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河密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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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铁人莉遇晓美

    沈莉放下酒杯看我愣神,冷不丁地拍了我下。

    “怎么?看上那厨子了?”一双扫描仪的眼神。

    “啊?别乱说,就是隐约觉得那什么…可能我瞎想。”我一字一顿回答。

    “这家店我早都排查过了,放心吧。杨老二这边的确有过案底,早些年间是放高利贷的,一群人聚众不学好,把人给弄残了。后来被抓进去判了几年,老婆在他坐牢时也跟人跑了。这倒可好,家也没了。他起初在里面时还闹腾过阵子,心不甘。后来在里面待的久了,倒是像换了个人,表现还挺争气的,算是洗心革面了吧。”

    “至于那个厨子,他去年为了开这个馆子去内蒙时认识的,听他杨老二闲聊时说过,偶然到他掌勺的馆子吃饭时认识的,说是投缘份,就好说歹说地给挖墙脚儿请了回来。这不,才有了这间铺子。居委会那边一直怕他开店后又惹事儿,后来他特意跑来央求我,我瞅着他也怪不容易,遂就给居委会打了保票才把执照给办了下来。”

    “嗯,算是多少看出来点。原来当年你给人家送进去的啊,怪不得。现在人家改造好放出来了,不找你还能找谁啊,你这当大队长的怎么着于情于理的也得帮上那么一把,不是。”我插话谐谑地逗她。

    “那当然!只要是好事儿,我沈莉没二话。”

    说罢,又点着了一支烟,凝视了我下,同时下巴颏冲着那厨子方向一撅,回首看着我继续说,“放心吧,那个厨子我安排人曾经调查过他的背景,从小就在牧区生活,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一直闲在家里头为家忙乎点农活和放放牧,没比他再纯的牧民了。成年后去了县城学了厨艺,算有了一技之长,后一直在家餐馆里打工。据属地县城公安局说从没犯过事儿,老实得很,遂也谈不上案底,总的来说呢,是个纯手艺人。”

    “唉,你瞧瞧,要不我也不敢瞎给别人打保票不是。”沈莉深吸了口烟,从鼻子里过了个桥,舒缓地补充了句。

    那天我们到了凌晨三点才分开,进家门后,我一头扎进了被窝,说实在的,我累得一滩泥,一丁点动弹不得。

    不过,我倒是隐约记得客厅的木方桌上好像依旧放着饭菜,并按照老样子拿盘子扣在上面。我心知肚明,自打我从部队回来,这些日子一直是晓美在付出着一切,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照顾着我这个大哥。

    其实,要说我俩的父母要我俩都比较晚,我比她长个三岁。自从老爸老妈退了后因为身体原因去了海南生活,外加刨除我这个大哥又在云南当兵,家里头就这个小妹一直自顾自地在BJ继续深造,平时也没人多关心关心她,也够不易的。这不,这眼看就要毕业了,我这个大哥却又突然回来了,没帮什么忙倒是填了不少乱,突然想起小时候,老妈数落老爸那些个话,是不是真把家当旅馆了之类的,想到这里不免觉得自己好的没学,简直成了老爸的复刻,不免自惭形秽。再看看小妹,这么些年了,的确是长大了,貌似也历练得愈发懂事了。想着想着,不由欣慰地闭眼睡了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仿佛感觉身边冷飕飕的。自己好像孤零零地躺在了一艘航行中的大船甲板之上,甲板上空无一人,我蜷缩在一隅处,而眼前是一个浪一个浪向我迎面扑了过来,伴随着的还有咆哮的狂风一股脑儿地刮了过来,海水重重地拍在大船的甲板之上溅起了豆粒大的水珠,遥看整个大船在风浪中忽上忽下岌岌可危,吱呀吱呀地摇曳作响,顷刻间就要散架了一样。

    “老哥,老哥,老,哥。”

    怎么回事儿?我好像听到了邵晓美的喊叫声,顿时觉得颇为奇怪,这甲板上明明是空无一人啊?

    顷刻间,内心的焦急油然而生,我瞬间瞪眼窜了起来。定睛环视,却没了甲板,脚下望去,反而是嘬嘬实实地脚踩在自己卧室里的那张破单人床上。我站在上面,头痛欲裂,摸头之间倒是看到了,眼下被我推倒在地的小妹。

    “哥!你撒什么癔症啊,叫你起床怎么都不起,晃都晃不醒。”晓美没个好气。

    “我有吗?哎?我这脸怎么湿漉漉的都是水啊?”我边说边用胳膊胡乱地蹭着脸上的水。

    “你别怪我啊,听见你屋里头撒癔症地喊来喊去的叫我,我过来还叫不醒你,哝,这杯漱口水只能先让你清醒过来了。”

    我下意识地闻了闻,大骂,“我说我他妈怎么一脸牙膏味儿呢!你这臭丫头!成心的吧。”

    晓美拎着刷牙缸子和牙刷,晃荡晃荡地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服气的说,“我就是那吕洞宾,你别不识好人心啊,哼!”

    “你还吕洞宾呢你,懂得还不少呢你,嗯?…嗨!你说谁是狗呢?你这丫头找打。”说着说着反映过味儿来。

    “赶紧吧你,院外还一大美女等着你呢。”晓美一边求饶一边冲我坏乐。

    大美女?我顺势一跃,三两步来到了院门口趴缝儿一看,可不。沈大队开着那显眼的军绿2020就停在我家门外的胡同口。我心说,这姐们儿精神头可真不是盖的啊,不用睡觉的吗,以后得给她改个尊称了,嗯,“铁人莉”才贴切。

    说时即那时快,晓美不知何时蹦到了我身边,嘟囔着“行啊,回来没几天,就拍上婆子啦?老哥!忒厉害啦也”边说边手欠般地把院门给推开了。

    随着“哗啦”一声,门伴着门环声被大敞,沈莉也从车窗里闻声向这边瞅了过来。瞬间她脸一红,下意识把目光给强行移开了。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的妈呀,自己居然只穿了个跨栏背心和一条平角大花裤衩子。

    “邵!晓美!你就没个正形!”边骂边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蹑手蹑脚地跑回了屋去换衣服。

    待我再出去时,已是穿的严严实实。当然,穿得得体,也是对别人最大的尊重,对做事情也体现了一个严谨的态度。

    出门一看,嘿,居然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在远处聊得挺不错,煞有相见颇晚的意思。眼看我走到了跟前,两人却又开始面面相觑,缄口不语起来。

    我没好气的上了车,撇了一眼车外的邵晓美。

    “有事儿没事?没事儿上学去!别跟这儿起腻。”

    “是,邵连长。我就不腻歪二位做事啦,您呢,好走不送!”随即晓美捂着嘴与沈莉相视一笑。

    怪怪,看来人家说的没错,女人多了一台戏,还别三人,两人我看也能给你来上一出二人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