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大小姐:她们假装改过向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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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恋爱许可证(下)

    “对哦,如果把成田当狗的话,他就可以同时和我们三个交往了。”

    紫子拍手称快,顺着橘委员长的意思,给出大胆的发言。

    “没错没错,一个男生和三个女生交往,会损害女生的名誉。”

    亚里莎也来凑热闹,“可如果这个男生的地位比狗还要低下……”

    “三个女孩儿,一条狗,那就只会让人觉得三个女孩子好可爱!”

    三女一狗?

    这是什么终极侮辱?

    成田已经做好回怼的准备,可当亚里莎和紫子纷纷倒戈,加入橘委员长的阵营,对他极尽贬低。

    他发现事情开始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成田,收回前言,别做渣男了,你做我们的狗,好不好?”

    亚里莎喘着粗气,癫狂地笑着。

    这几天,她抱住成田的脖子,每每想跟成田干坏事,都被成田以“大家都还年轻”为由,给拒绝了。

    每晚,紫子一走,她都想法子和成田独处,两人在图书室里腻在一块。

    可温存得太久终究有些过火,那股邪劲儿上来,真就要把她烧坏了。

    成田不愿做戏,又不敢做真,便只好紧紧搂住她,咬住她的小耳朵,帮她扛过那股邪劲儿。

    可少女这东西,就像是堆柴的火炉,越烧越旺。

    初时牵手就能满足,后来需要依偎在一起,现在光拥抱已经不够。

    随着年龄增长和开发,用鼻尖和她耳鬓厮磨,那都是不够的!

    要更刺激的!要更紧张的!要更厉害的!更叫人欲罢不能的……

    “做我们的狗狗,就可以和我们光明正大地一起洗澡,亲嘴,咬尾巴。”

    “你所顾及的那些道德难题,也会因为你沦落为狗的缘故,统统消失不见。”

    成田不看亚里莎,转看向紫子,心说,你到底是本地有教养的大家闺秀,赶紧管管啊!

    哪想紫子比亚里莎还癫。

    “对哦,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如果给成田的脖子上拴着狗链,把他带到父亲大人面前,说这是新买的宠物。”

    “就算成田君不够优秀,没办法继承我家的家名,也可以作为宠物,一直把他留在我身边!”

    紫子最近一直在和成田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每人每次都可以向对方的一个部位,轻轻吹气,谁先扛不住,发出奇怪的声音,谁就是输家。

    但是这种奇怪的游戏,似乎也不能满足紫子日益增长的需求。

    一个做梦都没想到的境遇就这样发生在成田眼前。

    上辈子。

    他被有钱的女孩子堵在厕所,被有权的女孩子踩在脚下,还被迫不戴小雨伞,结下孽缘。

    已经是投行前台的高级主管,却要被迫在中台女老总的电脑桌底下罚跪,嘴巴叼着袜子。

    晚上健完身,冲完凉,喝便宜红茶包。

    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总觉得身上有好几条蚯蚓在咯吱窝,腿窝,脚底板乱爬。

    醒来时候,床上狼藉一片,身上又是枫糖酱,又是草莓酱,还有巧克力味的口红印。

    去医院给红茶做法检,法医鉴定一开始说:“茶里可能有唑吡坦……”

    签个字回来,又跟他说:“拿错报告了,你的红茶很正常!”

    男女地位,不亚于狗。

    但人家至少还尊重他的人格。

    会让孩子偷偷叫他爸爸,让他带孩子逛街。

    背景大过天的老丈人,还有祖坟冒青烟的悲情苦主,派人杀他的时候,

    杀手特意交代雇主一句话:“能给我们哥几个同时戴帽子,你丫也是个了不起的角儿!”

    虽死,但还有一点小小的骄傲,身为蝼蚁,我值了!

    这辈子。

    他受了千金欺辱,好不容易捡到一条魔法吊坠。

    但现在……

    连人格都没有了!

    一点儿尊重都没有!

    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

    “那么,怎样才能把成田变成狗呢?!”

    亚里莎、紫子、橘委员长,三个女生已经凑到一桌,认真讨论这个问题。

    “是时候动用这份文件了!!”

    橘委员长从短裙下,抽出一份文件,高高举起。

    上面写着:“侍奉制度——以学长制度为范例的题案!”

    侍奉制度是什么,成田不知道。

    成田看见“学长制度”的时候,魂都快吓没了!!

    学长制度(faggingsystem)起源于伊顿公学,曾长期流行于大英的公学当中。

    主要指新入的学生必须服侍高年级的学生,被他们视作奴仆。

    低年级的学生需要为学长洗衣服、刷靴子和做饭。

    有些学校只需要倒茶和在足球及板球比赛中帮学长准备工具和跑腿。

    根据有些学生的回忆录,伊顿的学长制度里甚至包括在大冬天用身体给学长暖拖鞋。

    英法为什么那么多“沟子文学”?

    还不是被维多利亚的大环境给害的?

    套用知乎历史圈一个沟子梗:奥威尔会写《动物农场》、《1984》、《美丽新世界》……

    那一定是被他在伊顿公学的贵族哥们给撅了!

    毕竟,奥威尔和成田有四个共同之处!

    ——穷!成绩好!父母没地位!还被一大群有权势的少爷小姐包围!

    撕裂的痛楚,使奥威尔深刻地意识到:“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隶,无知即力量!”

    奋笔疾书,成为伟大的作家!

    成田没想被撕裂!

    也不想成为鲁迅、狄更斯、契科夫那样“深刻而伟大的世界文豪”!

    他只想当一个快乐的搓澡男!

    鹿鸣馆学园是“亲欧”的贵族名校,一百多年前,曾把“欧化之风”推向高峰!

    拿来主义,把“学长制度”改成“侍奉制度”,那也无可厚非!

    “侍奉谁呢?”

    “当然是全校的千金小姐!”

    “谁来侍奉?!”

    “当然是你啊!”

    橘委员长指着他的鼻子,“像个学弟一样,侍奉我们在场所有女生!”

    “橘前辈,这不合规!”

    “哪里不合?白纸黑字,你还看不明白!”

    橘委员长指了指手臂上的风纪委员的袖箍:“我身为风纪委员长,做事是讲规矩的,按章程来,绝不辜负程序正义!”

    “可是我有人权啊!”

    橘委员长点头:“我承认你的人权!”

    “可你身为下町之民,给主子们服务,是你的光荣!”

    “现在是时候,重铸这份仆人为主人奉献的荣光!”

    “成田,我以风纪委员长的名义,正式宣布,临时施行侍奉制度!”

    “从今天开始,启动文件,你要成立侍奉部,服务全校所有千金!”

    紫子和亚里莎把成田松开,狂热地簇拥在橘委员长身边,大呼。

    “只要把成田变成奴隶,就可以把他留在我们身边!”

    孤独弱小的成田,高举吊坠,心想:“天啊,谁来阻止这个疯女人啊!”

    他心想:“难道,我又要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了吗?!”

    ……

    ……

    “不可以欺负成田!”

    莉莉忽然站了出来,挺起小小的胸膛,挡在成田身前!

    “我没有欺负他哦,我只是把文件念了一遍。”

    橘委员长甩了甩手上的文件,上面印着理事长的公章。

    莉莉的小脸瞬间黑了下来。

    “如果学校执行了侍奉制度,那恋爱许可证和安全保健课程……该怎么办?”

    橘委员长笑了笑,“别人按你们保健委员会的流程走。”

    “但成田是特别的,他必须特事特办!”

    “这不健全啊!”

    “怎么不健全?”

    “女孩子是需要男生精心呵护的存在,男生只是呵护一个女孩儿就殚精竭虑,如果让成田君服侍所有的女孩子,那他的身体,一定是撑不住的!”

    莉莉回头看了成田一眼,发现成田正用一种不理解但是很感激的目光看着她。

    莉莉顿时豪气冲天!

    翻起一双桃花眼,四分讥诮三分懒散两分蛮横一分的不可一世,鼻子里“哼”了一声。

    “对不起,恕我不能接受侍奉制度!”

    “保健委员会,不只保护女生,也保护男生的身心健全!”

    “我宁愿同意成田君和三位女孩子建立平等的恋爱关系!”

    “也绝对不同意,成田君沦落为任女孩子欺辱的猪狗!”

    橘委员长看向亚里莎和紫子,“你们二位怎么说?”

    亚里莎说:“我还不想和成田分开,我想和成田谈恋爱。”

    她紧抓胸口的蝴蝶结:“但我也不想妈妈和外公难堪!”

    “要是能和成田出生入对地在一起,我宁愿成田变成狗!”

    紫子犹豫了一下,咬着唇说:“成田君还没有成年,没法进入我家的公司实习,证明自己的商业价值。”

    “如果父亲大人知道我和没价值的成田君在一起,他一定会生气的。”

    她满脸悲切地看向成田:“为了不让父亲大人生气,抱歉,成田,我只能暂时委屈你当狗!”

    橘委员长说:“现在三个女孩儿,已经叛变了两个,佐藤同学怎么说?”

    一直没说话的假小子,佐藤,从土下座的姿势变成站立。

    她身材高大,本就是排球健将,长相还帅气。

    恶狠狠地盯着亚里莎和紫子,真有种雌豹子的威风。

    “如果你们欺负成田,把他当成猪狗那样对待,那我们只能恩断义绝!”

    “谁欺负成田,谁就是我佐藤秋的敌人。”

    “我最讨厌欺负成田的人!”

    成田想抓佐藤的手,可是佐藤不给他抓,默默地绕到成田身后,双手捂脸,心想:羞死人了!

    “那就这样吧!”

    橘委员长抱着双臂,用退一步的口吻说话。

    “佐藤同学,走安全保健委员会的流程,和成田成为情侣!”

    “我这边,成田依旧按【侍奉制度】的流程走,把我们几个当作女主人服务!”

    结果四个女生都急了!

    大呼:“不可以!”

    紫子和亚里莎心想:“要是成田和佐藤变成情侣,那自己岂不是变成丢人的第三者!”

    佐藤和莉莉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委屈了成田!”

    事情闹到这一步,橘委员长挠挠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真是伤脑筋啊。”

    “该怎么办呢?”

    她转身看向旁边一座空荡荡的教室。

    “看来,还是要你出马!”

    教室靠门位置的座椅,坐着一个银白头发的少女。

    少女端着茶杯,轻轻呡了一口手里的大红袍奶茶,

    “诶?轮到我发言了吗?”

    德川会长理理裙子,站起来。