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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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殃及池鱼

    隔天一早,王越来到了陈木匠家里,陈木匠父子正在忙活农具,订单还没做完,他们父子俩又累又快乐。

    “陈叔,我来找你帮个忙嘞。”王越不喜欢席地而坐,更不喜欢跪坐,他打算做些桌椅。

    “王神童,又是啥好东西,快给俺老陈瞧瞧。”陈木匠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

    “陈叔,你还是叫我王越吧,这次没有图纸,不过我知道怎么做,正要找你帮你呢。”

    “你说咋办俺就咋办,都听你的。”陈木匠搓起了手。

    两个时辰后,陈木匠看着面前的桌椅,摸不着头脑。“王越,这东西有啥用?”

    王越也不解释,舒舒服服地坐上椅子,朝着陈木匠说:“陈叔,今天管饭不?”正好陈木头做好了饭,给王越也递了一碗,王越坐在椅子上,把碗放在桌子上,扒拉两口,对陈木匠说:“陈叔,就是这么用的,你来试试?”

    王越把椅子让给了陈木匠,陈木匠感觉确实比自己平时蹲着吃饭舒服。

    “陈叔,还有一种躺椅,咱们吃完饭继续。”

    傍晚,陈木匠父子帮忙把桌椅都搬到王越家,王越与他合作生产桌椅,顺便把村长也拉上,因为村长人脉广,能快速打响名号。村长拿两成,剩下的王越和陈木匠对半分。

    “陈叔,你回去休息吧,以后可有的忙了。”王越又多了一项持续收入,开心。

    “嘿嘿,去年闲得慌,日子都不好过了,多亏了你,不然你陈叔父子得喝西北风咯。”陈木匠和王越闲聊了两句就回去了。

    村长和王越又进城了,两人赶着驴车带着几张桌椅直奔城里最大的酒楼。门口的小二看到有客上门,一大一小皆气度不凡,赶紧出来招呼。

    “二位客官里面请!”小二热情招呼。

    村长正要迈步,王越先开口了。

    “小哥,麻烦见一下贵东家,我们有桩生意要谈。”王越指了指驴车。

    “两位请稍等,小子这就去。”小二小跑着找东家了。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绸缎,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出来了,十分符合王越的印象。

    “我就是这满香楼的东家,两位有生意可以说了。”这就是王朝衰败的迹象,商人明目张胆的穿着锦衣,而普通百姓衣不蔽体。

    王越和村长都不是普通人,自然不会被对方傲慢的态度激怒。

    “这位东家,你先试试我们的货,咱们再谈。”王越说着拿了把椅子给村长,村长舒舒服服地坐下,那东家看得眼睛发光,村长起身让他试试。那东家也是眼尖,看到驴车上的桌子,一下子就联想起来了。

    “两位,那四四方方的是?”东家扭头看向小二,小二苦着脸搬桌子,放在东家面前。

    “这位东家,咱们不妨进去说?”一开始村长本来打算边吃边谈,不过王越先开口谈生意,他就知道王越想白嫖满香楼的饭菜。

    “两位里面请。”东家吩咐小二把驴车拉到后院看着,再把这桌子椅子搬进酒楼,三人就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嘿嘿,这感觉确实比跪坐要好得多了,两位,咱们边吃边说。”酒菜陆续上来,王越实现了穿越以来的第一次下馆子。

    饭桌上,村长和那东家很快敲定了价格,双方都很满意,王越吃的也很满意,尽管质量比不上二十一世纪,但也是这个时代能吃到的最好的了。

    接下来,村长和王越又走了其他几家酒楼,纷纷达成约定,下湾村的收入又要多一项了。

    陈木匠父子忙的连轴转,村长又召集大家按流水线生产桌椅,工钱也是给足,下湾村在一个夏季就富起来了,王越更是成了下湾村的隐形富豪,论流动资金,县里的富家也未必必得过他。

    转眼到了秋天,官府的人员下乡收税。原本村长早已准备好了一年的税钱税粮,这些还全亏了王越带着大家过上了富足日子。可是今年的税收还是比以往涨了两成,村长也不与他们理论,默默交税,毕竟他们总能拿出各种名目,都得交税。

    今年由于王越的缘故,下湾村附近的村镇都勉强补上了税收,这让县令颇为意外。这些贱民平时都是得拖到秋后才能陆续补上税收,今年居然这么轻松。这样也好,上头要钱,总不能自己掏腰包吧,还是得从羊身上薅,上头吃肉,自己也能喝汤。等捞够了钱,哪管他洪水滔天,反正有了钱就有了上升的门路,留给后来者头疼吧,嘿嘿。

    下湾村还是好的了,毕竟家家有余粮了,其他村就算有了水车和曲辕犁,一年劳累的大头还是要交给地主官绅,有的村更是把人逼得家破人亡。县城里面也不好过,苛捐杂税越来越多,活得甚至不如下乡人。

    “唉,今年不知又有多少人交不起税,要家破人亡了。”村长想到越来越重的赋税,就像一座山压榨着百姓最后一点油水。

    “村长,就怕会引起民变啊。”王越也是觉得官府不把人当人,下湾村还是村长管理得好才能统一交上赋税,其他村镇可没有罗村长这么好,那些村民怕是难过了。而且官府和地主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把百姓的脖子勒得紧紧的,就留一口气。

    “那也是官逼民反,只是不要波及下湾村才好。”村长说着造反的言论,脸上面无表情,显然对朝廷失望透顶。

    也许是村长乌鸦嘴,流民一多就容易出事,正好此时有个好汉振臂一呼,这庐江郡临湖县还真多了伙儿数千人的贼人。这伙贼人的老大也是个有见识的,在舒县与临湖县的交界处选了个易守难攻山头盘踞下来。

    “洪老大,咱们干嘛选这么个偏山啊,要我说,就该去打县城,把那狗县令宰了!”山里面,一粗脸大汉在发牢骚。

    “你就知道打县城,就咱们兄弟这点实力,拿什么打?”说话的叫洪宝,为人仗义,自比古之侠士。小时候家境富裕,他跟着父亲练武,一把大刀使得威风凛凛。只是后来父亲亡故,家底被县令和其他几大富家瓜分殆尽,洪宝就过上了打家劫舍的日子,在他看来,这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只是可惜不能杀了那狗县令。

    洪宝的队伍本来只有几十个,兄弟们每次抢完之后都躲进山里,县令也抓不到他,王越之前也听过他的名号。这次县里加税,加上去年本就大旱,百姓都是活不下去了,纷纷投靠洪宝。

    洪宝顾念百姓,总不能带着几千人在山里乱跑,于是他精挑细选,选了个白石山当大本营。话说这白石山周围都是险峰,有庐江支流环绕,只有一条峡谷通向白石山,这山上都是人头大小的白色石头,故称白石山。洪宝占据此山,只需守住峡谷便可高枕无忧,那些白石更是守山的利器。而且白石山处于两个县中间,只要自己不去打县城,估计两个县令都不会闲得蛋疼来打自己。

    本来这白石山跟王越也没关系,现在的王越才十岁,他也不会在这乱世瞎跑,只是他喜欢隔三岔五就去县城,次数多了,村长也没派人跟着他,结果他就被贼人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