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岁欢夜里呼呼大睡，他梦到家里发大水。

    好大的水，冲刷一切，又摧毁一切。

    早上六点就醒了。醒后，李岁欢自我分析这是他的潜意识里感到受到了很大的威胁。这种威胁来自现实社会亦或来自超能世界，留于自己的心间。而自己在感到威胁的潜意识中迎来了梦里大水的潮头。

    “你这家伙，是不是医生弄错了，没见过精神病人这么能睡的。”老李说，“33床，我也姓李。”

    “哦，哦，听别人说，你们这儿，前几天死了个病人？”李岁欢见有人和他讲话，见机问道。

    “是啊，他叫秦峰。是一位分裂症患者。他这孩子没多大，他父母可伤心啦。”老李说道。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这里监控有死角的吗？”李岁欢问道。

    “具体的，应该是6月22号至6月23号的夜里，当时葵海大停电。”老李说道。

    “哦，”李岁欢想起前几天葵海大停电，“连应急照明都停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只有一套系统，没见过停了电后，还能有监控运行。”老李说。

    “死者是在那里被发现的？”李岁欢想一步一步揭开真相。

    “具体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因为那天晚上我不当值。

    ”那谁当值？“李岁欢问。

    “医生有陈医生，郝医生，护士有丁护士，薛护士，护工老谢。”老李向准备好似的，也似乎和警署笔录一致。

    “病人们都安分吗？”李岁欢换了个话题。

    “你别看这两天比较安分，但我私下跟你说，有时我们的护士会给错药，搞得他们鸡飞狗跳。所以院方也在找新护士替代，要求能够细心点。”老李说。

    “你的意思是6月22号也可能有人投错药间接导致人致死？”李岁欢问道。

    “我可没说。”老李道。

    李岁欢想读心，看一看老李是否心口一至？

    可李岁欢感觉这精神病院仿佛是有一个场，把李岁欢剽窃的别人的思想，都吸走了。

    这也只有李岁欢能感觉到。

    无法靠超能力，只有靠智力和逻辑推理寻找真相了。

    “33床，抽血。”丁护士冷冷叫道，“抽完血后去吃早饭。”

    李岁欢应道，“稍微等一会儿，我内急。”

    “快点！过时不候！”丁护士言道。

    李岁欢只得忍住便意，先抽血。

    “静脉血，你伸手指是不够的！”丁护士管教般地说道。

    抽完血，李岁欢来到餐厅，这儿已经很多人在等吃早饭了。

    “他们晚上都睡不着，早点起来也好，但他们有时会在白天嗜睡，也许是药物反应。”老李说，“时间到了，我下班了。”

    可李岁欢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首先经查房医生同意，把I级护理改到Ⅱ护理，这是放松了对他的监管，让他可以在一定区域自由活动。

    李岁欢不能排除有病人因为服错药而导致的狂躁中杀人，所以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都要详细盘查。

    李岁欢这才开始观察周围病号的行为模式。

    李岁欢坐到餐厅一个座位吃饭，当然这个位置现在只属于他，因为是安排的。

    李岁欢查看分发下来的食物：

    每人一个淡馒头，一大碗稀饭，一块方形玫瑰腐乳。

    李岁欢觉得要是上班，一上午这么点食物可不够。

    “十点就开中饭了。”邻座的一个的人解释道。

    李岁欢在看这个人时，看到一个目露凶光，语气却异常平缓的五十多岁的男性。

    李岁欢也不清楚他是什么症状，为什么住的院。

    李岁欢躲过目光说：“大叔，你来多久了？怎么称呼您？”

    那人说：“叫我黎叔吧，已经记不起何时进来的了，大约有15年了吧。”

    “好的，黎叔。”李岁欢说道。

    “你是什么病进来的？”黎叔问道。

    “我没病。”李岁欢随便一说。

    “刚进来的都说自己没病。”黎叔笑道。

    “那你呢？”李岁欢问道。

    “狂躁症。”

    李岁欢心里“咦“的一声：

    “他有故事啊。”

    李岁欢边喝稀饭边观察，大家用餐似乎很快，不顾食物烫嘴，三下五除二用毕！仅这一点，就异乎常人了。

    吃完早饭后，再早课前有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

    李岁欢用这个时间同病患的少年们了解秦峰的过往。

    李岁欢觉得，只有同秦峰年纪相仿的弟弟们在一起才能理清头绪。

    “你们认识秦峰吗？他是什么病？”

    “认识啊，我们这几个都是青春型分裂症。”

    “他也是？”

    “没错。只是他走后，我们越来越不感到安全了。”一个叫安华的说道，“也不知葵海警方调查清楚了没。”

    “我们这还有人和秦峰是小学同学呢。”安华透露，“毕业。”

    “一起毕业？”李岁欢觉得他说话很奇怪。

    “不，姓毕名业。“安华讲。

    毕业很沉默，在众人的眼光中，举了举手，“是我。”

    李岁欢心说：“这同学的缘分也太罕见了，最好能打听出什么来。毕业在人多的地方话不多，要想知道内情，须单独谈。”

    随后，李岁欢故作轻松的说：“这里哪位护士最漂亮？”

    “当然是薛护士啦。”

    “美人胚子。”

    “可我觉得还是丁护士好。”毕业不合时宜的说道。

    “护士长好！”安华看到护士长。

    李岁欢循着目光看过去，一位四十好几的高个儿的护士长风风火火走过来：

    “你是李岁欢？听说你能读心？”护士长不知道是关心李岁欢病情还是讽刺。

    李岁欢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护士长没空理他，见他不回答，也不觉得奇怪，径直向护士长办公室走去。

    八点半上班，李岁欢得出结论。

    可是，怎么不见何秀秀呢？

    正想着，密闭玻璃门外出现熟悉的身影。

    何秀秀由另一个护士带领进入封闭区，来到护士办公。

    “护士长，小何到了。”

    “嗯。”护士长回答，“带她先熟悉熟悉工作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