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雯对李凤梅的情感由起初的感激涕零变成了嫉妒而又仇恨。这一切的变化，百乐门里除了阿柯，谁都不知。

    刘景雯靠在墙角脱丝袜，阿柯看的眼都直了。

    “来扶我一下啊。”刘景雯嗔道。

    阿柯咽了口口水：“你不怕李老板啊？”

    “怕啥？她又没多长了个脑袋？”

    阿柯道：“不是我说，你和她倒是很像。就是身材比她还好一些。”

    “想比较一下吗？”

    ……

    一来二去，刘景雯有次趴在阿柯怀里说：“阿柯哥，你真是我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对于习惯刘景雯逐渐越轨的举动阿柯既不告发也不拒绝，反而很享受这种调情，说出只有情人才说得出口的甜言蜜语。

    后来，有个白天，阿柯随李凤梅去洋行提款，阿柯拎着她的行李在排队。李凤梅喊他，由于距离远他没有立即到来李凤梅的身边，李凤梅给了他两个嘴巴子。

    “今天上午，在洋行，她打了我。”偷情的阿柯亲了亲刘景雯的额头道。

    阿柯把李凤梅的举动告诉刘景雯时，刘景雯说：“该不会我俩的关系传到了李凤梅的耳朵里了吧？”

    刘景雯和阿柯都以为他们的风火雷电是真爱，而李凤梅只是霸占了阿柯的母兽。

    “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在葵海，谁不知道我‘小李凤梅‘’的大名？即使没了她李凤梅，也有刘凤梅，张凤梅！”刘景雯不顾一切地说道。

    “但是真出了事，大掌柜那里不好交代。”阿柯说道。

    “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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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台之上，李凤梅展现着曼妙身姿，唱到动容时，台下叫好声一片。

    李凤梅下场换衣服，在单人化妆间里补妆。她补着补着，忽然看到镜子里竟有两个李凤梅！

    李凤梅吓了一跳。那个李凤梅显然在换装间等他！

    只听另一个李凤梅说道：“李姐，好风光的场面啊，今天观众有3000人吧？”

    还没等李凤梅说话，一个黑影捂住了他的嘴，接着另一个李凤梅抄起木棍砸向李凤梅头部，李凤梅挣扎了一下，竟还能动。黑影掏出铜匕首，“噗”的一下……

    观众在下一幕看到李凤梅穿着标志性的旗袍在台上轻舞。观众意犹未尽，李凤梅一直演到了半夜，观众这才珊珊离去。

    李凤梅在观众的簇拥下，登上主顾的汽车，说是一起去光明屯吃夜宵，便在大众眼皮底下消失在霓虹闪烁的街道里……

    再晚些时候，主顾要送李凤梅回家，李凤梅坚持不肯。

    主顾第二天才知道，昨天李凤梅回家时出事了，在葵海的街道上，深夜给人抢了，皮包、首饰皆被抢了，而李凤梅也就此殒命，胸前插了把铜匕首……

    探员发现李凤梅脑外还有瘀伤，虽不致命，但显然是生前遗留下来的。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是昨天9时左右，但观众作证，李凤梅演出是夜里12点结束的。百乐门所有人包括刘景雯和阿柯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这就解释不通了。

    探员起了疑惑，到百乐门挨个审讯包括主顾在内相关人等。直到看到了刘景雯。探员稍稍诧异，刘景雯虽然新剪了头发，但“小李凤梅”的名头实在过响，探员忍不住多问了几句。

    “刘景雯是吧？”探员问到，“你最后见到李凤梅是什么时候？”

    “夜里十二点前，当时有个主顾请他吃夜宵。”

    “阿柯你熟吗，就是李凤梅的男伴？”

    刘景雯故作平静地说：“只是认识，谈不上熟。”

    “不对吧，据我调查所知，你们两个有关系。”探员故意引导，把压力加在刘景雯那边。

    刘景雯脑门上汗都下来了，这逃不过善于玩弄心理得的探员。

    “这与这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随便说说……”

    ……

    与此同时，另一个审讯室里，阿柯正接受着问询。

    “你看不出伤心的样子。”另一个探员说，“一般情人都会伤心的。”

    “我早就不爱她了。”

    “是吗？是因为刘景雯？”

    阿柯说：“我受不了李凤梅的颐指气使，也并不因为刘景雯。”

    “这么说你承认你们有一腿？”

    ……

    今天的问询结束，探员只是找到一个突破口，要还原真相还要继续审下去。

    可第二天，众人发现刘景雯也被杀了，也是胸口插了把利刃……

    线索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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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岁欢视野逐渐回到现实，刘景雯虚空而立。

    好强大的念力，竟能让人产生幻觉。

    这个VR感觉有点不对啊，但又说不出什么具体的不对劲。

    李岁欢沉默了一会儿，刘景雯说道：“我是不是死的很冤？被心爱的男人杀了？”

    李岁欢说：“你叫我判这个案子？”

    “对。刘景雯和李凤梅，你站在哪一边？”

    李岁欢暗想，问题来了啊，要选边站队。要是选错了，今晚就得被这老妮子弄死！

    “呵呵，是的。站队错了，我弄死你！”老妮子说道。

    “我可以给你安静的想一想，不会用我的脑电波干扰你，也不会试图窥探你的想法。”老妮子说。

    李岁欢见刘景雯如此说，希望她能说到做到的。故事这么离奇曲折，一个想法是，这绝不会这么简单。况且二楼楼梯口的尸体说明，故事不会像一般人看到的这么简单，否则，这个倒霉鬼也不会撑不到第二天。

    李岁欢觉得这个女鬼不单单是洞察力强这么简单，她似乎可以读人的心！

    故事里刘景雯虽然身世可怜，但却善恶不分，恩将仇报。后来被杀也可能是阿柯怕查到自己身上，怕刘景雯熬不住交代实情，而选择了灭口。

    这个刘景雯死了也是罪有应得，那有什么用可抱怨的？也不会成为怨灵。

    而李岁欢对面前的刘景雯的念力，极为恐惧。居然在面前幻化了场景。

    李岁欢想到，既然能够用念力幻化场景，那么刘景雯和李凤梅的角色面容也可以转化的，甚至这个屋子也是可以幻化出来的呢！

    看了一整夜的VR，露白时分，老妮子问李岁欢，想好了没有?再不回答，就当弃权，直接out，意念杀！

    李岁欢没有退路，虽然分析很到位，但还是需要赌一把。

    我梭哈！

    “片子里的刘景雯就是个忘恩负义，见色起意，见钱眼开，色迷心窍，恩将仇报，善恶不分的混蛋！”李岁欢堵上自己性命，一口气骂道。

    大厅里一阵沉默，仿佛可以听到三楼的耗子再拖物品。

    “咦？”老妮子有点吃惊，“你说对了。”

    女鬼身子后退，杀人面容渐渐退去，

    女鬼显然不清楚外面的世道已经变得不像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那么简单，一个刚出道的黄毛小儿就有这么精准的判断力。

    李岁欢暗想，这种犯案手段在悬疑片里是最基本的吧？

    “你是刘景雯还是李凤梅？”李岁欢故意胆怯地问道。

    “我是刘景雯，刘景雯才是葵海四大天后。李凤梅是我的孽障徒弟。”女鬼道。

    李岁欢这时才觉脑门渗出的汗可以洗脸了。赌博不是好习惯。

    女鬼道：“时间刚刚好，今天晚上你随时过关了，白天我会消失不见，念力也会打折，会寄宿回到相片之中，明晚我们继续谈。以另一种方式。”

    说完，女鬼不见了，李岁欢面前桌子上多了一张民国时的老照片。

    “明天谁来谁秀逗!”大门已经可以打开，李岁欢扔下照片，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