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她是心瘾成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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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我也没指望你会管我

    孟雅见状,弯下腰,赶紧开溜。

    白笙就扭头看了眼车,再转回去,孟雅已经不见了。属实没想到她溜这么快,白笙东张西望,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眼见车门打开,她这会儿走肯定是来不及了。

    白笙破罐子破摔,干脆按照孟雅给她编的剧本,低头捂住脚踝,使劲眨了眨眼,挤出两滴眼泪,静候沈晏礼过来。

    演戏她还是挺擅长的,应该不会被看出破绽。

    片刻,一双乌黑锃亮的皮鞋停在她面前,往上是西装裤包裹的修长双腿。

    头顶传来清沉低缓的声音,“你怎么在这?”

    白笙酝酿情绪,仰头,湿漉漉的杏眼望他,“我来找孟雅。”

    沈晏礼眸光微沉,“哭什么?”

    白笙嗓音哽咽,“我脚崴了,好疼。”

    沈晏礼蹲下,把她手拿开,裤腿卷上去一点,袜子往下拉了拉,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

    一点没红。

    他拇指按了下,“这儿?”

    冰凉的指腹接触皮肤,白笙脚微微往后缩,嘴上立刻喊,“别碰,疼……”

    沈晏礼抬头看她。

    白笙眼角恰到好处的,流下一滴眼泪,滑过脸颊,滴到他手腕上。

    有点烫。

    沈晏礼把头低下去,将她裤腿和袜子恢复原位,站起来,淡声问:“她住哪?”

    白笙说:“不知道。”

    “我给她发微信了,叫她下来接我,可她没回我,电话也打不通。”

    沈晏礼看了她一阵,拿出手机,同样没打通。

    白笙神情很伤心,声音也染上哭腔,“你干嘛连这点事都不信我……”

    沈晏礼摁灭手机,眉眼依旧冷淡,道:“我那不方便。”

    白笙抱住膝盖,身体慢慢蜷缩起来,闷闷出声,“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你那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

    沈晏礼道:“要下雨了。”

    白笙:“哦。”

    她又把自己抱紧了一点,“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在你家门口淋雨。你上次故意把我关外面,我淋了好久你都没管我。”

    沈晏礼眸色发深。

    白笙头往旁边扭了点,很小声地补充一句:“我也没指望你会管我。”

    就这样静默了几秒。

    沈晏礼再度蹲下,一手环在她后背,另一手穿过她腿弯,很轻松地把人抱起来,往上颠了颠。

    熟悉的香水味将白笙包围。

    沈晏礼抱着她,往别墅里面走,“你别后悔。”

    白笙才不后悔。

    她环住沈晏礼的脖颈,头埋入他颈窝里,很贪恋的一个举动,鼻尖无意中蹭到他喉结。

    沈晏礼脚步倏然顿住,低下眸来看她一眼。

    那眼神很深邃,各种情绪掺杂在一起,平静下掩藏着暴烈,像漩涡,似乎要把怀里的人吸进去,彻底吞没。

    白笙忙着享受这一刻的温存,没看到,也没管沈晏礼为什么忽然不走了。

    能多抱一下就多抱一下。她是这样想的。

    孟雅的主意听上去不靠谱,用起来还蛮有效。

    然而,很快她态度就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窘迫得恨不能马上从沈晏礼怀里下来,并对孟雅的情报有误致以强烈谴责!

    沈晏礼停了须臾,继续往别墅里走。

    与此同时,隔壁别墅的阳台上,孟雅单眼紧闭,透过望远镜,观察白笙那边的状况,嘴角快扬到天上去了。

    好甜好甜!

    着实没想到,笙笙演技这么好,那小表情委屈的,隔着二十多米远,她都心疼了。

    见二人走进别墅,孟雅移开眼睛,伸了个懒腰,正准备休息一会儿,余光却瞥见望远镜上有个红点。

    “嗯?”

    她伸手摸了一下。

    红点移动到她手背上。

    随后,不管她手背移到哪,这个红色小点就跟到哪。

    孟雅疑惑。

    孟雅好奇。

    但孟雅不知道原因。

    于是她伸出中指,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下一秒,原本手背上的小红点突然转移到她胸口。作为医者,她十分清楚,她心脏就在那。

    孟雅懵了一下,脱口而出:“卧槽。”

    她彻底不淡定了。

    一定是谁家熊孩子拿激光笔搞恶作剧吧,一定是吧……

    孟雅就干站着,动都不敢动,冷汗直冒。看她表情,快要吓哭了。

    那红点这才退开。

    孟雅赶紧抓住窗帘,一把拉上。

    阳台被灰色的布遮住,一片寂静。五分钟中,露头的望远镜被主人缓慢地拉回屋里。

    *

    白笙脸已经涨红了。

    这种既窘迫又害羞的心情,她五年都没有过了。

    宽敞的客厅内,沙发上一群西装革履的院领导同时抬头,同时沉默,同步震惊。

    无论他们上一秒在干什么,翻文件亦或倒水,此刻都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当场静止了。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领导摘下眼镜,用纸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眯着眼睛,朝沈晏礼和他抱的白笙看了许久,像是终于确定自己没出现幻觉,嘴巴直接就张开了。

    白笙认出沙发中间的人,京海一院院长王实秋,他们五年前打过照面。

    由此得出,这是院领导聚在一起开会。

    别看她表面平静,心里已经“啊啊啊”了。

    天杀的孟雅!怎么不弄清楚就把她带过来了?

    这下她好尴尬好尴尬……

    王实秋这会儿也认出她了,“我记得这姑娘叫白……白什么来着?”

    白笙尴尬到不想说话,手指一直在沈晏礼背上乱抠。

    沈晏礼道:“白笙。”

    王院长想起来,他观察到白笙脸上的泪痕,放下手里那一沓文件,“怎么哭了?”

    所有院领导都停下手中的事,目光聚集到白笙身上。

    白笙刚才哭是假装的,但再被这么盯下去,她真的要哭了。

    沈晏礼道:“她脚崴了。”

    刚才擦眼镜的老领导问:“严不严重啊?”

    他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位置,“来,把她抱过来,我瞧瞧。”

    王院长解释:“陈老是中医出身,尤其精通骨科。如果扭到骨头,叫他给你正正,一下就好了。”

    白笙脚压根没崴,给行家一摸,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她强颜欢笑,“不……不用了……”

    此时一位院领导拿起钢笔,微微弯唇,“沈教授不也会正骨?还是让他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