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之前，赵曼走进了教室，她除了是沈昊轩的班主任，还是专业课老师，这两节自然是她的课。

    沈昊轩看到，她把头发扎了起来，又戴了一副黑框的眼镜，让她的气质为之一变，多了几分干练和端庄。

    她这样的形象，对沈昊轩来说少见（主要他也没见过她几次），但对其他人而言，每次上课，赵曼几乎都是这样的打扮，早就习以为常了。

    一些喜好比较考古，比如魏晋之风的，早就在她的石榴裙下跪稳了。

    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某岛国教师类科教片，一度在津大播放率居高不下。

    沈昊轩坐在第一排，赵曼很难看不到他，不过她没有为难他就是了，两节课没有给他什么特殊的照顾，让他回答回答问题之类的。

    几乎没怎么上过专业的沈昊轩，听得昏昏欲睡，讲台上的赵曼提了一个问题，快要睡着的沈昊轩，忽然感觉到须弥袋就像调了震动的手机，抖动了几下。

    嗯？

    这种情况，沈昊轩还是头一次遇到，惊讶之下，他连忙举手示意。

    看到他举手，还这么迫切，还没点评完姜楚楚答案的赵曼愣了一下，但点点头，“好，这位同学也来回答一下。”

    什么？

    她刚提问了吗？

    沈昊轩的蛋全写在脸上了，可须弥袋还在抖动，他只能硬着头皮开口，“赵老师，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去厕所。”

    短暂的安静后，教室里响起一阵爆笑。

    沈昊轩：“……”

    “去吧。”赵曼愣了两秒才回神，沈昊轩看到她平静的模样，暗忖知道这下怕不是又倒霉了。

    她肯定以为他是故意的，就算课上赵曼不和他计较，在学校里什么也不说，但回到书香云景之后呢？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啊。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赶紧去看看，鸿兵界里发生了什么事，这对沈昊轩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出了教室，沈昊轩飞快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再次进了鸿兵界。

    制造出这样的动静的，是平时感觉除了在睡觉，就是在睡觉的黄牛。

    先看了眼葵齿草，发现其长势良好，沈昊轩松了口气，不是作物出问题了，他的心放下了大半。

    没有多余的种子，这要是作物出问题了，就麻烦了，太上老君的报酬他都收了。

    “发生什么事了？”沈昊轩有些不解的看向黄牛。

    哞！

    “！@#￥%……”沈昊轩一脸无语，我又不是牛，你这么叫，我哪知道你在说什么。难怪有人说，掌握一门外语极其重要。

    沈昊轩叹了口气，也不能全怪牛，毕竟是他先问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刚骂的太难听了，黄牛竟然真的开口说话了，“课上坐你旁边的女生，是我的后人。”

    它突然口吐人言，把沈昊轩吓了一跳，后背都冒汗了，“你会说人话？”

    有那么一瞬间，沈昊轩觉得他害怕的不是黄牛会说话，他更害怕的，是原来黄牛听得懂人话。

    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像父母说借手机用一下，不小心打开了浏览器，看到了收藏夹…

    在鸿兵界近千年，可以说黄牛耳濡目染了他的“闷骚”，幸好它是一头牛，即便会说话，充其量是个妖怪，让沈昊轩的尴尬减轻了很多。

    不然他这会儿怕不是能在土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黄牛硕大的牛眼扫了他一眼，语气有几分盛气，“会说人话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因为你是牛啊。

    它说是人话，但又不是人话，嗯。

    在心底吐槽完的沈皓轩反应过来，“等等，你的后人…那她是牛还是人啊？”

    很明显，他已经坦然接受了一头牛能说话的事，他这块地都是从天庭继承来的，还能帮太上老君种葵齿草，多出一个会说话的妖怪，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

    就一点还是让沈昊轩有点迷茫，刚刚姜楚楚站起来回答问题，沈昊轩看清了她的长相，是个起码能打八十分的女生啊。

    哪怕是见惯了赵曼、吴梦媛以及秦倩雪等等的大美女，沈昊轩也不得不承认，姜楚楚仍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少女。

    只要给她足够的时间，成长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尤其是她身上洋溢着属于这个年纪独有的青春气息，和吴梦媛那种职业装黑色御（和谐）姐有天壤之别，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都能让人变得年轻。

    只是前者可能是，和她相处，会让人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而面对后者的时候，可能会令人生出，要是自己再年轻十岁，再能干一点就好了的感慨。

    她要是牛的话，多可惜啊。

    沈昊轩在心底叹了口气，不是所有人，都有许仙宁采臣他们那种勇气的。尤其是这样的话，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沈昊轩可能没办法直视吹牛逼之类的词。

    依旧是那双牛眼，黄牛的目光扫过沈昊轩，像是在看白痴，“她当然是人。”

    面对它的眼神，沈昊轩把可你是头牛啊给咽了回去，不要看它“慈眉善目”的，但说到底是妖，要是说翻脸就翻脸，就算可以逃出鸿兵界，不会受伤，但它把地里的作物毁了呢？

    沈昊轩没有说话，等着它的下文。

    黄牛眼里闪过一丝傲然，“她是我飞升之前，留在凡间的血脉。至于我，是犯了天规，被天帝贬为耕牛的。待我刑满之后，自然会重返仙界。”

    啊？！

    这也行？

    不过沈昊轩随即想到有神话故事里的天将，犯了天条被贬下凡，变成了一头猪。他被贬成牛的事，立马就合理起来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犯的色戒，沈昊轩只敢猜一猜，问肯定是不敢问的。

    这可是真的神仙啊，不同于只是接接任务的太上老君，是就在眼前的这种，虽然被贬成牛了，但也是神仙啊。

    激动完过后，沈昊轩渐渐冷静下来，有些疑惑，“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我们做笔交易。”黄牛像是不习惯绕弯子，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