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咸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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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青楼癫绝事件

    还在赌气的江怀宛在得知自己的爷爷总算点头答应后,一顿晚饭吃得相当开心。

    众人吃完晚饭,江怀宛就带上慕姨去收拾自己明天上路要用到的东西。

    谁知,白易垣等人还没走多远,横星宫几位弟子带着一身伤走了过来。

    本要讲话的弟子见白易垣身边的客人,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时,白易垣说:“但说无妨。”

    “启禀掌门。”其中一位横星宫弟子抱拳行礼道,“弟子等人前去调查青楼一事,发现作案者正是疯癫双绝之一的癫绝。”

    癫绝的本领并非深不可测,几名横星宫弟子一起围攻,还不至于狼狈成这样。

    疯癫二绝每次作案前都会绑架一些普通人,以确保围攻他们的人不会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

    横星宫弟子没有找到这次被绑的人,本想给癫绝来个出其不意的攻击,结果被对方察觉。

    癫绝有人质在手,身份暴露的横星宫弟子只能任凭对方攻击,在癫绝玩够了后才拍拍手放横星宫弟子离开。

    “癫绝冒充天帝宗弟子一事,我们告知众人后,大家应该会有所防范。”白易垣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这次被绑的人。

    “你们几人先行下去疗伤。”

    几名弟子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林信说:“一般癫绝如果想了结此事,他会将被绑之人放回去。现在癫绝放话还要来,而且这些人还未回去就代表癫绝还没闹够。”

    “的确如此。”白易垣说:“目前看来,癫绝只是去青楼消遣不付账。他行为举止放浪,目的就是败坏天帝宗名声。

    “这些我们只能先忍下,抓紧时间找到人质才可以不受制于他。”

    林信说:“白掌门,癫绝抓住的人质肯定不容易找到,放任他的行为对天帝宗总归不好。

    “我与那癫绝交过手,正好现在夜色已黑,那癫绝今日恐怕又会出现,我打算尝试阻止一下对方。”

    白易垣说:“只是这癫绝以普通人相要挟,林师傅若是受伤,白某心中过意不去。”

    “这事虽发生在横星宫附近,我既然知晓,总归要贡献一份力量,还请白掌门放心,我林某心中还是有点计策。”

    “……既然如此,林师傅多加小心。”

    事不宜迟,知晓了青楼位置的林信立刻转身离开,只是他刚抽出自己的佩剑,突然转头对余词说:“你也跟来。”

    “?”余词一脸不解,他觉得林信带上在场任何一个人都会比他有用。

    林信说:“我们边走边说。”

    花听雨他们也是搞不明白林信带上余词的缘由,白易垣等到余词二人离开后问江振黎:“这位余少年身手如何?”

    看余词的长相,白易垣以为他才十五六岁。

    “……额。”白易垣的问题让江振黎不知如何回答,最后他只好说,“林师祖带上余师弟应该有他的考量。”

    余词坐上长剑,他等待着林信给他解释为何带上自己去对付癫绝。

    “因为你与楚家人长得有几分相似,而且以你的性子,我还是挺放心带你来青楼这种地方。”

    “?”林信的这个说法后半句余词能够明白,前半句就越发让余词摸不着头脑。

    “疯癫双绝与楚于的关系很好,所以他们惹事时不会对与楚家人长相相似的人出手,甚至还会看在对方的面子上做出退让。”

    “?”余词还是有疑问,他说,“楚于是天帝宗弟子,他们与楚于关系好,为什么还要败坏天帝宗的名声?”

    “楚于因修炼身亡,这是天帝宗对外的解释。”林信说,“可是疯癫双绝认为天赋极高的楚于怎么会因修炼身亡,他们觉得是天帝宗迫害了楚于。

    “打败天帝宗这种事,疯癫双绝肯定做不到,所以他们就换着法儿做些恶心天帝宗的事情。”

    余词分析说:“有这么一个令人骄傲的弟子,天帝宗按理来说应该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修行者修炼越高,风险相对应的确越大,楚于因修炼身亡也不是不可能。”

    “对呀。”林信说,“而且天帝宗的的确确将楚于当做下一任天帝宗掌门进行培养。损失这么一个天才,天帝宗才是极为惋惜。

    “只可惜,疯癫双绝不听,我们也没有办法。”

    余词说:“我是因为长相与楚家人相似,你呢?”

    林信回头一笑,他说:“某种程度来说,我算是楚于的师弟,癫绝并不会为难我。”

    某种程度?余词虽想知道林信为何这样说,他还是没问出口。

    还未到禁宵时间,余词他们到达繁华热闹的街道时,依旧灯火通明。

    落了地的两人直接前往目的地。

    根据横星宫弟子所言,白日癫绝大胆放话他今晚还会到其中一家青楼,林信带上余词直接上门。

    青楼虽知癫绝还会到访,青楼老板娘不想跟钱过意不去,生意还是照旧。她认为认为横星宫肯定会处理这个麻烦人物。

    青楼的大门依旧敞开,晚间时刻还是有人进进出出。

    林信带着余词进门前,站在门口的守卫还上下打量了二人的身材以及身上是否携带面具。

    青楼最顶上是一颗碗大的夜明珠,每一层楼间是精致的烛台,火光在人来人往中摇曳,伴随着阵阵动听的曲调。

    一人拨古筝,两人伴琵琶。

    三人舞身姿,四人倒酒水。

    花香粉香萦绕鼻尖,食物的香气在这里就变得微少。

    台上的人眉眼含情,台下的人鼓掌叫好。

    走进青楼的林信小声说了句:“这些姑娘果然一个个貌美如花,小余觉得呢?”

    余词回道:“她们的曲艺不错。”

    “哈哈,不错,好看也好听。”

    林信和余词付了听曲的钱后寻了一处角落坐下,癫绝如果真的要来,他们应该不用等多久。

    青楼的老板娘平常总是惬意待着,此时她却站在表演的台子旁边东张西望。

    横星宫弟子说要回去禀报以寻求其他解决办法,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见横星宫来人,老板娘不知道对方是没有找到办法还是说已经在别处与捣乱之人过招。

    就在老板娘心里着急时,一人悄悄来到她的身旁轻拍她的肩膀。

    “老板娘,找人?”

    老板娘回过头看去,一名约四十岁普通长相的男子正笑眯眯看向她。

    并不认识来人的老板娘说:“客官,你有事找我?”

    一只手放于背后的男子拿出自己手上的面具放在脸上,他说:“这样是不是就认识了?”

    老板娘看着欠了自己不少钱的人,正准备发火,突然意识到对方的本领,急忙与男子隔开距离:“来人呀,将此人抓住!”

    这句话让原本轻松听曲赏舞的气氛打破,台上的女子纷纷跑下台去,仿佛癫绝是什么杀手。

    台下的客人想到白日的打斗,他们生怕一会再有拳脚相对会伤到自己,赶忙起身跑向门口。

    癫绝直接抬手将敞开的大门关上,一群人见出路被挡,有人直接拳脚齐上打算打破大门跑出去。

    挪开一张椅子坐下的癫绝慢悠悠说道:“整栋楼我已经布下结界,你们还是乖乖坐下,免得惹我心烦,可就不能保证你们能好好活着走出去罗。”

    癫绝的这句话说晚了,早就有人打算武力破开门,结果只是落了个手疼脚疼的下场。

    原本打算围攻癫绝的一群守卫半路停了下来,他们知道自己现在跑上去就是找罪受。

    老板娘见此情形,她开口道:“这位客官,这位大爷,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可千万别动怒。”

    癫绝并没有理会老板娘,带着面具的他目光直视一直坐着的林信。

    “哟,没想到玄府林大师来到此处,还真是稀客。”

    林信说:“我也没想到癫绝居然有假扮天帝宗弟子的爱好。”

    “哈哈。”癫绝转动手中的杯子,他说,“不如林师傅猜猜这次我一共带走了多少人,现在又放在哪里?”

    林信说:“我要是能猜出来,这会儿出现在这里的应该就不会是我了。”

    “真是可惜,他们每次见到我不是喊打就是喊杀,要是能平平静静交谈片刻多好。”随着癫绝话音落下,他手中的杯子突然化为粉末。

    林信说:“既然这样,不知你打算交谈到何时?这次又打算玩多久?”

    “没意思。”癫绝捏碎酒壶,他说,“我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听到这话,原本安静站在原地的一群人额头冒出冷汗,他们现在坐也不是,动也不行。

    原本安静坐在林信身边的余词突然被癫绝叫到。

    “想让我放了那些人也可以。”癫绝说,“让你身边的那个小孩过来。”

    林信与余词对视一眼,他微微点头,轻声说了一句:“放松。”

    余词因林信说过癫绝不会伤害与楚家人相似长相之人,他这会儿倒显得很平静。

    起身走到癫绝所坐桌边的余词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癫绝站起身说:“我想我们单独聊聊。”说话间,他抓住余词的肩膀直直朝后退去。一掌轰开青楼的窗户,癫绝带着余词飞了出去。

    “私人谈话,还望林师傅等待,否则我可不保证其他人的安全。”

    留下这句话,带着余词的癫绝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好好的一栋楼如今被打破,老板娘望着那个窟窿哭叫道:“这生意生意没做成,还搞得楼破人散,这都是什么事呀?!”

    林信走过去说:“修补青楼的费用横星宫会给予补偿,老板娘还请放心。”

    听到补偿,老板娘立刻笑开了花,她说:“真的?那可要修得跟先前一模一样。对了,最好将这两天的损失也补上。至于我的精神损失就大度不计较了。”

    “……嗯。”

    林信看着夜色,他读不懂癫绝为何要带走余词。

    原本还以为自己会与癫绝交手,林信想着带上余词可以让他保护一下普通人,至少面对余词那张脸,癫绝应该会有所收敛。

    被癫绝带走飞在半空中的余词并没有挣扎,以他的身手,挣扎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

    脚踏一柄飞刀的癫绝不知飞了多远,两人在一处小溪边落地。

    昏暗的地方,月亮在溪水中显露倒影。

    癫绝放下余词后收了他的飞刀,侧过身的他跟余词面对面站立。癫绝用灵力在周围点燃火焰,黑暗明亮了许多。

    余词完全不知道癫绝抓他来到这里是为什么,他现在只好安静站着。

    “你叫什么名字?”这次癫绝开口并不是青楼里中年男子的声音,听上去对方只有二十来岁。

    “余词。”回答得很干脆。

    “姓余?”癫绝用手指抓了抓面具,仿佛那是他的一张脸一般,他说,“不应该呀,为什么不是姓楚。”

    “……”,余词不禁想问难道长得像楚家人就要姓楚?

    癫绝又说:“那你父母都叫什么名字?”

    余词说:“我没见过他们,是爷爷将我抚养长大的。”

    “哦!”癫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他说,“难道你是被过继给余家的?”

    “……”,余词真是不知道癫绝这个结论是从何而来。

    “我只是姓余,并不是十大世家之一的余家人。”余词说,“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癫绝凑近余词直视他的双眼说:“真的?骗人可是小狗哦。”

    “……真的。”这哄小孩子一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现在余词看来,癫绝与楚于的关系恐怕真的很好。即便是长相相似之人,也希望对方与楚于有什么关系。

    癫绝摆摆手说:“啊,好可惜。”他的话音落下不久,又自言自语道,“不过没关系,你这小孩我看着顺眼,要不咱俩交个朋友?”

    余词看着癫绝伸出来的手,干净的手掌伸得很直,静静等待另外一人握上去。

    思考过后,余词缓缓将自己的手递过去。

    癫绝握着余词的手大力摇了摇,他突然说:“其实呢,这次,我一个人都没有抓。”

    说完这话,癫绝再一次踏着他的飞刀离开,半空之中的他伸出右手朝余词摇摆,没一会儿,癫绝整个人都消失在夜色之中。

    周围仅有微弱光亮,对此处完全不熟悉的余词站在青草地上环绕一圈,还是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回去。

    想到白日被赠予的那颗夜明珠,余词从口袋中拿出木盒。当他开启上盖之后,一道刺眼的光芒让他闭上双眼。

    缓缓睁开眼睛,余词发现这颗夜明珠真的如花听雨说的那般,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