是文科出身。”
“啊...也是,那你能把我们眼前的景色记录下来吗?”
“什么?”
他听我说后才看向这晚霞,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没什么浪漫细胞了。
“很漂亮。”
“就这些吗?”
“...你把你的笔记给我吧,我可以写下来。”
“好哦,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文采。”
“哈...我可不是什么大文豪。”
他礼貌的微笑总是很诚恳,我也以笑容回以他。
他写在我笔记的最后一页,等他写好递给我时,我才发现他写了首诗。
“你...这是什么文字?”
“中文,我的母语。”
“啊?那...”
“你翻到后面看看。”
他神秘地笑笑,我翻至第二面。
上面是用英语写成的一首诗,应该是同一首诗。
“一抹晚霞,一息尘埃
烈阳的末,明月的始
画与物,景与境
也不过二人见证
一人意,一人忆
仅此惬意,何乐不悦?”
我抬头,看见他的微笑。
天有点暗了,篝火烧得很暖和。
“你啊,洞察到我内心后还要写得这么隐喻吗?”
“你不是说了吗,‘你猜’。”
“...哈哈,你有时也蛮有趣的。”
我发自内心地笑了笑,他也轻松地笑笑。
我为所谓“天才”亦或是“魔女”,但想要的也不过他诗中的那“惬意”。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