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犬舍与酒窖
在自己从十二岁时就开始居住的庄园里安装炸弹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尤利乌斯并不清楚。
因为不同于原身对这座庄园充满回忆的记忆,尤利乌斯尽力使自己避免受到原身记忆对于情绪的影响。
他背着满装着炸药的包裹,在庄园建筑的各处尽职尽责地安置着炸药,并且利用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精准地在暴雨的喧哗之中清理着沿途的沃特安保人员。
“你……”
一个正在偷懒玩手机的安保人员抬起头来,惊讶地看到了一个穿着与自己不同的家伙正在朝自己走来,他第一时间试图举枪质问,但是两发子弹射中了他的胸口,而后一发子弹正中了这位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正在发生什么的沃特安保的额头。
“……星期天入土,所罗门·格兰迪的故事结束了……”
不知道何时,尤利乌斯又开始低声哼唱起了这首童谣。
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并不知道帕金斯在酒吧的时候已经听到过了这首童谣的尤利乌斯,这次有意地控制住了自己哼唱的音调,从而避免被通讯器对面的帕金斯听到。
他将走神安保的尸体安置在了走道旁边的花坛内侧,而后走出了客房区的这条走廊。
通讯器的另一侧,传来了帕金斯的声音:
“我已经拿到了风暴里的财宝,现在在犬舍外围。”
“很好,我的水手,找个有遮蔽的地方等待,真正的风暴,要开场了。”
尤利乌斯的嘴角上扬,下一刻,他从口袋之中取出了那个控制着远处炮台的按钮。
夹杂着雨点的风声呼啸,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炮台的启动按钮。
“轰!!!”
一瞬间,天地仿佛响起了惊雷,远处炮口跃起的火光,在沉闷的雨夜之中好似撕开了一道缺口。
下一刻,地裂天崩,接连不断的火舌,洗刷在了沃格鲍姆居住了十余年的这处庄园之内。
一颗炮弹在尤利乌斯面前的庭院之内炸开,冲击波将尤利乌斯掀翻在地,但是他丝毫不在乎地在爆炸之中哈哈大笑。
他扔掉了炮台的遥控器,这玩意儿本来就只有启动按钮,是产自斯拉夫的毛子武器。
他取下了自己背后的特质步枪,背着剩下的半包高爆炸药,像是在炮火之中毫不在意伤亡的敢死队一样,离开了还在被不断轰击着的庄园客房区,越过铺设着草皮的缓坡,朝着不远处的酒窖大踏步地走去。
“发生了什么?”
犬舍之中,被惊到的群犬惊慌吠叫,沃格鲍姆拿出腰间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射杀了那只叫得最欢的,于是群犬立刻又在惊慌之中伏地瑟瑟了。
而在射杀了自己养了数年的猎犬之后,沃格鲍姆则是转过头来,向犬舍之中与其相随的安保负责人询问道。
虽然只是个科学家,但是沃格鲍姆似乎远比其他人要镇静许多。
“有人在远处炮击庄园,同时大量安保人员失联,疑似有人潜入了庄园。”
安保负责人是个退伍的士官,他迅速地呼叫着自己手下的安保人员,并迅速得出了最贴近情况的结论。
“炮击,潜入,这是朝我来的呀。”
“约瑟普,联系公司安保部门,请求距离最近的超级英雄前来支援。”
“谢曼,你协助约瑟普统合剩下的安保人员,阻拦侵入者。”
“马赫、雅各布,保护我去酒窖暂时躲避。”
沃格鲍姆迅速下达着命令,一旁的超人类马赫立刻快步打开了犬舍通往酒窖的地下通道,雅各布毫不犹豫地跳下,而马赫则是试图搀扶沃格鲍姆下去。
“不要自作聪明。”
沃格鲍姆毫不留情地打掉了马赫试图搀扶其的手臂,他拄着手杖,面色阴沉地走下了地道。
马赫的脸色变了几分,但是作为超级英雄预备役的他,因为实力不足难以通过正常途径被选拔成为超级英雄,只能通过讨好沃格鲍姆这位沃特高层来帮助自己,因此,即便是沃格鲍姆粗暴地对待他,但是马赫在稍微变色之后,却仍是不敢怠慢地跟上了沃格鲍姆博士。
“呼——”
“沙——”
被留下断后和稳定情况的超人类谢曼在地下通道被打开之后毫不犹豫地拉开了大门,他像是野兽一样凶厉的脸色上跃跃欲试着撕裂那些作为普通人的入侵者的光芒,似乎已经等待不及要立即动手。
然而在其拉开门的瞬间,一抹火光却是从远处的枪口跳跃而出,杀手世界为了击杀超人类所特质的高爆穿甲弹带来的巨大后座力连帕金斯都闷哼了一声。
子弹在雨幕之中划开了一道银色的痕迹,而后精准地命中了脸上还带着凶煞之色的谢曼的额头。
“噗”
血液从谢曼的后脑炸开,上一秒还在向手下的安保人员通报即将有超人类下场帮忙的约瑟普呆滞地看着眼前扑倒在地的斯拉夫裔壮汉被炸开的脑壳。
远处,帕金斯女士收起了自己的狙击枪,而后点起了一根女士香烟。
轻啜一口之后,帕金斯女士滑下这处铺设着草坪的高坡,向着对面的尤利乌斯请示道。
“目标已击毙,等待下一步指示。”
“犬舍东南角有一处雕像,雕刻的是圣母玛利亚,扭动玛利亚怀中抱着的孩子的脑袋向右半圈,就能进入撤离的密道,那里通向我们来时的下水道附近。”
“你的任务结束了,帕金斯女士,沃特集团的超人类会在十分钟之后赶到,在其赶到之前,你有三分钟的时间到达你的车,向西超速行驶两分钟能够从崖上冲入高速公路,从那里离开,你能够从这次的事件之中完美脱身。”
“以防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美丽的帕金斯女士,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酒窖之中,尤利乌斯叼着一支没有点燃的香烟,在酒柜之间架起枪械,对准通往这里的地下通道,带着微笑地道。
下一刻,他伸出手来,碾碎了自己耳边的通讯器。
酒窖对面通道的黑暗之中,隐约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