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清抗洋:从成为天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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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枪两眼

    “前山没有”

    “后山没有”

    “村内没有”

    .......

    平隘新村中,最好的一处茅屋内,洪宣娇,萧朝贵分坐两旁,听着手下人的禀告,二人皆面无表情,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咱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触怒了天父!天父才不要咱们了!”

    “胡说!”

    原本淡定的萧朝贵,洪宣娇二人,听到有人发出这等言论后,均是脸色大变。

    尤其是萧朝贵,他当即便拍案而起,严厉呵斥。

    他身旁的两个兄弟,萧朝富,萧朝发,更是无需他多言,直接走到那乱说话的男人面前,将其拖走。

    周遭的教众,对此不闻不问。

    那男人还想分辨,却是被萧家兄弟,两拳打得满嘴都是血,再不敢多出一言。

    至此,一众村民,个个噤若寒蝉。

    “杨秀清得天父入梦,授于天书,所行之事,非凡人能够度量,此番离去,必有深意,尔等无需惊慌,多派人手,打探消息,磨炼刀枪,以待效力即可。”

    洪宣娇的安抚之言,很有效果,拜上帝会的教众听了,皆以为然。

    毕竟她头上顶着天女的名分,现在整个平隘新村中,名义上只有她一个人可以沟通上天。

    “找到了!找到了......”

    就在洪宣娇和萧朝贵,想着先就此作罢,安抚了教众后,让他们各忙各的时,忽然自人群之外,跑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连连呼喊。

    “二娃子,什么找到?”

    “杨家阿哥找到了。”

    “当真?”

    “天父在何处?”

    消息来得过于突然,一众人七嘴八舌询问个不停。

    “静一静!”

    “二娃子,你说!”

    萧朝贵一发话,场面才得到控制。

    二娃子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神色难免有些紧张。

    萧朝贵和洪宣娇见此,虽然心里急,但也并不催促。

    其他教众,碍于他们二人在场,有心想要催促,也不敢多发一言,生怕自己步了方才多嘴男人的后尘。

    “今早我奉命去搜前山,一直没找到,就去了新墟,肚子饿了,想着吃碗面,便进了张家路店。

    听里面赶集的人说,前几天,蒙冲乡镇上,王作新的路店,遇到了强人,把在店里吃酒的绿营把总杀了,那强人就是杨家阿哥。”

    “他怎知那是杨秀清?”

    二娃子才说完,萧朝贵就抓住了其中漏洞。

    “杨家阿哥在店里留了血字,其上有他的名姓,王作新和大湟江检巡都派了人辨认。”

    “天父为啥要杀绿营把总啊?”

    “那还用说?绿营就是阎罗妖的走狗。”

    “那为啥不让咱们跟着一起去啊?”

    .........

    二娃子说完,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萧朝贵和洪宣娇,也是眉头紧锁。

    半晌过后,萧朝贵方才出言。

    “杨家阿哥,得天父入梦,授予天书,此番行事,必然是按照天父指引,他不事先和咱们说,也是天父的旨意,大家不必多想,且先回去。”

    萧朝贵都发话了,大家自然不再久留,不多时便散了个干净,包括报信的那个少年都如此。

    “洪家阿妹,此事你怎么看?”

    茅草屋内就剩下萧朝贵,洪宣娇二人了,萧朝贵见洪宣娇,迟迟不言语,故而率先发问。

    “天父行事,非我等能够度量,不过这几日却是要组织人手,加以防范,恐王作新勾结官府,前来报复。”

    “咱也是如此想的,一三五白天你们右军巡视,晚上我们左军巡视,二四六我们左军巡白天,你们右军巡晚上。

    第七日,我左军巡晚上,你们右军巡白天。”

    “就依萧阿哥。”

    二人议定之后,洪宣娇随即离去。

    待她一走,萧朝贵神情愤怒不已,一把将手中的喝水海碗,捏成碎片。

    杨秀清此举为何,萧朝贵一时想不明白,但却坏了他的大事。

    这些天练兵,分得那九两银子,已然花个干净。

    现在他们左军训练,已经不供饭了。

    萧朝贵心里清楚,长此以往,别说练兵了,他左军的士气都会被消磨完。

    为了谋财,他已经让萧家弟兄,探好了石人村布防,计划这几日,就去打王作新的秋风,随便救出洪秀全和冯云山。

    谁曾想出了杨秀清这档子事。

    眼下平隘新村,萧朝贵是半点也离不得。

    一旦官府和王作新勾结在一起,准备攻山,仅靠洪宣娇的右军,可未必能够抵挡的住。

    为今之计,萧朝贵不得不把左军训练的事宜停一停了。

    错失掌控全局的好机会,这比割他身上的肉,还让萧朝贵难受。

    --分界线--

    “大人,王作新派人送来了书信。“

    大湟江司衙门里,巡检王基靠坐在江边,身穿蓑衣,手握鱼竿,静静看着水面,身旁跟着七八个巡检兵,有两个手里拿着火绳枪。

    “刘波,你小子跟咱多久了?”

    拿着书信的巡检兵,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用手摸了摸自家脸上的痦子,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五年又六个月三天。”

    “亏你小子,记得如此清楚,那你何时见过咱看书读信?”

    王基说罢,顺势将没有鱼的竹娄,砸在了他的身上。

    刘波被砸后,不见恼怒,反而赔着笑脸,“不经意”的将脚下竹娄,踩“坏”了、

    “你们几个,没看到大人的竹娄坏了么?还不快去寻个新的来!”

    “嗻!”

    周遭巡检兵闻言,面面相觑,见自家大人没有出言驳斥刘波,连忙四散寻竹娄去了。

    “大人,王作新想让咱出兵,帮着他打平隘山的泥腿子。”

    刘波说着话,走到王基的身边,自作主张的撕开信封,递上里面的银票。

    王基撇了一眼,接过银票,见只是一张百两的,当即嗤笑道。

    “咱们这位王家的族长,还真是抠门的很,他难不成也把咱们巡检司,当那些穷得光屁股的绿营了?上次曾家赎那个洪秀全,出了五百两,他拿一百两就让咱们卖命?”

    “大人说得是,前番县令下了公文,让咱们严防江面,如今绿营那边又死了把总,就靠咱们这三十来个弟兄,着实有些忙不开。”

    听了刘波的话,王基无声的笑了。

    “你亲自去一趟相思江的汛兵营,挑些好的。”

    “嗻!”

    刘波领命刚走,王基就对着江水,皱起了眉头,今天这窝也不知道是怎么打的,坐了小半天,还不见有鱼上钩。

    好在进账一百两,也算今天没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