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许劭见丁香一笑,顿时浑身酥软。“我是说真的!为了丁香姑娘,什么事我都愿意干!”
丁香敛住笑容道:“你一个人跑出来这么久,你爹娘该担心了!”
许劭挠了挠头,“不会的!我娘早就死了,我爹给我找了个后娘,我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我!”
“你爹会到处去找你的!”丁香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我爹只会让我学棋,因为他是济南棋王,我要是下棋下不好,会给他丢脸。可我真的下不好,我已经很努力了,每天都花很多时间去钻研,却还是没长进。我也不想回去了,就想跟着你,这样我才能快乐一点。”许劭可怜巴巴地看着丁香。
“你身上的钱迟早会花光,到时你怎么生活?”丁香担心地问。
“我可以去棋馆做棋师,或者帮人去干活。”许劭也很心烦,他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还是回去吧!呆在亲人身边多好!”丁香劝道。
“我不想回去。”许劭嘟哝道。
“你这样跟着我们,被人看见多不好!潮哥哥让我来跟你说,叫你不要跟着了,不然他会……”丁香急了起来。
“他会怎么样?”许劭担心地问。
“反正没好事,你再跟着,也没什么用的。”丁香急得直跺脚。
许劭很难过,“我下次一定会注意,不会让他再发现的,你就让我跟着吧!”
“你不如回去让你爹给你找个媳妇,你就不会再这么胡思乱想了。”云渊源忍不住说道。
“我不!我就喜欢丁姑娘。”许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真的怕潮哥哥会伤害你!”话刚出口,丁香自己也吓了一跳,好像崔潮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恶人。一直以来,在丁香的心目中,崔潮都是一个举止得体,待人和睦,彬彬有礼的人。
“你看到那两个跟着我们的官兵了吗?他们不会像我们这样对你,你知道吗?”云渊源想恐吓他一下。
“可我真的什么也没干,只是远远地看着。”许劭显然被吓住了。“丁姑娘,你就跟他说我已经走了,我不会让他再看到我的。”
“怎么跟你说不清呢?你一定要这样吗?”丁香很无奈地说。
许劭没有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丁香。
“不管你了!爱咋咋的!”丁香气冲冲地转身就走了。云渊源瞪了许劭一眼,连忙跟上丁香,对她说:“他不听就算了!到时潮哥会派那两个官兵把他赶走的。”
“我有点害怕!”丁香觉得崔潮最近有点变了,变得心狠起来,她怕崔潮会让那两个官兵去打许劭。
“他要是不走,只能怨他自己。”云渊源道。
丁香回去见崔潮,崔潮问她:“怎么样?他走了吗?”
“他说他会走。”丁香道。
崔潮见丁香眼神闪烁,又问:“真的吗?”
丁香嗯了一声。
崔潮一看丁香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撒谎,但他没有点破,“那就好!他要是敢坏我的事,我不会轻饶他的。”
丁香心中一紧,不敢再说什么。
唐家人还在忙里忙外地准备着祭祀先祖的活动,这天,崔潮对唐余智说:“唐兄,我现在每天都闲得慌,你能不能把译文拿出来让我先看一眼?”
“崔兄,别心急,会给你看的!”唐余智停了一下,说:“译文在我们唐家的藏书阁里,我也不容易看到。”
“这样啊?那你能不能帮我跟唐爷说说?就让我在藏书阁里看看就好,也不用带出来。”崔潮央求道。
“恐怕不行!藏书阁很少让外人进的。”唐余智有点为难。
“你先去问问嘛!我看唐爷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会明白我的心情的。”崔潮道。
“好吧!我去问问,不过你别抱太大希望。”唐余智道。
崔潮忙拱手道:“有劳唐兄了!”
“下午我约了几个唐家子弟,他们想和你们切磋切磋,可以吧?”唐余智问。
“好啊!求之不得。”崔潮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太乐意,他现在对围棋兴趣不大了。
下午,唐余智带着崔潮和云渊源来到一座楼前,楼上挂着一块匾额,写着“坐隐楼”三个大字。这是唐家人研究探讨棋艺的地方,也是每个唐家人初学围棋的地方。每个唐家人从上学开始,就要进入坐隐楼接受棋艺训练至少三年。三年之后,再择优选拔一些人出来,进行第二阶段的训练。以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再经过层层选拔,最后才能成为唐家的棋士。能成为棋士,在唐家人眼里是莫大的荣耀,他们代表着唐家的精英。
今天,来了四位唐家少年,他们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其中两位年长者即将接受棋士的闯关考验,闯关成功就可以成为棋士。
先是两位年幼者上阵挑战崔潮和云渊源,他们虽然棋力不弱,但遇到崔潮和云渊源这样的强手,还是早早地败下阵来。
接着两位年长者上场挑战,这两位少年果然棋力不一般,让崔潮颇费了一番脑筋,最后才侥幸涉险过关,获得胜利。云渊源则没给对方什么机会,取得完胜。
四位唐家少年输得心服口服,崔潮也将他们着实夸奖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唐余智就兴冲冲地跑过来对崔潮说:“崔兄,我家唐二爷同意让你去藏书楼了!只是唐二爷说还不能让你看《尧帝弈经》的译文,不过可以先看看其他的书籍。我们唐家的藏书还是很丰富的,有很多失传的古籍,包你看了会大开眼界。”
崔潮听了大为失望,不过还是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说:“太好了!能够亲眼瞻仰唐家前辈的著作,真是太荣幸了!”
唐余智领着崔潮上了藏书楼,藏书楼里很宽敞,一排排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与围棋相关的书籍。崔潮随意地挑了两本书,坐下来细细地阅读。唐余智平时难得进藏书楼一趟,便挑了自己最喜欢的一本围棋书认真地读了起来。
崔潮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根本就看不进去,他心里一直在惦记着《尧帝弈经》的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