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惫的身体，王辉回到了病房。

    人啊，真是奇怪。

    不知道自己得病的时候，山蹿下跳都没感觉。

    一旦知道自己病了，走几步路都觉得要废掉。

    心理作用啊！

    王辉摇头苦笑。

    屁股还没坐稳，电话就响了。

    是顾雨桐的号码！

    “雨桐，怎么了？”王辉笑着接通。

    电话另一头传出来的却是一道陌生的女子声线。

    “您是大叔是么？我是雨桐同学啊，我们现在在一起，快来救我们啊！”那个声音十分焦急。

    王辉霍然站起：“你们怎么了？”

    “我们被人强行带进夜店灌酒……雨桐已经醉了，那几个人……好像要欺负雨桐，你快来救我们啊！”

    “告诉我位置！”王辉霍然站起。

    ……

    顾雨桐最近十分消沉。

    她开始逃课了。

    只是，这个“聪明”的孩子，并没有逃三大主科。

    毕竟，数学老师是班主任，让他发现，她顾雨桐就死定了。

    对母亲彻底失望的顾雨桐，十分巧合得遇到了某位初中就辍学出来混社会的女同学。

    俩人相见恨晚。

    女同学带着她从后门进了一家夜店，豪爽得掏钱请她喝酒。

    少年不识愁滋味，但却知道酒能消愁。

    不知道是女同学太能喝，还是顾雨桐酒量太差……几杯下了肚，顾雨桐就倒在沙发上。

    门开了，李程程在几个马仔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小姐！”那位一身社会人打扮的早熟女生，立刻低下头问好。

    “干得不错！”李程程淡淡道。

    “谢谢小姐！”小女生唯唯诺诺。

    她只有十七岁，还没成年，但是在浓妆和暴露衣着的衬托下，说她二十好几也有人信。

    “看样子，这个丫头很崇拜你啊！”李程程的视线从顾雨桐身上挪开，落在小女生身上。

    “呵呵……”女生更加紧张，“她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您也知道，年轻人嘛……就觉得社会人很酷！”

    “好了，继续干活！”李程程朝手下钩钩手指，一名男子走过来，把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包扔在雨桐同学的面前。

    李程程淡淡道：“记住，把这个东西塞进那个男人的口袋里，才算完成任务！否则，你的报酬一分都拿不到！”

    “我知道了……”雨桐的同学，抓起小包，眼睛发直。

    “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做事，少不了你的！”李程程道。

    身后的手下，又把一个更小的装着白色粉末的塑料包扔给女孩。

    “谢谢小姐！”看到这个，女孩脸上瞬间爬满笑容。

    “万一办砸了，知道怎么做么？”李程程道。

    社会女孩忙不迭点头。

    她立刻将塑料包塞进兜里，从顾雨桐身上找出手机，解锁之后，找到王辉的号码……拨了出去。

    ……

    令人灵魂躁狂的音乐，混合着香烟、化妆品和酒精的味道，这一切加在一起，让王辉有些想呕吐。

    这一趟，他本应该叫李浩跟他一起。

    可是，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李浩竟然发现温子楠身边的男人就是他的仇人，这让李浩的心理状态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

    考虑再三，王辉并没有让他随行。

    这是北京，即便在夜店里，他也没什么害怕的。

    进入夜店之后，他的手机就始终和雨桐的处于连线状态，那位号称是雨桐同学的女孩子，告诉他具体方位。

    一直来到角落里的男厕外。

    和夜店内部不同，洗手间外的灯光还是比较明亮。

    王辉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头发散乱，似乎已经人事不省的雨桐。

    她的身边，有另一位头发染成奶奶灰的女子，跪在地上，护着雨桐，大声和面前几个男人理论。

    几名男子弯下腰，似乎想要去拉扯雨桐，但是都被染发女子尖叫着把手拍开。

    “雨桐！”王辉大叫一声。

    冲了过去。

    染发女生猛然扭头，盯着王辉大喊：“你是大叔？”

    “我是！别怕！”

    王辉就瞟了染发女孩一眼。

    嗬，真是个五彩鸡。

    头发奶奶灰，脸上的妆更夸张。

    一对眼睛，恨不得把外部轮廓扩大到颧骨上。

    大得吓人。

    口红颜色更是像吸了人血。

    加上过度美白。

    王辉看不出这小姑娘具体年岁，不过此刻，这姑娘就像是外国恐怖电影中的人偶娃娃一样，怎么都不舒服。

    “大叔，快救救我们，他们还要比我闷喝酒，雨桐都已经喝成这样了，还不打算放过我们！”染发女孩委屈大叫。

    “哥几个，出什么事儿了？怎么跟俩女孩过不去啊？”王辉将两个姑娘护在身后，笑着问对方。

    那个染发女孩似乎十分害怕，双手紧紧抓住王辉的衣襟，很用力。

    这波人，一共四人，都是老爷们。

    看他们穿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混社会的。

    大冬天的，里面一个贴身黑色短袖，脖子上都挂着大金链子。

    外面穿着貂儿。

    呵呵，惹不起啊！

    “你是哪来的？来管我们兄弟办事？”四名社会人中，一名是光头，看着像头目。

    他主动和王辉搭话。

    “两个女孩，有什么事儿值得各位这么兴师动众的？”王辉依然含笑。

    “兴师动众？”光头呵呵冷笑，“这俩小妞儿来蹭我们的台子，我们点的酒她们俩喝了一半，喝完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想撤，你说我们该不该兴师动众？”

    “出来蹭酒喝，最起码得陪我们兄弟乐呵乐呵，把我们当冤大头耍，真以为我们兄弟没脾气么？”光头冷笑。

    王辉回头看了染发女一眼，沉声道：“是这样么？”

    染发女眼珠转了一下，亢声道：“是他们……主动说请我们喝酒的！”

    “谁请你们了？是你和你那个姐妹，主动凑过来的，我去！”光头大声反驳，“反正，要么给钱，要么陪我们兄弟玩玩，要不然，这事儿过不去！”

    王辉皱着眉头，盯着染发女孩道：“你真是雨桐的同学？”

    “是……我和她初中一个班的！”女孩道。

    初中一个班，不假。

    但其实俩人没什么交集。

    顾雨桐初中的时候，成绩优异。而她，初中的时候就给校外的社会人员拉皮条。

    有人可能惊讶，初中就到这个程度了么？

    是的！

    毕竟，学校和学校不一样。

    孩子和孩子也不一样。

    “今天是你叫雨桐出来喝酒的？”王辉继续问道。

    “我们恰好遇到了！”

    “那好，雨桐我带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王辉面无表情得将顾雨桐从地上拉起来，准备带她离开。

    “等等！谁让你走了？”光头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