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亭挑眉，热烈而真挚的眸光在阳光下，倒映出姜蕴的面容，她忍不住勾唇。

    这一刻忽然觉得面前的人，像极了一只渴望得到她肯定的大狗狗。

    又傻，又可爱。

    “对，你一点都不比别人差！”

    闻言，方亭耸了耸肩，伸手一把揽住姜蕴的肩头，笑道：“行了，既然霍总愿意出力，那就让他去忙！”

    “咱俩去潇洒的玩吧！”

    酒店内。

    穆青将霍衍深的伤口重新包扎，余光注意到他的视线，仍然落在掌心的手机上，忍不住吐槽道：“别看了，再看姜秘书也不会从里面跳出来。”

    “就你话多。”

    霍衍深移开视线，将手机扔回茶几上。

    “你自己都不要命了，我就多余特意飞过来看你！”

    穆青轻哼一声，往沙发上一靠，悠悠道：“我来的路上，看到姜秘书和方亭了。”

    “你说，人家有现在的老公关心，你这么折腾，到底图什么？”

    闻言，霍衍深不动神色的朝穆青瞥了一眼。

    “那你故意找机会出现在钟婉婉面前，又是为了什么？”

    “我想和她旧情复燃呗！”

    穆青挑眉，看向霍衍深的视线中，一副我敢说，你敢认吗的表情，很可惜，霍衍深对于他的挑衅不为所动。

    “反正我是后悔了，后悔当初看不清自己的心，让她嫁给了别人。但是阿衍，你故意把姜秘书推远，就真的不后悔吗？”

    后悔？

    霍衍深眯了眯眼，视线远远地朝落地窗外的海洋望去。

    他不后悔将姜蕴推开，只要她能开心的往前走，他就永不后悔。

    ……

    姜蕴是在当天下午，接到了何律师的电话。

    “姜小姐，现在警方找到了新的证据，可以证明杀死托尼的凶手可能另有其人，但是警方需要你出面，辨认一个人。”

    “好，我马上去警局。”

    挂断电话，姜蕴换了身衣服，便带上方亭去了警局。

    原本以为，陪着她一起去的应该只有何律师，可进了警局大厅，姜蕴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熟悉面孔。

    穆青和霍衍深。

    看到姜蕴，穆青立刻笑着挥手，“姜秘书，又见面了！”

    姜蕴熟稔的勾唇笑了，视线略过霍衍深时，她眸光微暗，随即收回了视线。

    这时，何律师已经和警察交涉好了。

    “江小姐，您可以进去了，不过按照当地法律，您需要有同国籍的人陪同，我已经移民了，不符合要求。”

    “这样，可以确保您的人身安全，如果出了事，当地政府也好和大使馆交代。”

    闻言，姜蕴点了点头，下意识朝方亭看去。

    方亭上前一步正要开口，何律师忽然补充道：“最好是找一个语言没有障碍的人，防止任何变故的出现。”

    话音落地，方亭唇角的弧度僵了一下，随即后退了一步，冲着姜蕴摇了摇头。

    姜蕴眉心蹙紧，目光下意识朝穆青和霍衍深的方向看了过去。

    “穆医生，那只能拜托你了。”

    “我？”

    穆青指了指自己，眸光朝一旁的霍衍深飞速瞥了过去，正想推辞，身侧的人已经站起身。

    见状，姜蕴咬了咬下唇。

    想要拒绝，可转念一想现在是特殊情况，自己刻意拒绝，反倒显得矫情了。

    她抬眸，朝方亭看了过去，“你在这里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出来。”

    说完，姜蕴抬步跟在了警察身后，朝审讯室走去。

    比起上次独自被审讯，这次因为有何律师和霍衍深的陪同，姜蕴的心情舒缓很多。

    三人落座后，对面的警察率先开口。

    “在事故发生的那晚，除了死者之外，姜小姐还看到过其他人吗？”

    姜蕴抬眸，下意识朝坐在角落中的何律师看了过去。

    何律师轻声开口：“实话实说就好，不用担心。”

    闻言，姜蕴收回视线，淡声道：“当时我外出找人，路过巷子口时，被人拽了进去，对方压在我的身上企图施暴。”

    顿了顿，姜蕴眉心微拧，搭在桌子上的指节泛出青白色。

    下一瞬，一双手忽然覆上，她颤了一下，那双手骨节分明，只握了一下便迅速松开了。

    姜蕴心头颤了颤，继续道：“我当时太害怕了，不敢去看他，但是没多久便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个人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我睁开眼，把他推开后发现他的后背有匕首，紧接着警察就到了。”

    随着姜蕴开口，警察快速记下笔录。

    “所以，你并未亲眼看到现场，有第三人出现？”

    “是。”

    “关于死者，你是否认识他？”

    “不认识。”

    话落，警察点了点头，朝着一旁的同事颔首，另一个警察则快步走了过来，将几张照片放在了姜蕴面前的桌子上。

    “这张照片里的人，你认识吗？”

    姜蕴低头，视线飞速扫过几张照片。

    这些照片明显是监控画面的截图，其中一张正是她在给流浪女人钱，而另外几张，那个流浪女人则是和托尼站在一起。

    两人勾肩搭背，看上去很是熟悉。可惜这些照片都只拍到了女人的背影，看不清正脸。

    直到最后一张，姜蕴的瞳眸骤然紧缩。

    她一把拿起那张照片，指着上面流浪女人的正脸，惊讶道：“是江映月！”

    闻言，警察点了点头，示意同事将照片收起。

    “好了，今天的审讯结束，您可以离开了。”

    直到离开审讯室，姜蕴还未反应过来，当天她一时怜悯给钱的那个流浪女人，竟然就是江映月！

    那一刻，江映月离自己那么近，她竟然没认出来！

    回到警局大厅，方亭看到姜蕴面色复杂的从走廊上出现。他倏然起身，大步走过去，“怎么了？审讯不顺利吗？”

    “不是。”

    姜蕴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和江映月之间的恩怨纠葛。

    这时，何律师快步追了上来，“姜小姐，虽然现在可以确定江映月有杀害托尼的动机，但并不能完全确认她就是真凶。”

    “而且，还有个消息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

    “江映月，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