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招魂走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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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墓地媒婆

    坟后的崖峰底下,一个穿着一身白孝服的女人哭着走了过去,马存心看着这女人,心里很激动。

    想不到这么晚了,还有人来上坟,马存心走过去,从后边叫住了那女人,女人哭着站住了脚步,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里放着香火,还有两小碟献饭。

    马存心不相信鬼神,不迷信,他更不相信科学,他只相信自己的无知,他听说过上坟烧报纸,糊弄鬼的,还没见过有谁借香火纸钱的。

    这女人哭着站在原地,马存心也愣在原地,他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女人止住哭声,缓缓的转过身来,她问马存心,干什么,马存心感觉这个声音好熟悉。

    “你怎么这么像张发明的老婆。”

    女人说:“你叫我什么事?”

    马存心为难的说:“我来上坟,忘记带香火了,想找你借点。”

    女人听了噗嗤一声笑了,马存心见女人笑了,他感觉这女人也太假了,刚才还哭的那么伤心,怎么突然间就笑了。

    马存心问女人,刚才为什么哭那么伤心,现在又为什么笑。

    女人说:“他男人在工地上干活,被人给活活打死了,她哭男人冤枉。”

    马存心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都多少年了,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事,更何况张发明的老婆从来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怎么又突然间就提起这个事情来。

    马存心沉默了一两分钟,女人一直默默的等着,最终马存心还是开口了,你到底借不借给我。

    女人说:“不得好死的家伙,都拿去吧!”

    篮子递了过来,马存心接篮子时手碰到女人的手,这手冰凉冰凉的,像死人的手。

    马存心虽然心有疑虑,可是接过篮子一瞬间女人就走远了,他只看到,一个白影在前边。

    马存心赶紧提着篮子,到坟头烧纸,等火光升起,随之一个女人的哭声传了过来,这时他才看到这坟前墓碑上刻着刘陈氏之墓,这里睡着的是个女人,马存心一下就感到疑惑了,不是说来祭拜女方的爸爸吗,怎么变成女的了,这是哭错坟了,马存心赶紧爬来,到坟头后土上找那媒婆子。

    这时的媒婆子不知道哪里去了,坟后却跪着一个女人,她是泪流满面,却听不到哭声,而哭声确实从另一个地方传来的。

    马存心问女人,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婆婆。

    女人只顾着磕头流泪,一句话都不搭。

    马存心又回到坟头,确认了一下,确实是上错坟了,他还想劝这女人让其确认一下,看她有没有哭错坟,马存心走到坟后,却见坟后土上立着一个花圈,再什么也没。

    马存心的心里咯噔一下颤动起来,恐怖一下就袭上了心头,他想赶忙逃离这里,可他的身体像是被绳子绑住了一样,不管他怎么挣扎,都脱离不了这里。

    但是他内心很着急,恐怖加着急,促使他拼命的挣扎。

    马存心的母亲见儿子出去都三四个小时了,还不见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她便打电话给我师傅,把缘由说了,师傅问马存心的母亲。

    “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马存心的母亲说:“不知道。”

    师傅让我赶紧通知黑狗,把车开过来,昨天黑狗回作坊的时候把车开走了。

    我给黑狗打了电话,黑狗还在睡梦中,他接到电话,我让他把车开过来,他问我开到哪里去。

    我说:“来师傅这里。”

    黑狗含含糊糊的说:“好的!”

    电话还没有挂,就听到呼噜声了,我在电话里大喊,让他快点,黑狗被我吼醒,答应了两句又打起了呼噜。

    反复好几次叫不起黑狗,我用喇叭对着手机大叫了几声,虽然这样很讨厌,但是也没办法,黑狗终于醒了。

    十几分钟,黑狗迷迷糊糊开着车来了,两个眼角的眼屎都没来得及擦。

    我和师傅下来,我问黑狗还能不能开,不行就让我来,黑狗闭着眼睛说:“可以。”

    师傅说:“你由着他胡闹,闭着眼睛怎么开车。”

    我说:“那就我来吧。”

    我把黑狗一把拽下来,让他去后坐上睡去。

    师傅坐在副驾驶上,我开着车来到了马家。黑狗在车上等着,我和师傅下车,马家门楼上的吊灯亮着,马存心的母亲堵在门口,着急的又把事情的经过,迷迷糊糊的给我们描述了一下。

    师傅说:“你说的这,让我们去哪里找人。”

    马存心的母亲听了师傅的话,神情没落的底下头,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请我们进去。

    师傅说:“你请我们来就这么让我们站着吗。”

    马存心的母亲才心事重重的把我们让进去。

    我们头刚伸进房门,就闻到房间里一股腐臭味,师傅站在方桌前,看着桌子上放着一个罐头瓶,里面还有半瓶子水,水却是黑色的。

    师傅端起杯子闻了一下,杯子里臭烘烘的,师傅把杯子放下,想问马存心的母亲,这水是从哪里来的。

    话还没出口,马存心的母亲,端起杯子要把杯子里的水倒掉,我见师傅看完杯子,一脸的疑惑,便让马存心的母亲把杯子先放桌子上。

    等师傅问完话,再倒也不迟。

    师傅说:“这杯子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马存心的母亲说:“是媒婆子喝过的。”

    师傅说:“这房间的味道是从什么时候有的?”

    师傅这么一问,马存心的母亲用力的嗅了一下,不知是她鼻子有问题,还是她确实没有闻到房间里有怪味。

    马存心的母亲疑惑的说:“房间里有什么味道?”

    师傅听马存心母亲这么说,他不想让马存心的母亲再纠结这个事情。

    便问马存心的母亲。

    “家里还有什么人。”

    马存心的母亲说:“小儿子存理在东边的房间里睡觉。”

    有可能这时候睡着了,我们在正房里嚷嚷,也不见人进来。

    马存心的母亲问师傅,“要不要把他叫起来。”

    师傅说:“你去把人叫上来,我问他几句话。”

    马存心的母亲去了东厢房,师傅瞅着炕上,黑色的床单上,有一个印子,师傅用手摸了一下,这印子上的味道和杯子里的味道都是一样的。

    师傅把床单揭起来,床单下面,白色的褥子上,是一个屁股坐过的黑色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