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金狮子的提醒，乌利尔只当这是压价的一种手段，并不在意，甚至暗暗有一丝鄙夷。

    在他看来。

    既然是君临大海的王者，就当有气吞天下的气魄，而不是为了压价，使用这样的手段。

    尽管心中暗自腹诽，乌利尔的表情依旧恭敬：

    “请拭目以待！”

    “哼！”

    金狮子冷哼一声，便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屏幕之上。

    他自然能猜到乌利尔心中的小九九，却也懒得理会。

    ……

    此刻。

    格里芬面对五名狂信徒的围攻，已经渐渐被逼到甲板的边缘。

    方才自己的一击音波正面命中这五人，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出道以来格里芬还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

    要知道就算是青椒那种曾经的传说级大海贼，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硬接自己的一发音波，也会因内脏受损，直接被重创。

    诋园、曼提克这些人就更不必说了。

    从今夜的交手情况来看，这些怪人有些实力，但最多也就诋园那种程度。

    “这几个家伙，抗击打能力这么强吗？”

    “不管了！”

    “我就不信，把你劈成两半，你还能接上！”

    格里芬心中发狠，一对翼展超过十米的翅膀挥舞。

    “岚羽！”

    “乱流波！”

    刹那间。

    密密麻麻的真空斩击，交织重叠，如同密不透风的大网，向着远处的狂信呼啸而去。

    嗤！

    嗤！

    嗤！

    真空斩击轻易切开狂信徒的皮肤，撕扯下大片的血肉，五名狂信徒瞬间倒飞而出。

    只是。

    站在原地的格里芬，反而一时间愣了神。

    不是因为岚羽狂暴的杀力，而是因为狂信徒流出的鲜血，竟是如同黄金般的液体，甚至还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这是……”

    格里芬愣神之际。

    方才倒下的狂信吐竟然又缓缓站了起来，在那种金色血液的作用下，肉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仅仅几秒钟时间。

    真空斩击造成的伤口就完全消失，甚至连疤痕都未曾留下。

    “不死之身？”

    诡异的一幕让船上的海兵毛骨耸然。

    如果说方才狂信徒空手接炮弹的一幕，还能够理解为肉身强度远超常人，那现在这一幕就已经无法用言语解释。

    超人般的肉体强度，甚至还拥有不死之身？

    这要怎么打？

    一时间。

    甲板上的海兵纷纷露出绝望的眼神。

    即使是格里芬也是一脸见鬼的表情，脑海中各种猜测迅速闪过。

    “恶魔果实能力？”

    “不对，每一颗恶魔果实都是孤品，而人造恶魔果实的技术，在这个时代有没有成熟且不说，就算搞出来了，也不可能给西海的海贼用啊！”

    “改造人？”

    “也不对，这种不死加批量生产的技术，已经完爆杰尔马六六、凯撒-库朗乃至奎因，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贝加庞克。”

    “贝加庞克你简直罪该万死！”

    ……

    否决掉脑海之中的各种猜测之后，唯一的可能性出现在格里芬的脑海之中：

    “恶魔果实造物？”

    “类似月光-莫利亚的影子僵尸？”

    下一秒。

    格里芬的思路便被打断，完全恢复过来的狂信徒再次向他攻过来。

    依旧是那张不带一丝情绪的面孔，依旧是那种精准得像是机械一般的招式以及配合。

    带给格里芬的压力，却远比之前更大！

    “我就不信你真不死！”

    双翼煽动。

    铺天盖地般的真空斩击再次将扑杀而来的狂信徒击退，在他们身上留下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口。

    甚至有一名狂信徒的手臂被直接斩断，却又在下一瞬间直接愈合。

    数秒之后。

    五名狂信徒再次站起身来，扑杀向格里芬。

    “草！”

    ……

    远在数千里外的金狮子看到这一幕直接坐起身，眼神之中除了诧异之外，还有着无法掩饰的狂喜。

    “不死之身？”

    “啊！”

    乌利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下是一双无比得意的眼睛：

    “的确是不死之身！”

    “任何伤口，三个呼吸之内，就能够痊愈，即使手臂被斩断，也能直接接上！”

    “这就是绝对完美的士兵！绝对物超所值！”

    这些狂信徒，或许无法对真正的强者造成威胁，毕竟基础的能力太低。

    但凭借近乎不死的身体，能够直接耗死与自己同等级，甚至比自己更高等级的对手。

    即使可能存在缺陷，但已经是相当完美的炮灰。

    半晌。

    金狮子的脸上的笑意逐渐收起，沉声道：

    “那么缺陷是什么？”

    “或者说……控制权真的可以移交吗？”

    到此时他已经无比确定，这种被称为狂信徒的改造人士兵，就是一种恶魔果实造物。

    而既然是恶魔果实造物，其控制权必然在对应的能力者手中，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乌利尔闻声沉默。

    作为一种改造人士兵，甚至是自己对外出售的商品，狂信徒几乎是完美的。

    不死之身、百分百服从命令甚至就连战斗意志，也不会受各种因素影响，在完成任务之前，绝对不会停止。

    就连价格，都低到让人发指的程度。

    但正如金狮子所说，缺点是致命的……

    片刻后。

    乌利尔开口道：

    “第一控制权在我这里。”

    “但你应该清楚，在这片大海之上，我没有称霸的那种雄心。”

    “真正的控制人，依旧是你！”

    言语间。

    一道刀光出现在他脑海之中。

    整整六年过去，罗杰的样子他都快忘记，但那名为神避的一刀，在他心中却越发清晰，那是凡人与神明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

    一旁。

    金狮子注意到乌利尔的失落，嗤笑一声：

    “仅仅因为一次失败，就彻底否定自己，即使没有遇到罗杰，你也走不了多远。”

    “你现在的霸气，还有曾经的几成？”

    “即使获得了如此强大的能力，面对罗杰的时候，你现在甚至还不如以前。”

    乌利尔没有接话，转头看向屏幕，左手却下意识握紧了那本名为真言圣经的典籍，直到指节发白都没有发现。

    屏幕上。

    金发的格里芬即使面对着不死之身的对手，也没有选择逃避或是放弃，而是凭借着自己的滞空优势，一遍又一遍的向着狂信徒冲杀。

    场面陷入僵持。

    一方打不死，一方打不到。

    乌利尔摇了摇头：

    “无谓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