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葬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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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神经病

    刘荣卿换去灰色的长袍,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衣,口戴丝制的口罩,背后的双手已被多次净化消毒。

    皮皮看到他时,浑身如同筛糠,狗泪顺眼眶而出。

    “放心,这次你就不会那么痛了,我又提纯了麻药,何况,这次我还是准备再把你砸晕过去,你看如何?上次就是太心软,反而让你痛的狠了些。”

    刘荣卿说的轻巧,皮皮听的欲死欲仙。

    此时它无法张口,无法动弹,不然,它真的想咬舌自尽,一死了之。

    伤悲中,它忽然想到刘荣卿说的那个混沌金,立时又安静了下来,睁大眼睛,渴望的看着对方,忘记了接下来应有的巨大伤痛。

    “是真的!”刘荣卿看着皮皮的眼睛,很是明白对方的想法般,变得和善起来,“其实,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个性,虽然有些不讲道理,有些时候有些冷,但对你,还是真心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一块忽大忽小,变化无常的铜色之物,漂浮在刘荣卿的手掌之上,极有灵性的四处探触,想要逃出这手掌,可这周边似是有一道无形的壁障,阻碍着它。

    “你看看!”混沌金随着手掌的移动,来到了皮皮的面前。

    刘荣卿蹲在皮皮的面前,抚摸着对方头上的毛发,突然泪湿了眼眶。

    “我们从遥远故乡开始,走星云,破空障,打打杀杀,一路流浪,哭过,笑过,悲过,乐过,说起来,真踏马不容易。“

    刘荣卿站起身,随手招来一张皮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白色手术台,又随手从空中掏出两个小包裹,放在桌子的一角,双手按桌,

    “而今,本想躲在这处形似故星的地方,算是了作安慰,但,你也知道,我始终想回去,那里才是咱的家啊,何况,你的后代已经不知过了多少辈了!”

    “踏马的,你说,咱们的家究竟在哪个空间啊?”

    “你不是能嘛,不是很能嘛!”

    刘荣卿瞬间变色,连着两脚踢在皮皮的肚子上,直踢的皮皮差点背过气去,陪着康晓丽吃了几口的糕点也差点吐了出来。

    皮皮悲愤,眼中泪水再出。

    “这算什么,尼玛神经病到了极致,说翻脸就翻脸。”

    它内心呼喊着,抗争着,却听得刘荣卿恶狠狠的继续道,

    “今天把你改了,痛死你算了,要什么麻药啊!”

    皮皮听完,想死的心再次涌来。

    身子一轻,已被提起,甩在手术桌上。

    刘荣卿面纱之下透着狰狞,歪头瞪眼,一眨不眨的盯看着皮皮的眼睛。

    当皮皮的眼泪流出时,刘荣卿呆住,眼眶中也是泪水满眶,几欲滴下。

    他低着头,又抬起头,绕着桌子转了两圈。

    “对不起你,你我相依为命,本不该这样对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要疯了,真的!”

    “你是不是在骂我神经病,一定的,你在骂我,你这老狗,嘿嘿,骂就骂吧,你还能拿我怎么样?!”

    刘荣卿双眉一挑,露出恍然大悟之态,咬牙切齿之间,忽又风轻云淡。

    “今天就把你彻底改了,我们拼一把,回故星去,你去看你的子孙,我去看看我那,我那…”

    他说着,摇了摇头,低沉的声音在面纱下摇摆,“她怕是早已成了抔土了吧!”

    “那也要去看看!”

    刘荣卿忽地展眉大笑,左手抓住皮皮的下颌,右手揭开狗嘴,大母指和食指趁势紧紧扣住利牙,任其全身扭曲挣扎,也不让其嘴巴合上,左手再凭空一摸,大拇指拨开瓶盖一送,一瓶淡紫色的液体已灌入皮皮的嘴巴,再抛去瓶子,接着在皮皮的咽喉下一砍。

    液体进肚,皮皮咳嗽着渐渐睡去,就在眼皮将合之际,又看到刘荣卿咬牙一巴掌拍在它的头上,它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且不说刘荣卿唱着小曲,操弄的有条不紊,血液飞溅,极为兴奋。

    也不说莫小刀体内那翻天覆地的变化,正在改变他的未来的命运。

    中军帐中,康晓兰安抚好康晓丽,又再次问起她,“七皇妹,你确定你看到了一口石井?要不,你再好好想想,别记错了!”

    “是一口石井,挂着木桶呢!三皇姐,我又不是眼睛瞎了,问问问的,也可能是卿伯伯今年刚挖的吧,以前还真的没有看见过呢。”康晓丽有些不耐,随手拿起一个水果,又扔在盘内,口水津津的自言,“还是那糕点好吃啊,可惜了,这卿伯伯太吝啬,不给做法,皇宫内的御厨,真是猪中之猪啊,父皇怎么也吃的下去?!”

    康晓兰撇开啰里啰嗦的康晓丽,看向同样在看自己的风龙怀,“呵呵”几声冷笑后,轻语说道,

    “咱们就多留一天吧,那些人,既为康宁国人,为康宁国而死,也是他们的荣耀,你去安排,加上你这样的情况,咱们小步快走的提前发动吧!”

    风龙怀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下,还是躬身同意,思索着向外帐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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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中和没有等到所谓的“公子的吩咐”,但他等来了风龙怀的又一个任务。

    他皱眉望着阳光下的院子,越发的惆怅起来。

    风龙怀的话只有两句。

    “让你的人出了这森炼狱,就散了吧!”

    “你想办法去那边的后罩院看看,小心的看、仔细的看,认真的看。”

    “散了!怎么散?你狗日的怎么不散了”钱中和在心中狠骂了一句。

    他看着一个个走入森林中的属下,只觉得他们正走在死亡的路上。

    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也很准。

    钱中和很悲伤,但又迅速的抛却这无用的东西。

    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年来,有功是上级的,有过是自己的。

    更多的时候,是被无情的抛弃,究竟有多少次死里逃生,已经数不过来了。

    他本无依靠,自加入了黑暗深渊,算是有了一个停靠的地方。

    但他志向仅限于此吗?不,他志向高远,非燕雀与鸿鹄之志相比。

    而眼前的院子,是他当下的挡路石,要搬开,如果搬不开,那就砸了它。

    老东西风龙怀他是打不过的,人家动动手指头,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就是他成功的逃了,以他们与黑暗深渊渊主柳恒锐的关系,怕是也要被追杀至死。

    那就只能与这陌生的院子搏一搏。

    那只被叫做皮皮的老黄狗,或许是最可怕的,但也只是一只狗罢了。

    钱中和想着,便起身向森林中走去。

    他要找几只兔子,烤一烤,狗就成了傻狗。

    自己趁机趴在墙头上瞄一眼就是了。

    如果,如果有其它的不测,那该怎么办?

    钱中和一边思索着,一边撩开挡路的灌木,他忽然站定身子,一跃而起,站在一颗大树树冠中,再次看向那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