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杉与夏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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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肖尔特教堂的走廊上,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二人出来。

    “老爷,两位先生出来了。”

    敲钟人叫住了肖尔特,爵士转过身来,看向走出了房间,正在解开手上绷带的二人。

    “伊斯利纳在上,真没想到,狼人居然真的出现在了我的领地上!”肖尔特快步走上前来,站到了二人的面前。

    “不论是不是狼人,我们都应该想办法把他们解决,肖尔特爵士。”

    “您说的是,特雷斯先生。”肖尔特说,“但,既然我们对付的是狼人的话,是不是最好等驱魔人来了之后,再动手为好?”

    “我之前就说过,这些驱魔人不过是挂着名头,只会照本宣科的花架子罢了。”特雷斯说,“与其期待这些人能来解决问题,不如我们现在就出手,避免威廉这样的惨剧再次发生。”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们,毫无头绪啊……”

    “威廉的话并不是毫无用处的,肖尔特爵士。”特雷斯说,“至少从他讲的话来看,咬伤了他的不是狼人,而是狼。并且这些狼有着主人,我怀疑,可能是一群养有狼狗的劫掠者团伙袭击了威廉,他们手下养的狼抓伤了威廉,让他变成了这幅样子。”

    “您的意思是,不是狼人干的?”肖尔特说,“可是,威廉那个样子……”

    “我曾在伊斯利纳见过相似的案例,被疯狗咬伤后的人呈现出和威廉大差不差的情况。”特雷斯说,“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肖尔特爵士。狼人早已经灭绝几百年了,只有拉莱特的精灵才有可能见过它们。就算狼人能够通过人类的怨气降生于人间,他也不应该降临在伊斯利纳这片自由的土地上。”

    肖尔特深吸了一口气,蹙起眉头,眼睛里燃起了一团愤怒的火。

    “您说的没错,特雷斯先生,狼人不应该降临在我们的土地上。”

    “而且,狼人并不应该是有智慧的生物。他们可能会意识到那些货物的价值,但是不应该会想着把他们带走。就算他们有智慧,能够想到储存食物,可是以他们的身材与性格,又怎么可能把那些货物全都完完整整地带走,不留一丝痕迹呢?”

    “您说的是啊,特雷斯先生。”肖尔特点了点头,“这么来看,您说的有理,也许真应该是劫掠者干的。但是自从我回到领地后,每个月都会进行领内巡视,可从未见过有人盘踞扎营的情况……”

    “也许是劳德军,他们向西逃窜,途径过您的领地,制造了这场惨案。”

    “不可能是劳德军。”肖尔特斩钉截铁地否决了特雷斯的判断,“劳德军是做不出袭击伊斯利纳信徒商队的事情的,如果他们真的会袭击伊斯利纳人的话,整个公国早就乱了套了。”

    “狗急也是会跳墙的。”

    “劳德和他的手下不是狗,而是狼,特雷斯先生。”肖尔特说,“狼就算是受尽屈辱与饥饿,也不会向人奴颜婢膝的。”

    “而且,夏莉雅和我说过,劳德是一个重视荣誉与信仰的人。”沉默良久的西吉德,此刻也开了口,“我认为他不会做出违反他原则的事情,去袭击伊斯利纳人的车队。”

    “西吉德先生说的没错,劳德曾经是我的长官,我了解他,我知道他就算是背叛了公爵,也不可能背叛他的誓言与信仰。”

    特雷斯想要反驳两句,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消散了。

    “你们说的没错,确实不应该是劳德军干的。以劳德军的运动方式,不可能饲养除了马之外的其他牲畜。”特雷斯妥协道,“但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秉承我刚刚的观点,我不认为袭击威廉的是狼人,我希望您能够尽快组织出一支搜查队来,到森林之中进行排查。越早抓出真凶,便能越早还领地太平。”

    “当然,特雷斯先生,我现在就能够拉出一支搜查队来。”肖尔特说,“不过,今天还是先算了,马上天就要黑了,天黑会影响士兵们的勇气与判断。本来他们就心存畏惧,天黑进入森林更是会成为惊弓之鸟,这只会让我们徒劳而返。”

    “您说得没错,我们确实不能晚上进入森林。那样的话,我明敌暗,会让我们陷入危险之中。”特雷斯说,“那就让我们明天早上出发吧,肖尔特爵士,毕竟您领内的森林是那么广阔,要想找到真凶,出发的越早越好。”

    “没问题,特雷斯先生,一切就听您安排。”

    交谈完的几个人转过身去,走出了教堂,来到了门外的院落。

    “啊!老爷,您在这里啊!”

    在教堂外的一名随从此刻走了上来,站到了肖尔特的面前。

    “嗯?怎么了?”

    “有一件事,得您来处理。格拉诺村的两个农户因为家里牛和牧场的问题打得不可开交,村长都劝不住!”随从说道,“他派人来,希望能请您过去,帮帮他处理这件事。两家人都是村中的主要劳动力,接下来的秋收可不能少了他们啊……”

    “好,我去,咱们现在就走。”肖尔特说着,回过头,向二人欠身。“两位先生,公事要紧,恕我失陪。”

    “我们这边才应该是要感谢您才是。”特雷斯说。

    肖尔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便跟着随从离开了。

    “所以,二位先生,您们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呢?”敲钟人此刻转着钥匙,走除了教堂。“如果不打算再跟威廉说些什么了的话,我可就把门锁上了啊!”

    “当然,您锁门吧,谢谢你,先生。”特雷斯回头对身边的敲钟人微笑着说道。敲钟人点了点头,打着哈欠走到了教堂门前,用那看上去不甚牢固的锁头,锁住了教堂的大门。

    特雷斯看了一眼身边的西吉德,身边的他将双手横在胸前,嘴里不停吞吐着气息。特雷斯犹豫再三,他抬起手来,拍在西吉德那颤抖着的身体上。

    “哇哦!特雷斯?!”

    “你先回去吧,西吉德。”特雷斯说,“我打算去那片危险地一趟,实地观察一下情况。”

    “那怎么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没关系,我一个人就够了。”特雷斯面带微笑,摆了摆手,“你先回去缓缓吧,刚刚那一场景的冲击,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可是刚刚你和我一起见证了那一幕,你都能够接受,我为什么不能?”

    “因为这不是我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了。”特雷斯说,“你不必勉强自己的,累了一天了,你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特雷斯……”

    特雷斯再次抬起手来,拍了拍西吉德的肩膀,转身离去。西吉德看着特雷斯消失在视线中,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教堂,那里此刻是那么的沉寂,静的像是死了一般。

    “得说,那位特雷斯先生的方法确实管用。”敲钟人说,“早知道如此,我们也不至于被折磨这么多天了。”

    “威廉他,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放心吧,西吉德先生,您二位来之前,这家伙就一直是我们照顾的。”敲钟人耸了耸肩,“我们自然会竭尽所能帮助他,但是他能不能活下来,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就他这几天没喝水的情况,情况可不好说。”

    西吉德看着敲钟人疲惫的神态,和有些不耐烦的动作,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在这里拖延时间了,他同敲钟人告别,向肖尔特的庄园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