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莽原上，有一排集装箱房，我和黑狗在爬在一座山顶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有一辆黑色的大奔停在集装箱房的正门口，车头正对着我们，车牌号我认识，在田云海家门口就见过着辆车，是田云海开回来的。

    房间里看不清楚，我们这样蹲下去不是个办法，我去附近找村民，结果只发现了一个人，住在一个集装箱房里头，听他说是看油井的，我说我是阴阳先生，你们家要迁坟吗，我给你选个好地方，让他带我们去采油基地看看。

    我用手指了指哪里排集装箱房子，他说：“谁家迁坟迁哪里，神经病吧！哪里早就搬空了。”

    是搬空了吗，我怎么能看到哪里有人在活动，这人白了我一眼，拿我当白痴一样。

    他给了我一个脸谱让我带着，说是从阴阳先生那里要来的，他的床头有一个箱子，里面有好多这样的脸谱，我端详了一会脸谱，看着像钟馗。

    这个看井口的师傅说：“哪里老刺激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还没有去过，既然你们两个想去，我们结个伴过去看看，我叫老白，他们都叫我白师傅。”

    我问他怎么个说法，他说：“去年冬天哪里搬走的时候，有几个工人收拾东西，晚上住里面，铁皮房子太冷了，他们在里面生了一堆炭火，第二天中毒死了。”

    哪里闹鬼闹的严重，我有时候住这里都能听到人的怪叫声，所以我托阴阳先生弄了一箱子脸谱，晚上睡觉戴着，就听不到他们的怪叫声了。

    他开着他那辆平时拉菜的三轮车，拉着我们两，到了那排铁房子门口，我感觉阴森森的，刚才看到的那辆大奔开走了，一股烟尘在土路上飞扬。

    这房子的门上都贴着一道黄符，刚才那大奔就停在中间。门轻轻地虚掩着。

    老白问我，那奔驰是不是从这里过去的？

    我说：“好像是……”

    老白说：“什么人，胆子这么大，一个人会来这里。”

    我问老白死过人的是哪几个房间。

    老白说：“这我怎么知道。”

    “我只知道当时来了几辆救护车，停在门口，救护车走了，第二天就来了好几个家属来闹事，到了下午殡仪馆的车就来了，来了四辆车，把尸体拉走了。具体是哪个房间我不知道。”

    一个房间的门突然开了，里面没有开灯，从外边看里面黑乎乎的，老白把手里拿着的面具戴在脸上，他要带我们进去看看，老白走在前边，房间里没有灯，他们撤走的时候把总电线剪掉了。

    老白进去看到房间地上有煤炭烧过的痕迹，他断定这个房间就是死过人的。

    我闻到一股腥土味道，其中还夹杂着一股烟味，老白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他发现房间窗户上有半只烟没熄灭。

    老白让我们过去看看，这是不是刚才那个开大奔的留下的。

    我和黑狗走到窗户前，那烟头突然间一亮，接着一股烟从烟头那里冒出来。

    老白都看愣了，就好像有一个人抽了一口烟，黑狗伸手拿烟头，烟头却躲开在黑狗的手背上烫了一下。

    黑狗被烫的不停的甩手，他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对黑狗说：“烟头成精了呗！”

    老白立马说：“狗屁，什么烟头成精了，这房里不正常，赶紧把面具戴上。”

    黑狗听了他的话把面具戴上，我们出来去田云海刚才去的那个房间看看。

    那个房间门刚才自己开了，这个房间里面比其他房间里面要黑的多，因为窗户被堵起来了，我们打开手机的灯光走进去。

    这个房间比其他的房间稍微大一些，是用两个集装箱拼起来的。房间的西墙角，放着一张桌子，桌子的正中央摆着一个灵位，上面却只写着赵……之神位，怎么只有个姓，前面有三支香还在冒烟，旁边有一个黑色的瓦罐，里面是一沓卷烟纸，卷烟纸上面还有字，我把卷烟纸拿起来看了一下，这上面的字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桌子上还摆了贡品，有苹果跟蛋糕，已经都被老鼠咬出洞来了。桌子旁边还有一块木板。木板是一米八乘米五的。木板的四个角都用砖垫了起来，上面铺的是纸做的被褥。

    我在心里想这田云海到底祭奠的是谁，还给这里支了一张床，是想让他在这里永久居住吗。

    黑狗过去一把，拉开窗帘。结果窗帘后边还有一块木板挡着。老白带着面具走过去。跟幽灵一样站在黑狗的身后，黑狗突然间一转身看到身后的老白，他被吓了一大跳。

    黑狗气得一把拿掉老白脸上的面具，他骂老白是不是神经病，在这里吓唬他。

    老白的面具被拿掉了，老白突然间眼睛死死的盯着黑狗，黑狗把老白的面具扔在地上，背面朝上。

    我还在贡桌前研究这个灵位，突然间门就关上了，放在贡桌旁边的那张木板床却突然间被掀翻了，老白像疯了一样冲上来。从后边推了一下黑狗，一把将黑狗，推了个狗吃屎。

    老白冲到贡桌旁，拿起瓦罐里边的卷烟纸，自己卷了一支旱烟，我就站在旁边看着。

    老白一口气抽完了那支烟，黑狗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气呼呼的跑到了老白面前要跟老白打架。

    我一把拉住黑狗，让黑狗先别冲动，老白可能被鬼上身了，我们想办法把他拉出去。

    黑狗还是手贱，我的话他没听进去，他推了老白一把，老白立马就炸毛了，他手一甩，贡桌上的一盘苹果飞了过来，我们赶忙一闪躲了过去，黑狗被一盘子砸在脑门上，立马就见红了。

    接着老白一把抱起那块木板，在房间里乱拍，我眼急手快一把拉着黑狗躲在桌子底下，把手机灯关了。

    老白年纪大了，我怕他被这么折腾几下死在这里，得想个办法让老白出去，黑狗的额头还在流血，他一只手压着伤口。

    我让黑狗躲在这里不要动，我过去开门，没有灯光，房间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从桌子底下出来，看到西墙角下有个烟头一明一暗的。

    我慢慢挪动脚步，那个烟头却慢慢的转了过来，对着我这里。

    我立马停下来，那个火点却慢慢的向我这里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