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介:第十三号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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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西街舞剑

    “小儿,上酒……”

    王原走到楼上雅间,选了个倚靠着窗户边上的雅座,那里的位置刚刚好,望着对岸的江景,喝的酒也能美上几分。

    “来嘞!这位少爷这是您的酒。”

    王原闻了一下,“这不对这给我你们店里的梅花酿,要三个月内的新酒。我要的二两肉干,一盘花生米,你一起端上来。”王原指着店小二说道。

    “好,您稍等片刻。”店小二拎着左面上的瓶子,干净利落地下了楼。

    江上有花船,对岸有烟花柳巷,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有天真无邪的孩子,有粉黛红妆的少女,有红尘客,有望江人。

    “美景当如此。”

    王原感叹着对岸的风景,沉浸在美丽的风景中,店小二,将一壶酒,一盘花生米,二两肉干,放到了他的桌上。

    “您慢用。”

    隔壁的客人招呼小二,“你过来!”

    他走到王原身后的那名客人身前,这人与王原只隔着一道屏风。

    “你给来一壶梅花酿,要三个月内的新酒,二两肉干,一盘花生米,赶紧给我端上来。”

    “好嘞!你稍等。”

    这人怎么跟我点了同样的?王原在心里好奇地念叨着。

    只是,自己是偷偷出来的,还得天黑前回家。他提着酒壶倒进小杯子里。品酌着酒的香气,酒中有梅子甘甜,夹一粒花生米,品一品烟火气息。

    斜对桌的客人聊着八卦。

    客人一:你听说了吗?王家要办喜事了。

    客人二:什么喜事!

    客人一:王家的四少爷,就要和齐家小姐齐灵儿成亲了!

    那人与王原坐在王原的背后,他点了一份与王原一样的酒菜,拎着酒杯大口喝起来,吃着花生米与肉干。

    “喝过那么多酒却也不及这酒喝得畅快,那配这花生米,牛肉干,天下绝味。”

    他大喊一声,“小二,我旁边的这位客人,花销都记我账上。”他指着身后的那间雅座。正是王原的那间。

    怎么回事?有人强着给自己买单?他深吸一口气大喊一声。

    “店小二,我身后的那位客人,今天一切开销我付了。”王原指着隔壁的雅座,这面子可不能丢。

    “这……”店小二呆站不知怎么办才好,“您这是要给对方买单,可刚才那位爷已经给你买单了……”脑子都迷糊了。

    王原摆手让他下去。

    那人拎着酒瓶子,走到王原面前,疑惑的表情看着王原,怒不可遏地大叫,“你买我的单,那我今天可得把你吃破产了。”他感觉自己丢了面,自己的唐家三少爷吃饭什么时候让别人买过单。

    南梁的唐家可谓富可敌国,街头巷尾的小朋友童谣都唱“天下钱粮出唐家。”航运,粮米,盐铁,钱庄,据说这天下没有唐家的生意覆盖不到的地方。

    “来你尽管喝个够,我王原又有何惧。”

    “小二,先来上十坛酒,你这朋友我唐潇交定了。”

    “这你们喝得完吗?”小二疑惑地看着这两位年轻人。

    “我看这位兄弟酒量,你这十坛酒怕是还不够。”

    王原在一旁补充说道。

    “那就来二十坛……”唐潇大喊一声。

    这人与王原差不多的年纪,一身正气,锦袍雕裘,腰间挂着香囊,一枚双吻鱼玉坠看起来价值连城,想来他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有半点平常人家孩子的灵气。那眉宇间带着几分英雄气概,壮志豪情流露于胸。

    “我这人就喜欢交朋友,今天我们二人不醉不归,小二拿大碗来。”

    看这人这般豪爽,虽是富家公子,却没那些人的骄纵,桀骜,真是难得,却又洒脱不羁,豪迈至极,真难得的良人。王原拿起一坛酒斟满两大碗,“咱就看看,今天是你先倒下,还是我先倒下。”

    “好好……够爽快,先对上十大碗。”

    唐潇拿起大碗,与王原一拼,便一口喝下。二人接连对了十碗,都是一饮而尽,看着王原这十碗下去,依旧是面不改色,这人酒量真是不弱。

    “接着满上……”桌上摆着碗,店小二在旁边斟酒,他属于看热闹不嫌事大,这酒楼周围几桌都看向他们斗酒的二人,楼上宾客也探着头往下看。

    王原拿起碗,“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我先干了。”

    唐潇也不甘示弱拿起大碗,便一口饮下,接着王原便拿起碗来再干一碗,二人你一碗,我一碗,又对饮三十多碗,二十坛酒都已经喝了个底朝天,酒坛子挥洒了一地。一旁的店小二看呆了。

    “小二,再来十坛。”

    王原已经有些晕头转向,再喝下去便找不到南北了,看着对面的唐面色微红,却也气定神闲,再喝下去也不见能胜过人家。

    “好了不喝了,小醉怡情,大醉伤身,今天就点到为止,咱们且不分胜负,如何!”

    “也好。”

    窗外下起了蒙蒙细雨,一艘花船在江上,无数青春少女载歌载舞。

    唐潇看着窗外丝丝细雨,眼看着江上一艘花船渐近,鼓瑟齐鸣,无数少女向着他招手,挥舞手臂,他淡然一笑,更引得无数少女为之尖叫,呐喊。

    “兄弟,你可会乐曲……”

    “我会些洞箫,怕是难登大雅之堂。”王原尴尬一笑。

    唐潇拔出自己的佩剑,顿时间寒光凛凛,“待我去借,一支洞箫,舞剑助兴,挥发掉这一身酒气。”

    说罢,他从窗台跃起,一剑破空,寒风凛冽,他稳稳站在船头,这雨竟被他截停了片刻。那拿着箫的美丽少女,肤白如雪,冰清玉洁的脸庞泛红,面对着唐潇竟也害羞了起来。唐潇接过她手中的洞箫,向着王原扔了过去,借着掌风送到那边站在窗台上王原的面前。

    王原接过洞箫,屋檐下箫声渐起,唐潇闭上眼体会乐声的律动,手中剑芒颤动,从船头跃起,引一剑而上,天空中的雨水被一剑划开,随着他的身形舞动,旋转。他的剑气凌空飞舞,被剑气划开的雨滴化作一条条水龙,随着音乐的节奏舞动翻飞。

    引来花船上,无数少女们的欢呼,整条街巷的人都跑了出来,有的撑着伞,有的直接站在雨中观看,附近几条街巷的人听到乐声,看着天空中舞动的水花,都纷纷跑来这条街上看。不一会,这整条街上都挤满了全城的人,无论是屋檐窗台,还是街面上都站着密密麻麻的人。

    箫声时而婉转,时而急骤,时而如狂风骤雨般倾泻而下,时而如绵绵细雨一般温柔,乐曲进入高潮如清风拂面的婉转,凌空的剑气击碎了雨滴,剑光中的寒芒将空中的水气凝结化作悠悠白雪,随着剑光飞舞珊珊而下。

    雪花随剑气凌风飞舞,落到了每一户人家的屋檐上,小孩的手心里,全城的人虽不是每一个人都看到了这段精彩绝伦的剑舞,但这每一片雪花都留在了他们的心里。

    乐曲进入尾声,箫声渐停,空中的飞雪也渐渐停止,唐潇缓缓落在了花船上。

    王原把酒钱留在桌上,一跃而起,跳到了花船上。

    “好了!我们走吧。”

    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有人欢呼,有人疯狂鼓掌,有人想爬到花船顶棚上来。

    王原把洞箫留在船上,跳到了对面屋檐,飞跃一座座屋顶,唐潇自然跟上,二人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中。

    街上的人也渐渐散去,唐潇的这场剑舞也成了街坊们心中的一段佳话,他成为南郡无数少女魂牵梦萦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