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法世界当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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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事故

    第二天一早,天气晴朗。

    茅斯早早站在喷泉附近,等待着接头人。

    直到接近中午,才有一人从人群中钻出,手里拿着一只钱箱,与菲斯带回去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茅斯认出了钱箱,站在原地,向来人挥了挥手。

    那人同样看到了茅斯,他象征性的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已经看到他了。

    两人接近,茅斯便率先开口:“大人,你来的也太慢了,我们不是约定好了吗?”

    那人不屑地说:“约定?约定是君子之间的协议。”

    茅斯神情不悦,他在风衣兜里摸索着,许久,掏出一盒烟来。

    茅斯抽出其中一根,送到那人面前,笑着说:“抽烟吗?我们头儿买来的,在这个世界都买不到。”

    那人疑惑地盯着茅斯,但是他还是装作礼貌地说:“我们不抽烟,你明白吗,我们与你们不同……”

    茅斯不耐烦地把烟塞进那人嘴里,掏出火柴,将烟点燃。

    茅斯把火柴在空中甩着,直到火焰熄灭,他说:“先生,尝一尝吧,庄园外面的味道,你会喜欢的。”

    那人浅浅吸了一口,吐出浓厚的烟雾,一股刺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将香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香烟未燃烧的烟丝散落一地,沾着昨日留下的雪块,在地上混成一片。

    那人笑着说:“别拿小酒馆的东西玷污我。”说完,那人从上衣兜里掏出一瓶香水,喷进嘴里。

    茅斯看着那人的脚,掏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人把香水装回衣服,用手轻轻遮住自己的口鼻,眯着眼睛看着茅斯。

    茅斯摸了摸腰间,随后对那人说:“我不与你争论,先生,你喜欢自己的生活那太好不过了,这样,你把钱交给我,我们就此分别好吗。”

    那人笑了笑,说:“当然,那样最好。”

    茅斯耐着性子,他伸手想要接过钱箱,那人却并没将钱箱递给茅斯,而是后退一步,将钱箱丢在地上。

    茅斯只能上前一步,捡起钱箱,用手抹掉钱箱底部的雪,又摇晃了几下,掂了掂,确认里面的钱差不多,便伸出那只刚擦过钱箱的手,对那人说:“交易愉快。”

    那人并不想与茅斯握手,他伸出指尖,放在茅斯的手心里,随便晃了一下,说:“交易愉快。”

    茅斯将钱箱换了只手拿着,把腾出来的手在腰间摸索了一番。

    那人转身便要离去,茅斯赶紧叫住那人,说:“先生,我们还要说再见呢。”

    那人转回身来,站定在原地,轻声说:“再见。”

    茅斯瞬间掏出腰间的手枪,向前走了一步,将枪口抵住那人的下巴,同样轻声说了句:“再见。”

    枪声响起,喷薄而出的血雾弥漫在空中,飞溅的血液一直延续到街心。那人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在他身下印出的血渍污染了原本洁白的雪地,在他身边画出了一个巨大的圆。

    茅斯收起手枪,带着钱箱离开了。

    街边与广场上的所有人都被这声枪响震惊,他们纷纷赶来,围住已经躺在地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很快,一些士兵赶到,他们疏散了人群,将尸体包围在中间。

    一名军官站在尸体边上,看着这具尸体,他谨慎地观察着尸体,希望能发现一些凶手的蛛丝马迹。

    但是很可惜,他并没见过枪伤,只能望着尸体下巴上的洞发呆。

    好在法师们很快赶到,他们中的一位站在尸体头部,其他法师蹲在地上画着法阵。

    军官好奇的问:“你们每次施法都要在地上画法阵吗?”

    那名站在尸体前的法师说:“埃斯,你还真是好学呢。”

    埃斯凑到法师身边,嬉皮笑脸地问:“那你们打仗在战场上,也要画这么久的法阵,是不是很费事?”

    那法师捋着胡子,饶有兴致地对埃斯说:“这是我们时间法师的特权,其他法师都要吟唱咒语,而我们时间法师则是需要法阵,接下来你就能看到了,我的力量。”

    埃斯还是好奇,他掏出一张纸,用手指蘸着口水,在纸上模仿着地上的法阵,歪歪斜斜地画了一个同样的法阵,他举着这张纸对法师说:“我这个你也能施法吗?”

    法师被埃斯的行为逗得哈哈大笑,他说:“你都四十多岁了,还像个小孩,不过你没有魔力,不是法师,不懂这些也正常,接下来你看好就行了,记得认真看,机会只有一次。”

    法师闭上双眼,轻声默念了些咒语,只见尸体重新站了起来,朝着一个方向站着,突然间,尸体仿佛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冲击,向后倒下。

    法师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对埃斯说:“就是这样,他就是这么死的。”

    埃斯皱着眉头,他说:“这我怎么能看出来他是怎么死的。”

    法师也很好奇,他蹲下检查着尸体的伤口,说:“这人的伤口上,没有魔力残留,似乎是被人打死的。”

    埃斯走到法师身边,说:“那他为什么没反抗呢?”

    法师站起身来,对埃斯说:“这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你记住,法师杀人归我们法师协会管,不是法师,那就归你们警卫队管,我只是在协助你的调查。”

    埃斯接着问:“那死者明显就是一名法师,他为什么没能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人打死了?”

    法师不再回答,埃斯也没有头绪,索性和法师说起些别的事:“你们时间法师,能让时间回退,确实厉害,那你能让我变回二十岁吗?”

    法师摆摆手,他说:“不是这样的,我们并不能让时间回退,因为时间是无限的;但是已经死去的人不一样,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再向前走了,所以他们的时间,变成了时间段,从出生到死亡,就这么长。”

    埃斯没能理解,他问:“什么叫时间是无限的?明明每个人都会死,况且我们用的不是同一个时间吗?”

    法师回答:“你可以这样理解,因为你是普通人,但是对于我们时间法师来说,每个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时间是统一的,每个人都在这条时间轴上生活,但是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只要死亡,时间便会在这些人的身体中停止,变成时间段,他们的时间会被固定,他们的人生故事将会完结;

    但是活着的人不一样,他们的时间依旧在流逝,他们的人生看不到结局,时间与人互相影响,时间会催人老去,人们会赋予时间意义,一个时间段会因为在此期间的所有人而变得有意义,当一段时间内所有人都消失了,那么这段时间将会没人记录,没人知晓,变成空白的垃圾,它在时间轴上会消失。”

    埃斯依旧没听懂,但是他为了显得明白了什么,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装作完全懂了。

    温暖酒馆的包厢里,茅斯带回了钱箱,向众人坦白了自己的所为。

    菲斯说:“没关系的,小事而已。”

    其他人都沉默不语。

    洛斯为了打破尴尬气氛,赶紧跳出来说:“能让茅斯忍不住动手,看来那个人确实该死。”

    其他人应声附和着。

    菲斯这时候却说:“今后还是要注意,我们现在还不能跟那些庄园府邸里的老爷结仇,这次我来处理。”

    茅斯坐在原地,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