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恢宏
神树之花绽放,竟然有汉字一样的花心。
“树奴在人间界以黑污液书写,可召唤神字神力。”
而清理掉的不起眼的污液,带回现实世界,竟然可以当做墨汁使用,写出的字,竟然可以召唤神字的神力?
心神震荡之际,他没有发现,
自己一个恍惚,已经离开那个仙界空间,回到了现实世界。
仍然躺在床上。
看向自己的手,犹自还拿着收拾黑污液的小瓷瓶,打开瓷瓶,黑污液还在。
徐河洲心中跃跃欲试。
他爬下床,拿起毛笔,将黑污液小心的倒在砚台里,然后提起笔,蘸着粘稠的污液,在书桌上铺上洁白的纸,凝聚全神,写下,
“定”。
笔画和样子,完全模仿刚才在神秘空间中看到的那个金光闪闪的“定”字花心。
然后,徐河洲瞪着眼睛,认真的观察,想看一看,召唤了什么神力?
周围有什么变化?
到底有什么神异之处?
时间,如同滴漏一样,在他粗重的呼吸中,一点一滴流逝。
许久,周围似乎也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字上的黑色在慢慢变淡,似乎黑污液一旦写成字,就在慢慢挥发。
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到底怎么回事?他有点失望的放下笔。
难道,刚才只是做了一场幻梦而已?
再仔细看一看,真的没有什么变化,周围安静如常,夜风稀稀。
他垂头丧气的站起身,拉开门。
想出去找点吃的。
可下一刻,他惊呆了。
家中的女仆,江婶,正端着一碗面,站在门口,诡异的被“定”住了。
只见江婶一只手端着一碗面,另一只手正要推门,但是,却整体保持着这个姿势,如同一张栩栩如生的画一样,生生定格在眼前,一动不动。
而且,她碗里的面泛起的热腾腾的水汽,也被定格在空中,如同悬浮的烟雾。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住了定格键,凝住了。
徐河洲震惊的向别处看去,更远处,花草,树木......所有能动的东西,都似乎被定住了。甚至连吹动树木枝丫的风,都仿佛定住了。
所有的树叶朝向一个方向倾斜、定格。
还有,天上不知什么时候升起的明月和云朵,也似乎被定格了。
原来,“定”字真的带有神力,在纸上写下,就能定格一切。
太神奇了。
整个世界,只有徐河洲能够自由活动。
他心中震撼无比。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切又恢复了运动,仿佛上一刻时间在静止,而下一刻,时间又恢复了运动。
咿呀,门被推开。
江婶端着热腾腾的阳春面走进来,小心的放在桌上,
“少爷,您吃面。”然后转身出去。
屋外,风声簌簌,仿佛一切又恢复了。
许河洲,往桌上看去,白纸洁净如新。
刚才写下的“定”字已经消失了。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但许河洲知道,刚才发生的,不是幻觉。
方才写下的“定”真的有神奇的力量,而且,持续了大概......按照穿越前的时间概念,似乎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持续的时间有些太短了。
“神字用法提示一:书写含神字的诗词、文章,可建立神力感应,树奴可用意念与神字建立感应,使用神字的力量。”
脑海中,又是一串金色的字符闪过。
原来,我没有用对办法。
神秘空间的神树还很幼很小,开出的神字之花,神力还非常低微,所以,维持的时间很短。而且,写出神字,他自己并不能控制神字的神力。
如果用提示的方法,写出含有神字的诗词或者文章,就能感应到神字力量,用意识操控神字的神力。
他沉吟了一下,再次拿起笔,蘸满砚台里的黑污液,
在雪白的纸上,凝神静气的写下,
“咬定青山不放松”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万击还坚韧”
“任尔东南西北风。”
多亏了上中学的时候语文老师是个年轻的大美女,所以他背诗词比较用心,至今还记得。
风字最后一划刚刚写完,
许河洲立刻感受到神秘的变化。
一瞬间,他的大脑澄清一片,心境开阔,
眼前夜色如同清水潺潺,流过心间。二十八个字,如同水间的石子,在心中滚动。其中,只有“定”字闪着熠熠的圣光。
说着,他将手中的毛笔一掷而下。
脑海中一个闪念---------“定”住毛笔。
只见,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毛笔瞬间悬在空中,一动不动。
许河洲上下左右的仔细看,毛笔真的如同凝固在空中一般,纹丝不动。而周围的一切,如同平时一般。只有毛笔被定住了。
果然,如此。
只是......
在脑海中,许河洲第一次泛出疑问一样的念头,
“神字能够定住物品,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定住无形无影的邪魅?”
良久,一行金色的字飘过脑海,
“神力即规则,天地人神,概莫能抗。”
邪魅到来
夜深人静。
孤灯如豆。
“定而后能静,静而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这个世界,也有孔圣人,也有《大学》。
此刻,瘦削的书生许河洲,正在端坐,郎朗读书。他神色肃穆,全神贯注,仿佛沉浸在圣贤书之中。
屋外,偶尔响起两声夜枭之声。
已近午夜子时。
“啪”,一声不轻不重的清脆声音响起。
“谁,邪魅来了?......”
一个白胖子猛的从迷糊状态中惊醒,然后看到眼前女子仿佛吃人的眼光,喉咙里的惊呼立刻憋了回去。
“好你个李宣啊,你的心真大啊!我弟弟面临着生命之危,你倒还能睡的着?”
女子柳眉倒竖,恶狠狠的瞪着胖子。
李宣讪讪笑道,“河洲....咱弟是个福厚之人,定然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我担心,也是白担心嘛”
“再这样你就滚吧。今夜,我和我弟死在一起。”
许河花气的肚子都要鼓起来了,咬着琼齿,咯吱咯吱,再也不看李宣,而是担心的看着被烛光映在窗棂上的瘦弱身影,心担忧的都要跳出来了。
还有两刻钟,就是子夜。
子夜一过,就是明日。
只要撑过这两刻,就能熬到明日。
就意味着弟弟的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